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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半时分,天地大同,万物寂静。陈长生依旧是找疯乞丐请教。
“灵气充盈,反复凝练。直至再无法精纯,以反哺己身。而后以身为器,海纳百川。以量变引发质变,聚气成海。是为练气圆满,再进一步提纯,灵液渐往晶态转化,是为筑基。”
疯乞丐娓娓道来,看了一眼陈长生:
“你可知个中要领?”
陈长生左思右想,反复琢磨,而后回道:
“愚以为,人各有异。何为精纯,己身器量。是为重要。”
“善,如你所言,须慎而行之。修道者窃天机,与天争。要务实基础,非到万不得已,不可进阶。”
疯乞丐拍了拍陈长生,郑重地说道。
“徒儿明白!”
“然道亦有道,我之道有限,现传你三法,磨炼己身,傍身护道尔。其一为摄,摄天下有形无形之物。其二为分,斩万物之联系,似刀光,若剑影,主攻杀伐。其三为合,聚气修身,生死人肉白骨……”
说到这里,疯乞丐点指陈长生额头,一抹白光入体,三则玄奥法诀映在其脑中。天空中似有雷鸣。
“师父……好厉害。”陈长生讶然,听得疯乞丐言语。看似轻松随口一说,实则是如此神妙莫测的道法。
疯乞丐以为陈长生初窥妙法,赞叹其道术,不以为然:
“这有什么,为师还有更高深的术法。只是你境界未到,尚不能轻传而已。”
陈长生更好奇了:
“师父,你是神仙么?”
“哈哈……”疯乞丐凄然一笑,喝了口酒:
“看你如何以为了……”
“师父,师父,这么厉害的道法,叫什么名字啊?”陈长生喜悦至极,化身十万个为什么,势要探个究竟。
“小道尔,并无甚么名称,若你有意,随心而定。只是依施术者境界高低,掌握程度,神妙各有不同。汝须持之,可为道基。”
疯乞丐说到这里,摇了摇头沉思,良久过后才迟疑地开口:
“倒是为师传你这吐纳法大有来头,好像叫什么……大品天仙诀!”
天空中一道亮光划过,随后一道惊雷轰隆隆驰骋而来。
“好端端的怎么又要下雨?”府中有下人被惊醒,迷迷糊糊地说了一句,翻了身又进入梦乡。
“聒噪。”疯乞丐大手一挥,雷鸣声戛然而止。
“什么!大品天仙诀?好奇怪的名字啊。”陈长生听闻,不禁感慨。虽然带了个仙字,但总觉得跟庸俗。心想:
“什么大品小品,一看级别就不高,怎么不叫极品,反而有些霸气。”
笑了笑敷衍着疯乞丐,暗自下定决心若是有人问起,绝对不能说出真正名字。
“看我干什么?还不快去修炼!”疯乞丐喝了口酒,今日似乎耗费了些心力,早早打发陈长生回去。
陈长生本来还想问问石符,见得如此,也只有将事情往后放一放,先回房打坐吐纳去了。
……
随着天空一声巨响,两道闪电先后穿过陈长生房顶,正正劈在其身上。
“卧槽,什么情况!”饶是疯乞丐谈吐文雅,也不禁爆出粗口。不敢耽搁,连忙近前查看。
有此疑问的还有陈长生,只见他头发炸开,满脸黢黑,睁着双大眼疑惑不已。随后跳起来指着上面破口大骂:
“贼老天,老子修炼得好好的,你劈我做甚?”
“诶,诶,诶。”哪怕是疯乞丐这等睥睨天下之人,也赶紧挥手劝阻着陈长生。
天道不可辱,尤其于修道者而言。果不其然,说时迟,那时快。一道红色的闪电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陈长生劈来。
“草!(一种植物)”
师徒二人异口同声,只是动作有所不同。陈长生抱头鼠窜,疯乞丐却急忙从腰袋中摄出一面龟壳,控制其闪至陈长生头顶。
“啪……哗啦……”
龟壳显然是起了大作用,替陈长生挡下了不少雷电。然而还是有一些细小的电弧似水滴般从边缘漏下来。劈得陈长生浑身发麻,头发都燃起了火花。
“哎哟。”陈长生痛呼一声,赶紧用手拍熄了火焰。一击不成,天空中似乎还在酝酿着什么。
“敢尔!”疯乞丐大发雷霆,脚步一动,出现在空中。随即气势疯涨,祭出一个令牌。
那雷云顿了一顿,似是忌惮,灰溜溜离去了。
“长生,有什么事?”
疯乞丐这才落下来,察看情况。
“痒……”
陈长生只说了一个字,随后倒在地上抓耳挠腮,扭动着身体,手脚也在墙上乱蹭。
疯乞丐定睛一看,原来陈长生丹田气海初成,灵气总量达到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正在反哺其身。只是其间夹杂些许多红色能量,摧毁着血肉,又后被灵气修补。
“还好才传与他回生术……”疯乞丐一阵后怕。修道么,一步一个脚印,有备而无患。像陈长生这般,毫无章法,完全是乱来嘛。
谁听过开辟气海引来雷劫的?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忍住!”疯乞丐是又气又笑,小家伙净给他惹事。而雷霆洗礼,筑大道根基。如此,甚好。
时间流逝,陈长生还在地上打着滚。疯乞丐也呆立了片刻,似有所明悟,或许,自己培养了一个怪物。
只是,要早些决定,是否该倾囊相授了……
“抱元守一,稳坐灵台。以气感生之奥秘,以雷霆悟杀伐之道。”
疯乞丐见陈长生迟迟未有好转,传音入耳,循循善诱。
“是……”陈长生应了一声,强忍着不适盘坐起来,按照疯乞丐所说,细细感悟。
“快别说话了……”疯乞丐无语,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搁这儿分神。
陈长生终于是不再发颠,只身体有些抖动。看得出来,还有些为难。
朝阳初生,天色渐明。久而久之,陈长生也已不再颤抖,反而静若雕塑。只是浑身灵力激荡,玄而又玄。
“咕~咕咕……”
随着一声嘹亮的鸡鸣,陈长生睁开了双眼。全身上下脏兮兮,灰尘仆仆。但是却给人一种异样干净的感觉,仿佛,在这个世上的身形不那么清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