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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一凡看了一会活来了，几个身材高大的师傅走到一片有木板覆盖的地方，把木板一块块掀起来，下面出现一个不大不小的土坑。
下面什么都没有，而几个实习生都任务就是把硫酸提到这个坑里面。
看着土坑没几分钟，工长过来喊道：“小黑带着他们几个去把下水道通了，那里面的污水几年没清理了。”
原来重点在这呢，几个实习生以为是穿着雨靴皮裤皮衣只是弄个硫酸，原来是要通下水道。
小黑师傅一招手，李一凡胖子，温瑞辰，李杰，跟了过去。
衣服只有两套，胖子一马当先穿了一套，出去路上师傅随手打开一个井盖，里面冒着绿光的水，上面漂浮着一些落叶，没过几秒就漂出一股浓烈呛鼻的臭味。
“把衣服穿好你们几个轮着下。”工长道。
看见胖子半坐在下水道上面，犹豫痛苦的样子，几人辛灾乐祸，但想想自己还要下去就没有那么开心了。
胖子跳了下去，没有很深，大概一米五左右的高度，胖子下去水位瞬间就上升了好像快要漫出来了，几人吓得连忙退后。
“胖子你可慢点你这个吨位下去，别水没下去，都上来了。”李旭辉笑着道。
说着胖子在里面旋转起来，看着穿着皮裤皮衣在这炎热的夏天满头大汗的胖子，李一凡不禁有些心疼。
没转几分钟胖子剧烈的咳嗽着，还有想吐的样子，几人连忙把他拉起来。
“你们谁下一个，就这样转把涨水都通下去。”小黑师傅一脸笑意的看着几人。
“我来吧师傅。”温瑞辰主动站了出来。
看着已经下去一大半的下水道，温瑞辰也是一样没转几分钟便被恶臭熏的连忙上来呼吸新鲜空气。
下一个轮到李一凡，李一凡刚穿好衣服，胖子站了起来道：“我下去吧，我都快弄完了，等会下一个你们下去吧我就不去了。”看见胖子一脸憨厚李一凡点点头把衣服脱下递给他。
胖子肯干活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只是没想到这种活他还这么认真，不知道说他不值还是说他能干为好。
胖子再次下去，快要见底的下水道再次向上涌了一下，这次的胖子憋着气，使劲的在那个圆桶般的下水道旋转着。
污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下降着，李一凡看着胖子憋的通红的脸，仰起头紧闭着眼睛，在这二十多度的夏天满头的汗水真是有点于心不忍。
几分钟后这个下水道便被通了，所有的污水淤泥都被胖子近乎以一己之力解决了。
胖子爬上来，找个地方坐着喘着粗气，李一凡跃跃欲试准备去挑战下一个。
小黑师傅走过来，打开井盖，和那个差不多，只是这个气味比那个味道更冲。
李一凡不再犹豫直接下去也是和胖子一样旋转着，不知过了多久李一凡喘口气，便受不了这股味道，急忙爬了上去。
看了看水位，也只是下降了一点，脱下衣服，温瑞辰再次下去，李一凡再次下去。
“干完歇会。”工长过来看着旋转的李一凡道。
工长走后李一凡爬了上去，温瑞辰下去之后，差不多就解决了。
本来以为干完能歇会，刚坐下点燃一根香烟，高师傅喊道：“坐着干嘛，外面的活谁干？”
三人急忙站起身，打算解释一下，高师傅没给众人机会，道：“抽完烟赶紧出来！”
胖子不抽烟，看了一眼李一凡和小温便走了出去，而小温也不抽，只有李一凡坐在里面急急忙忙的抽了跟烟就走了出去。
高师傅出去再敢说一句李一凡，李一凡肯定会暴怒，自己刚干完活，你不分青红皂白就进来喊？
但事与愿违，高师傅出去之后没有说什么他已经到了罐车里面挖硫酸了。
现在在外面的是另一个师傅，何师傅，他戴着一副眼镜，面容较胖，有个大肚子，说话也比较温柔。
“今天你们的任务就是把硫酸倒这个土坑里，赶紧干等会太阳出来了热的没法干！”何师傅道。
李一凡跳进坑里，师傅递下来一根水管，让往一个油桶了接水。
中午十一点多，几个人递着硫酸几个人接过硫酸倒进坑里，而坑里的大油桶不知道是干嘛的满满的都是水。
不一会师傅拿来几袋水泥，开始在坑里垫基，垫着一些歪歪扭扭的过道，好像要流水一样。
这次没有让几个实习生活水泥，师傅们亲自入坑，快速的干着手里的活。
干完中午十二点半，今天又是周六，师傅们已经安排人下去买饭了。
饭回来面条配一些个小凉菜，虽然没有肉但是干完活中午一群人围在一起吃着饭，吹着牛，这种快乐也只有师傅们感觉到。
反正李一凡赶感觉不到，因为饭没有吃一半，高师傅道：“吃完出去，把后院那两辆罐车的井盖打开。”
看了下手机十二点四四多，吃完快一点，中午一点半上班。
我艹我真是服了，虽然心里是这样但嘴上还是答应着。
来了这，李一凡本以为锻炼自己是坐办公室，最不济也是坐着完成工作，不至于如此脏乱差，而且还是体力活，这与自己的初衷极为不符。
今天又突然干这么恶心的活，更加明白这不是自己想要的工作，但看看旁边的李旭辉夏俊雨，作为本地人，他们可以在周六日出去玩，自己在市里，没有几个朋友，除了小温。
但小温也不愿意出去，他还要在手机里撩妹，而且出去也没钱，啥也干不了，父亲给的钱只够温饱，根本不够出去挥霍的。
李一凡每天都很消极，整体稀里糊涂的，工作这么久了，干什么都不能干的让师傅满意，但李一凡知道自己真的尽力了。
也只能推到自己第一次工作，或是自己没有力气这种理由来平衡自己。
半个多月师傅们和李一凡几个实习生越来越熟络，已至于师傅们聊天也是聊谁的好或者不好。
李一凡因为工作完不成，经常被师傅们非常恶劣的语言对待。
只有张师傅对李一凡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柔，性格态度没有太大变化，说话还是那样细心教导，能帮李一凡就帮李一凡。
只是有一次别的车间的人过来给张师傅散烟，正好李一凡在旁边，也散给了李一凡。
“你就别抽了，我抽吧！”张师傅看了一眼李一凡道。
“车间不让抽烟，你别被逮了，我抽没事。”说着点燃了香烟。
李一凡心里一紧，换之前刚认识那会如果是别人给的烟你肯定会让我也抽，不像是现在这样让我不抽。
听完师傅的解释李一凡没有多想，便去忙了。
现在又分了师傅了，高师傅不像是张师傅那样温文尔雅，高师傅干活着急说话粗矿直接让李一凡又心惊又没有办法。
毕竟自己真的没干好工作，他怎么说他都是对的自己没有办法反驳。
周日躺在宿舍里，胖子干活卖力被他的师傅叫去吃饭了，小温则是被张师傅叫着也一起去了。
晚上回来小温笑着跟李一凡道：“高师傅说了，就你这干活样子捡垃圾都没人要！”
李一凡知道吃饭的还有张师傅便问道：“张师傅说什么？”
李一凡毕较在意张师傅的看法，别人都看不起他，张师傅是唯一一个师傅里对他态度没有变化的。
“张师傅说，捡垃圾怎么了？又不影响你！”小温道。
李一凡放心了，张师傅没有说他什么就好。
别的他不在意，本来这个活就没想干，现在又这样说自己更没心情干下去了。
下午姐姐李彩虹过来看了李一凡，问了问工作怎么样，和同事师傅们处的怎么样，还问为啥师傅们没叫他去吃饭。
李一凡只能违心的告诉姐姐处的关系都不错，因为知道你要过来所以就没去和师傅们吃饭，工作的话挺好的每天轻松不累。
姐姐的关心虽然没用但为了不让姐姐担心李一凡也只能这么说，自己不和父亲联系，姐姐会跟父亲说她问到李一凡的所有事情。
只要安心了，自己受点委屈也没什么。
转眼又过了几天，李一凡每天迷茫的什么也不想，上班只想着中午吃什么，晚上吃什么，昏昏沉沉的过着每一天，脑子里只有下班。
“李一凡你过来，这就是你昨天干的活？昨天不是告你把轮都刷油漆怎么还有几个没刷？”侯师傅生气的问道。
侯师傅白净的脸上有些许生气，从面相上来看侯师傅面善不像不讲理，爱欺负人的样子。
李一凡站在那有些许急促，他不知道说什么，刚想说昨天高师傅说不用刷这几个也行。
“昨天高师傅说不用。”
“赶紧拿油漆再刷一遍，今天就要晾干给车上轮呢！”侯师傅指着地上的几个轮。
李一凡不再想解释急忙找油漆给轮上油，想着高师傅能不能来帮帮忙解释一下。
没过几分钟高师傅走过来，侯师傅年龄比高师傅大，高师傅好像也是侯师傅带出来的。
“看看昨天都跟他说了让他把轮都刷一遍，今天还剩几个没刷！”侯师傅叉着腰看着李一凡。
“师傅你别生气了，他就这样，能记住个啥。”
李一凡扯着耳朵听着，听见前面的话李一凡已经听不进去后面高师傅话，卖力的给轮上着油。
他没有解释说是他不用刷的，还这样侮辱自己，李一凡有点生气了，但没有办法，谁让自己工作没干好呢！他也习惯了。
李一凡的准则是只要犯了错别人说什么都可以，但没犯错还一直说自己他会力争到底，不记后果的为自己找到底线。
“一凡你记住以后只要是轮都的刷，前后左右都要刷一遍。”侯师傅走过来耐心的说着。
“嗯知道了师傅。”李一凡跟在后面道。
侯师傅蹲在地上拿起刷子，再次对李一凡刷过的轮补着漆。
“过来向后推。”
几百斤的轮在轨道上，李一凡使劲的推着，侯师傅人也不错虽然没有张师傅的温文尔雅，但侯师傅看起来是个老实肯干的人。
李一凡上午跟着侯师傅打打下手，下午跟着高师傅把每天用的新轮推轮回来。
今天是李一凡第一次出了罐车厂区，跟着高师傅向着深处走去，看着外面一个个大仓，里面有形形色色的人在劳动着。
李一凡新奇的看着这些地方，来了近一个月，哪都没去过，只去过人事办公室。
跟着高师傅七绕八绕走到一个厂区门口，李一凡跟在后面。
入眼可见的是三个吊机，在房顶上移动着，里面坐着人跟高师傅打着招呼，高师傅笑着跟坐在里面的人聊着天。
李一凡见高师傅心情不错，也就多看了看周围。
“快点跟上，看啥呢？以后有你看的。”高师傅冷漠的话语传来。
李一凡小跑两步跟在后面，走近高师傅对坐着按着按钮的阿姨道：“今天车不多就30个轮。”
“行，你们去外面等着吧。”
说着两人向外走去，高师傅示意李一凡外面等他，李一凡点点头到外面等着。
看高师傅向深处走去，李一凡坐在那儿打着瞌睡。
不一会轮从一个安检门似的机器滚了出来。
李一凡呆看着，高师傅喊道：“把轮往外推，看着点别压到脚！”
李一凡听见急忙推着，沿着轨道向门口推去，刚推出去一个，转头见后面还有轮碰撞在一起，急忙跑过去一个个推着。
“看着点磨叽啥呢？”
“嘿这是来新人了？别着急嘛，年轻人慢慢干。”吊机上胖胖的师傅对高师傅道。
“来了几个新人，干活一点都不利索还得我催着干呢！”高师傅推着轮。
李一凡更加卖力，推了30个再没有推出来。
“你在这坐着歇会，等会我过来叫你。”高师傅给李一凡递了根烟温柔的道。
李一凡有些错愕，下意识接过烟，第一次见高师傅这么温和，还给自己递了跟烟。
李一凡坐在那点燃香烟，看着师傅回去的路，李一凡不知道师傅干啥去了就坐着静静的抽着烟。
大约坐了四十多分钟，小何师傅开着叉车驶来，问道：“你们高师傅呢？不往回推轮吗？”
“不知道，让我在这等他，也没说干啥。”
“行吧，那你在这等着吧。”
又坐了半个小时，何师傅还是开着叉车驶来，同样的问着。
李一凡还是那般回答不知道还没回来。
“行吧，那我们先弄吧！”何师傅道。
何师傅开着叉车，让李一凡拿下套在上面的四个保护套，把套套在轮的左右两边。
何师傅熟练的叉起四个轮，对李一凡喊道：“那你在这等我吧，我把轮放下就回来了。”
“行。”
师傅刚走李一凡坐下点燃香烟，美美的抽着，过了几分钟何师傅回来道：“赶紧回去吧，厂子里都找你呢。”
“我也不知道，赶紧回去吧！”何师傅不耐烦的道。
见何师傅突然变了个样，李一凡也没搞懂，但还是往回走去。
有啥事呢，不是让我在这等着吗。
刚到厂区门口，就见高师傅，和工长站在一起，高师傅带着嘲笑的意味和工长道：“这不是在这呢！”
“我的老天爷你去哪了？赶紧你们侯师傅找你呢！”工长着急的挥挥手。
“高师傅让我在那儿等着拉轮呢，我在那等着呢！”李一凡听见高师傅的语气已经有点生气了，他让自己在那等着现在回来了好像他不知道我在哪一样。
再听见工长着急的语气疑惑的向着侯师傅经常待的位置去。
“师傅怎么了？我在那边看轮呢。”
侯师傅有点无奈，道：“去找你们张师傅借一下打螺丝的机器你去把那的螺丝打了。”
“行！”
原来干这个活呀，还以为有什么是呢这么着急找自己，平常师傅们随手就干了，今天好像在等自己干一样。
但也无所谓，无非就是耗点时间而已。
李一凡平常也打过几次算是全自动扳手，偶尔拿大的机器打几颗螺丝而已。
李一凡打完螺丝已经六点多，今天下午没啥事，刚出去打算抽根烟，何师傅走过来叫着李一凡去推轮椅。
把旧的轮推过去已经是七点多八的了，刚回来高师傅道：“你把轮都刷了刷不完不能下班！”
高师傅生硬的带着命令的语气，李一凡听着就生气了，自己刚干完活回来，就让他把轮都刷了，刷不完还不让下班？而且你的语气咋还那么傻逼呢？
“谁让我刷的？”李一凡生气的喊着。
“人家领导说的让你刷，你要是不服就问领导去！”高师傅声音低了些但还带着些许生气。
李一凡脑海里闪过招他们进来的王经理，不会是他吧，要是他的命令自己没话说！
“师傅今天这轮都让我刷？”李一凡冷静下来，带着不解的问着侯师傅。
“人家领导让你刷，你就刷吧，刷完再下班！”说着给李一凡递过来油漆桶。
李一凡更加确定了是王经理的想法，怒意已经失去了，看了一眼今天刚推回来的轮也是一阵头大。
八点十分，高师傅走过来看了一眼李一凡看李一凡蹲在那儿刷着轮道：“你慢慢刷，我下班了！”
李一凡没有搭理他，还是急急忙忙的刷着轮。
几分钟过后，侯师傅走过来，拿起地上的另一个刷子，快速的在李一凡刷的轮上挥舞着。
嘴上教着李一凡怎么刷的快，刷的完整。
李一凡细细的听着，师傅刷了两个便拖下手套转头对走过来等李一凡下班的温瑞辰李杰道：“你们两个忙完了帮帮他，不多十几分钟就刷完了！”
小温笑着答应，而李杰则是收起自己手里都风枪，他利落的收起风枪拿起另一把刷子，帮李一凡刷着。
小温推着轮，道：“他们真狗了啊，自己下早班把活都留给你！”
“刷吧，说是领导让我刷的！”李一凡保持着冷静。
“屁的领导就是高师傅让你刷呢！”李杰严肃的脸上说出这些话！
李一凡听的一愣，但好像没有证据。
在两人的帮助下，八点四十多便刷完了轮，李一凡还是放心不下仔细的检查着最后几个轮。
“走吧，点刷过了！”李杰道。
“我平时就是打螺丝没刷过，但看你们平常刷完也会了知道怎么刷！”李杰道。
李一凡见他自信的样子也是放心下来，他干活利索让师傅门省心，李一凡平时跟他一组两个人平时也互相帮衬着把活干完。
下了班三个人聊着天，也没有管胖子夏俊雨李旭辉几人，玩不到一起就没心思管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