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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阳石?从哪得来的,这可是鬼域的宝贝。”付源看到阴阳石,不禁露出欣羡之意。
“从黑风手里抢来的,就是因为这块石头我的朋友受伤了,现在还在鬼医那里。”牛顶天想起冰雪不禁皱起了眉头。
“所以你想打铸币司的主意,抢了钱去换阳果,救你朋友?”付源一语道破了牛顶天的心思。
“嘿嘿,说对了。不过现在可能要分你一半啦。”牛顶天笑着说道。
“不是分一半,而是全给我。如果帮我把这里的阴阳币都弄到手,阳果我送你一枚。”付源看着牛顶天郑重的说道。
“当真!?”牛顶天听付源如此一说,简直高兴的要跳起来。
“当真!”付源看着牛顶天也郑重的说道。他没告诉牛顶天的是,付强手里的阳果就是付源的。是付源让付强到鬼市上卖的。
如果牛顶天帮付源抢了铸币司,那把阳果给他也不是不可以。
因为相对于一枚阳果,付源更看重牛顶天的能力。能在鬼域这么久而没被抓到的,算得上是凤毛麟角。
如果想打动铸币司最好的机会就是在运送阴阳币的路上,此处距离幽灵村庄有几百里远。
这一路虽然有大批护卫队随行,但好在距离远,下手的机会也多。
铸币司的币曾经被打劫过三次,数额高达一百万。
为了防止这种事情再次发生,幽王派了一个千人军队驻扎镇守,而且运送阴阳币时会派黑风黑骑与黑煞三人中的两人护送,以增强战力。
“那三次都是你做的?”手顶天对着付源问道。
“才不是,第一次是我做的。其他两次都是黑风他们监守自盗。钱这东西,谁不想要。”付源用不屑的语气说道。
“那这一次黑风他们会下手吗?”牛顶天问道。
“肯定会,因为这次天时地利人和全占了,他们不下手根本没有道理。护送的人只有两位,另一位假装成劫匪把钱抢走,藏匿起来就大功告成了。”付源说道。
“那这次有多少钱?”牛顶天问到了核心问题。
“这,这我也不知道,总归是值得下手吧。”付源吱唔了一下说道。
看到付源的态度和说话的语气,牛顶天知道这次运送的币数应该十分庞大。
所以逢西才会打铸币司的主意,他想用钱去买阳果,以此来到鬼医处换取钥匙回到阳界。黑风他们正好缺个帮手,所以一拍即合。
如意算盘打的真好。
至于付源,则是他们唯一需要担心的。
不过也不至于太过担心,如果情况十分紧急,三人可以联手将付源杀了。再加上逢西,对付付源应该是绰绰有余了。
牛顶天二人想来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所以他们并不急着动手。而是紧跟着逢西进入到铸币司内部打探情况。
现在的铸币司大楼里,每一层都站了不少守卫。每一个房间里都装的满满的阴阳币。
这些币并没有都存放在一起,而是分开存放。
一千名守卫分三部分,每一部分看守三分之一的量。谁看守的丢了就要负责,最轻的处罚也是去当个牢犯。去当牢犯对这群守卫来说是不能接受的,因为他们最知道牢犯过的是什么生活---生不如死!
铸币司下方的铸币间里,一面打造阴阳币,一面打造运送阴阳币的铁车。
“咣”
“咣”
“咣”
有节奏的敲打声,这种声音并不大,但却持久,而且有效。声音正好控制在一定的范围内,不会对周围的人造成太大的困扰,也不会传到很远的地方去。
牛顶天定睛一看,那个挥舞着锤子的人正是铁铺的铁翁。
因为运送阴阳币需要几辆大车,所以铁翁被临时找来打制运送大铁车。
矿山最不缺的就是矿石,铁翁一面炼制铁一面打铁,用铁打制几辆既能装人又能装钱的大车。
牛顶天对着铁翁看了半天,付源看到牛顶天的表情有些古怪,便碰碰他问道:“你认识他?”
“不但认识,还有些熟。我曾在他的铁铺打过几天铁,挣了几十阴阳币。”说着他把身上的币掏出来给付源看。
“那就好办了,你想办法通知铁翁,让他在大车上做点手脚。”说完,付源交给牛顶天几颗黑色的小圆球。
这些小圆球直径只有一厘米那么大,里面是能被付源追踪的特有气息。如果把这几颗圆球铸到大车里,那大车无论被藏在什么地方都可以被付源找到。
“他会同意么?”牛顶天端详着圆球说道。
“放心吧,他肯定同意。因为他与这里的犯人一样痛恨幽王。如果不是幽王,他们还是好好的人,根本不会变成现在这副半人半鬼。”付源说完,牛顶天已经闪身下去,躲到打好的大车旁边。
他手中捏着付源给的黑色圆珠,寻思如何对铁翁说。这时一队巡逻幽灵走从铁翁身边走过,铁翁的头连抬都没抬,继续以同样的动作与间隔打铁。
幽灵经过铁翁身边时,突然队伍中有一个幽灵伸出一只手,交给铁翁一把东西。铁翁下意识的将东西塞进怀里,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送完东西,这只幽灵的手又缩了回去。
“看来打阴阳币主意的人还真不止付源一个。”牛顶天暗道。
过一会儿就要打大车的轴了,轴应该是实心的这样才更结实,但这东西没有人会去查看它到底是不是纯实心。
打轴之前,铁翁把炉火加旺,找了个时间走到一边休息。这一处正好是牛顶天隐身的位置。
他轻声咳嗽了一下,示意铁翁不要出声。
铁翁整个身体颤了颤,接着像没事人似的从怀里掏出窝头吃了起来。
“老伯,麻烦您个事。这些东西麻烦平均安放到每个大车上。”牛顶天说完,留了一个圆珠,剩下的都交给了铁翁。
铁翁没有回头也没有说话,手在怀中摸了摸好像抓痒似的就把圆珠都收下了。
与铁翁接触的瞬间,牛顶天从他身上摸加来两颗幽灵守卫给他的圆珠。
“想不到你也对这东西感兴趣。”铁翁轻声叹道。
“小子实在是情非得已,需要用大笔的钱去救我朋友,她受了很严重的伤。”牛顶天说道。
“有钱能使鬼推磨,去吧,去吧。山雨欲来风满楼,自己多小心。”铁翁饶有暗示的说了句,接着吃窝头。
“山雨欲来风满楼,多谢老伯提醒。事成之后小子愿拿一万币做为酬劳送给老伯。”牛顶天知道这次对阴阳币打主意的不在少数。争夺恐怕十分激烈。
“好!”铁翁回答的简单干脆,脸上仍旧没有任何表情,头却稍微扭了扭,整个身子好像也微微的笑了笑。
给完铁翁东西,他并没有离开,而是继续守在一边观看来往打铁铺的巡逻队。
十几个时辰内,总共有几波人给铁翁送几乎一样的圆珠,他们都让铁翁把圆珠加到大车里。
铁翁来者不拒,一一照办。
在这里办事,一个没人没地位的下等铁匠是没资格拒绝任何人的。任何一种拒绝都可能带来灭顶之灾。
在铁翁旁边守了几天,牛顶天悄悄的把铁翁收来的圆珠每批次顺回两个,然后就回到了付源身边。
“你能不能分辨出这是哪路人用的?”牛顶天交给付源说道。
“分辨不出。这里面都是自身才能识别的特殊气味儿,大家都用这种东西做标记,就像狗撒尿占领地盘一样。
只是我没想到这次居然有这么多人惦记这批币钱。”付源说道。
“这几天逢西一直躲在大楼里,在每个库房里转,恐怕是为了做标记吧?”牛顶天说道。
“这种事有一个人去做就好了,我带你去个更刺激的地方。”付源说完,在黑暗中拉着牛顶天向下钻去。
二人一前一后,通往地下的铸币间。
越往下走,温度越高,“叮”,“咣”,“刺啦”,“呼啦”。
敲打声,泼水声,风箱声,都从铸币间传了上来。
说是铸币间,其实就是在楼房下面掏出的一个巨大的地下岩层,岩层中间是空心的,里面有数十个冶炼精矿的炉堆。
这些冶炼间中有不同的程序,从最开始的破矿,将采集来带有精矿贵金属的矿石砸碎放在水里,又不停的搅拌,沉积在最下面的就是优质矿石原料。
这些原料过滤出来,送往下一间,下一间用火炉将精矿融化,杂质密度轻,会浮在精矿表面,将这些杂质过滤出来,下面的又是精矿。
第三步才是放到铸币间,铸币间是整个铸币司的核心工序,做好一枚阴阳币总共要有三道工序。
第一道成形,将同等质量的阴阳币灌注到模子里,冷却后会形成一个个浑圆的硬币。这些硬币的中间有一道细小的圆圈,这是为了给第二道工序操作。
做好这些硬币,第二道工序就是在硬币的中心掏出一个中空,掏完后,再在硬币的表面制作一个骷髅图案,这个骷髅图案遮挡了第二道工序产生的瑕疵。
第三道工序就是分拣,将不合格的币挑选出来重新回炉。
牛顶天与付源躲在角落里看着热火朝天的铸币间,付源突然碰碰牛顶天的胳膊问道:
“看出什么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