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旭日阳刚,普照大地。田间微风拂过,草木也鼓噪。人们放下了手中的秧苗,也挺直身子享受起来。
“开饭啦!”
送餐的队伍终于是来到田间,多是些劳工的家眷。毕竟众口难调,个中喜好,只有妻知。
众人赶紧上前迎接,有相识者,三五个聚在一起。不熟悉的,也凑在旁边搭话。皆席地而坐,不曾有一人落单。
有些坐在田埂上,有的占住道边的空地。喧嚣不绝于耳,菜香四溢而出。热气腾腾扑面门,潇潇洒洒汗浸衫。好一个山水农家乐,料是神仙路过,想必也腹中饥饿。
山川湖泊,生于天地。逗留风雨,碍人前行。但总有恒心者,不惧如此。或擎托天地,或微若蝼蚁,不可以外貌度之。
一缕纤风窜过,飘至陈长生身前。
陈长生醒转,一口浊气呼出。方才醉梦中吐纳,浑身轻快,魂游于天外,仿佛见到田地里景象。
体内酒气全消,半点醉意都无。恍然看天,倒不像是那天。再看那山,似也不如从前。极目远眺,疾风宛然实质。宁神细察,乌蝇若在耳边。
奇哉,妙哉!
深吸口气,饭香扑鼻。引得食指大动,笑叹陈长生终究不是那仙人,不食五谷。
拂了拂衣衫,将手背在身后,哼着小曲,蹦跶进食堂去了。
二丫今日胃口极好,嘴里还含着鸡肉,见不得那鸭腿肥美,又伸手去抓。忽地看到陈长生出现在门口,心中疑惑,怪叫一声:
“呀!我估摸你尚要再缓两三刻,怎地如此迅速醒来?”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陈长生迎面而来,英姿飒爽,哪有丝毫醉酒模样。
“我又没醉酒,只是闭目养神,哪像你那般不堪。”
陈长生搬了个小圆凳,挤到二丫身边。众人腾挪出位置。又要了碗筷,冲其嬉笑道。
“那怎是我赢了,公证在此,还想抵赖。”
二丫斜了眼陈长生,回应了句。顺势把鸭腿丢到他碗中,自己吮了下手指,又抢别的菜去了。
陈长生也不客气,抓起就吃。嘴中还嘟囔道:
“那是我让你……”
“懒得跟你计较……哎,胖子,那虾我还没吃过呢,给我留两个!”
二丫不屑一顾,却瞥见胖子在清盘,连忙阻止。显然有些事更加重要。
李管家听得二人话语,额上青筋是跳了又跳。眼神阴沉得像要滴出水来,盯着二丫是看了又看。
好你个臭小子,趁我无暇顾及,还敢跟少爷拼酒喝?
碍于众人面子,李管家不好当场发作。二丫浑然不觉,饭后注定是一番饱打。
孩童们吃饭总是极快的,不光是吃得快,饱得也快。不一会儿纷纷摆好碗筷,同席上大人打了招呼,便又出去玩耍去了。
只是陈长生后来,依旧在桌上。二丫胃口也增大了不少,还在一旁陪伴。
李管家微笑着挨个回应了众人,面色一变,郑重其事。轻轻抚了抚陈长生的背问道:
“少爷,你有甚么要紧?”
“啊?我好得很啊。”陈长生抬头看李管家,不明白其无故说这。
“那便好,快吃,快吃。”李管家神色稍松,亲自舀了碗甲鱼汤,吹了吹送到陈长生嘴边。
陈长生喝了一口,便埋头吃菜去了。
“爹爹,我也要喝!”二丫也有些吃噎了,冲着李管家叫道。
李管家瞪了一眼二丫,怒目而视:
“你喝什么!酒囊饭袋,一会儿找你算账。”
“算甚么帐呀?”陈长生用油乎乎的小手端过那份甲鱼汤,推到二丫碗边,随即睁大双眼盯着李管家问道。
“没什么,你吃,你吃。”李管家面带微笑,又恨铁不成钢地瞥了瞥二丫。
“长生,你害我呀……”
二丫猛灌了一口,夺门而去,边跑边叫道。
“哪里走!”
李管家翻身下桌,箭步追去,只一个照面,便擒住了二丫。如拧小鸡仔般拖到后院去了,而后传来杀猪般的叫声……
“这……”陈长生吃惊地望着疯乞丐。
“快吃罢,你下午也不轻松。”疯乞丐笑笑,意味深长的说了句。
陈长生哪里还吃得下,只想逃跑。却又怕如二丫那般,被他爹擒住,暴打一番。提溜个双眼,思考对策。
“胡乱猜测什么,我又不会打你。”疯乞丐依旧是笑,不过有那么一丝不怀好意。
……
时间来到下午,疯乞丐将陈长生唤自身前,给他准备了一个半大的水桶,令其将塘内之水,把酒葫装满。
“这有什么?”
初时陈长生并不以为然,反而有些小觑,心道这有什么难度,半桶便足够。
可待到实行起来,才发觉那葫芦好似无底洞。分明一桶水下去了,仍未在葫口得见。不信邪又灌了半桶,依旧是没半点动静。
久而久之,腰也酸了,手也乏了,小腿肚子都打起了架。
疯乞丐似是在院中闲逛,游玩至此,看着一地的水渍,叽笑于他:
“怎么,叫你往其中灌水,怎地给我洗起葫芦来了。”
陈长生不禁腹诽,给其竖了个大拇指。老阴阳人了,阴阳人真有一套。个中缘由,不是你最清楚么?
“我听到了哦。”
疯乞丐看着陈长生,皮笑肉不笑。
陈长生赶紧捂住嘴,莫不是吐漏了心声?
“不是……师父……你耍赖!”
陈长生气得把水桶一扔,这分明是无用功。
疯乞丐一笑置之,摄起酒葫喝了口,随后教育起陈长生:
“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菩提。须知芥子纳须弥,尘埃藏大千……”
“师父,改饮水了?”疯乞丐还没说完,陈长生出言便打断了他。
“水么?酒也。不信你尝尝。”疯乞丐也不气恼,把葫芦递给陈长生。
陈长生将信将疑地喝了一口,“呸!”依旧是和先前喝过的一样,苦涩辣嘴,一股香气,不是酒是什么……
“这……”陈长生端详着葫芦,分明刚刚灌的水,怎么变成酒了呢?
陈长生不罢休,又拎起桶往葫中灌了些许。再尝,依旧是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