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欢笑(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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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吃完又玩耍了一阵,回到陈府时已经将近晌午。

“二丫!你跑哪里混去了!”

李管家正急得团团转,看见二丫从大门说说笑笑,堂而皇之地走来。气不打一处来,上前揪着其耳朵就不放。

“哎哟,疼。爹爹松手,孩儿外出玩耍去了。”

“你也知道回来?出门时可想起你爹?”

李管家丝毫不松手,反而使劲扭了一扭。

二丫顿时没了脾气:

“哎呀!别别别,错了错了,儿忘却了。不敢了不敢了……”

李管家这才松了手,居高临下,睥睨着二丫说道:

“哼,无法无天,先让你填饱肚子,一会儿自备荆条上柴房来寻我!”

“啊?我吃过了……”

二丫有些犹豫,吞吞吐吐地说道。

“吃过?吃的什么?”这下轮到李管家不解了。

“外面猎的野物。”

二丫笑着答道。

“香着哩……”人群中有人笑道。

“怎能教少爷吃那种东西……”李管家闻听此言,眉头一皱,正要训斥。

陈长生赶紧开口阻拦:

“我未曾下口。李叔,你就别为难二丫哥了,家里还有什么,我随便吃点。”

“啊……哎,都有,都有。你只消稍待片刻,我这就让后厨送来。”李管家狠狠瞪了一眼二丫,匆忙往灶堂去了。

二丫冲陈长生吐了吐舌头,乖张地跑开了。

陈长生只是笑,振臂一呼:

“还未吃饱的随我来。”

随后请疯乞丐进饭厅喝酒。

“呜……”孩童中欢呼起来。一些人虽然吃了很多野味,但还是架不住陈府的饭菜香甜。纷纷要再掂估下自己肚量,三三两两涌入其中。

饭菜上齐,满满的一大桌。二丫自然是不在,应是去后堂吃竹笋炒肉去了。

李管家可开不得玩笑,言出必行。说三更要打你,自然留不到五更。人送外号活阎王,府中上下皆惊惧于此。

唯有二丫仗着血脉至亲,毫不在意。记吃不记打,就连李管家也头疼不已。好在其虽大错不犯,小过不断。倒也没做甚么出格的事情,也就受些皮肉之苦罢了。

耀日西沉,夜幕降临。今日大人们在田间劳作许久,做完了最后的收尾工作。一株株青禾幼苗矗立在水中,绿意盎然,生机勃勃。静待来日稻穗金黄,收割粒粒硕果。

其间自然少不了鸟雀侵蚀,只需用旧麻布裹了稻草,立一个假人即可。若要效果显著,多半要盖一顶草帽。

而虫害倒是不用过于担心,田中自有虾蟆捕食。倒唯恐其不足以吃,反而长大不够肥美。

就是那数年一遇的蝗灾,也因此地四面环山,未曾有泛滥过。这也是为何陈员外本是京城人士,却举家搬迁到这穷乡僻壤之地的缘由。

坊间也有传闻,称陈员外一族本是护国将军之后。却因其祖上功高盖主,被设计发配于此。

而每当陈员外听闻,都一笑而过,置之不理。久而久之,也就不了了之了。

锣鼓喧天,鞭炮齐鸣。今夜陈员外专程在外找了节目,一来是祈愿今年有个好收成,二来是供乡亲们欣赏。

有舞狮的,两头狮子活灵活现,蹦来跳去,争相竞逐,嬉戏打闹。

有表演皮影戏的,灯光映出两个小人。有鼻有眼,锦袖华服。打将在一起,骑马射箭,陷阵冲锋,斧钺刀叉样样精通。

也有舞刀弄剑,尽显歌喉的。将白面抹了脸,身着繁复花纹。脚踏布靴,高帮厚底,威武不凡。

琴瑟鼓萧,胡笛喇叭。铿锵悠扬,齐奏乐章。旋律连成一片,笑喝鼓噪天地。一曲肝肠断,天涯何处觅知音?

众人狂欢。肴果茶盏,在间隙中穿梭。酒色香氛,飘荡于庭前屋外。

“好!”

喝彩声此起彼伏,谈笑延绵不断,一直持续到半夜。远远望去,群山中只一家灯火通明。细细观来,光影摇曳,人头攒动,端地热闹非凡……

澎湃一夜,众人皆酣睡到天明。陈员外招呼众人吃过早饭,分别给了工钱。寒暄了许久,这才放大家离去。

乡情总是格外浓厚。几日来,同饮朝露,共赏彩霞。众人早已把彼此当成最亲密的伙伴。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不少堂堂大汉,眼里竟然泪莹莹。

倒是各家女眷,反而故作坚强。皆憋红了脸,依依不舍地告别。

“再会。”

“珍重。”

“珍重。”

“再见。”

众人收拾好行李,又恬愉了一会儿。回头望了望陈家府邸,眸子里光彩不一。轻叹了口气,随后毅然决然地离开了。

大人们尚且还有所把持,孩童们却是放肆地大哭。或许是许久不能享受这美味的佳肴了,或许是再不易聚在一起玩耍了,也或许只是被众人情绪所带动。

二丫也抱在李管家怀里酸楚,泪水打湿了衣衫。李管家也望着众人离开的方向,目光深邃,一言不发。

而陈员外却躲在暗地里抽烟,张美莹也静坐在一旁。时而看向远方,时而观察着他的脸庞:

眼皮微垂,嘴唇吧嗒。吸一口眉头微皱,呼一下烟雾缭绕。全然不顾其他,只是抽烟。

“要不……”

张美莹犹豫了半天,轻轻地开口。还没等她说完,陈员外就打断了她:

“天下无不散之筵席,院里人已经够多了……”

而陈长生这边,却是波澜不惊。一方面受疯乞丐淡漠岸然的影响,另一边自己心境也有所提升。只是觉得内心有些许空落而已。

那一剑……

在陈长生脑海始终挥之不去,那是怎样的一种伟力。

随手挥去,剑气纵横。在山峦上一闪而过,从此便削为平地。非是徒有其表,真真能劈山断石。

“长生,可有懈怠?”疯乞丐喝了口酒,懒洋洋地问道。

“徒儿不敢,未曾有放松。”陈长生挺直胸膛,望向远方。不卑不亢地说道。

“那好,为师这就来告诉你,何为真正的道。”

疯乞丐豪饮了一口,狠狠地望着陈长生,阴测测地笑了。

陈长生微微皱眉,口中不自觉的重复:

“真正……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