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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身等的就是现在！”
剑气被撞散，老妪不惊反喜，面露诡异笑容，左手取出一个紫光葫芦，趁鹿清竹的内丹气势稍颓，灵光葫芦飞出，迎风大涨，葫芦嘴猛地一吸，金黄色内丹不停挣扎，却一点一点的被吸入紫光葫芦。
鹿清竹花容失色，身体颤抖，气息萎靡不振，彻底与内丹失去了感应。
阿妍怒视老妪，“老妖婆，把妖丹还给我们，我们走就是了！”
老妪一愣，似是没想到阿妍竟能说出如此天真的话来，她讥讽道：“想来就来，想走就来，当我春满楼是什么地方？你们本钱不错，想来很多修行者都会对获得一尊妖王境的炉鼎感兴趣。”
“你，你无耻！”
阿妍眼泪簌簌落下，后悔道：“小姐，是我害了你，悔不该冲动行事，要是听那小子的话就好了。”
鹿清竹咬唇，拔下玉簪，披头散发，别有一番味道。她默默道：“阿妍，事已至此，不必自责。是清竹无能，拖累了你，害了族人。”
“小姐，你要做什么？”
阿妍就算再如何天真，此刻也感觉到了鹿清竹眼中的死意，她登时大急。
老妪脸色阴狠道：“鹿清竹，你若敢死，我就把阿妍变成最低等的娼妓，日日夜夜不停接客，直到妖气耗尽，元阴枯竭而死。”
“我若活着，下场只会更加凄惨，清竹虽不是人族，却也知道何为尊严廉耻。”
鹿清竹握着玉簪，尖端刺在修长脖颈，娇嫩肌肤立时被戳出一个血点。
阿妍大哭道：“小姐，你不要死，我去找李长青那小子，让他救你，只要他救你，我以后再也不阻扰你们，再也不说他坏话就是。”
鹿清竹螓首微摇，道：“命该如此，不要拖累旁人。”
“长青公子，愿来世还能与君相遇。”
玉簪刚要刺入，鹿清竹耳旁，一个清朗声音突然响起。
“谁在叫我？你们在干什么？”
鹿清竹娇躯颤动，惊喜万分地偏头看去，只见一个熟悉人影站在春满楼屋顶，白衣翩然，眼神明亮，犹如黑夜里的太阳。
“李长青，快救救我家小姐，只要你救她，她就是你的了！”阿妍不管不顾地喊道。
鹿清竹白皙脸颊染上红晕，就像醉酒，煞是好看。
心知阿妍是为了救自己才出此下策，没了内丹，她只能勉强维持人形，若无人搭救，今日难逃厄运。
只是，想到那样的结局，她也不怎么反感就是了……
“原来是书院的道友，老身这厢有礼了。”
老妪目光扫过宁文正与许大师等人，恭维道：“老身听说书院宗旨就是匡扶人族，斩妖除魔，这二人是妖，潜入我春满楼图谋不轨，理当由我春满楼处置。”
阿妍悲愤道：“明明就是你奴役我们族人，将她们当作春满楼的摇钱树！”
老妪咧嘴笑道：“人妖不两立，我是人，你是妖，奴役妖族何错之有？”
“李长青，你快说话啊！”
阿妍说不过老妪，只能把希望寄托于李长青。
这一刻，无数双目光落到李长青身上，等待着他的回答。
李长青与鹿清竹之间的故事，早已传的沸沸扬扬，人尽皆知。
有人冷笑。
有人幸灾乐祸。
有人同情。
也有人叹息。
“谁能想到，鹿清竹居然会是妖。”
“妖又怎么了，嘿嘿，她要不是妖，你我这等人岂能沾到一根手指头？这下好了，人人都有机会，鹿姑娘开门迎客，我就算喝不到头汤，也定然要捧个钱场。”
“说的也是，那样一来，诸位道友岂不跟诗词双绝李长青成了同道中人？”
“鹿姑娘人长得漂亮，身材极品，我要能一亲芳泽，花多少灵石都值了！”
“呸，真是下作，瞧瞧你们说的都是什么话，李长青又没拒绝，你们怎知他不会冲冠一怒为红颜？”
“不可能！”
“除非李长青想死！”
“人妖不两立，李长青敢出手，老子就敢当场将他打杀！”
“一个废人而已，李长青算什么东西？他拿什么为鹿清竹出头？呵呵，我早说过，诗词小道耳，关键时刻，靠不住的！”
……
耳边纷纷扰扰。
李长青沉默不语。
鹿清竹一双金黄美眸渐渐失望，贝齿咬唇，几乎要咬出血来。
她忽然感觉心好痛。
“也许，只是因为清竹是妖吧……人妖不两立呢。”
“不过萍水相逢，一场约定。鹿清竹啊鹿清竹，你又在期待什么呢？其实你们什么关系都不是……”
鹿清竹看向白棠与绿萝，二女风姿卓绝，各不相同，与之相比，鹿清竹并无什么优势。
“李长青，你明明答应过我们小姐！”
“人族阴险狡诈，我提醒过小姐，小姐那么相信你，你，你怎么可以这样？”
“我看错你了！”
“李长青，你跟那些人族没有什么不同，你也只是想利用我们，你混蛋，你不是人！”
“李长青！就当我求你了好不好，求求你，只要救小姐就好了……”
“够了！”
李长青大喝道：“你个蠢货，给我闭嘴！”
阿妍泪眼朦胧，呆了呆，似乎没想到李长青会是这种反应。
鹿清竹怔怔看着李长青，心中生出一点希望。
李长青缓缓说道：“你说的不错，人妖不两立。”
“小哥能体谅老身，那便再好不过。”
老妪露出一个难看笑容，并不意外李长青的回答。
鹿清竹心中希望顿消，芳心仿佛被一双大手攥紧，一时无法呼吸，红唇咬破，鲜血流淌也似不觉。
黑夜寂静无声。
李长青忽然说：“先别忙着谢我。”
拔剑一指鹿清竹，正当所有人都不明白他要做什么时，李长青又淡淡道：“鹿清竹是妖，可她不是一般的妖。”
“小哥说笑了，妖就是妖，何来不一般的妖之说？”
老妪气息显露，目光蕴含警告意味。
李长青冷冷道：“身为我李长青的坐骑，当然不是一般的妖。”
“小哥莫不是在逗老身不成？”
老妪脸色阴冷恼怒，拐杖灵光大放。
“不敢欺瞒前辈，你笑起来能让人晚上做噩梦，我可没心情逗你！”李长青说了个冷笑话。
老妪勃然大怒，她年轻时也曾是一枝花，最忌讳别人说她年老色衰，李长青触及逆鳞，她便要教训教训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