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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番折腾下,江云修不再敢轻举妄动,那种感觉痛苦异常,犹如浑身血肉都在倒着生长,扭曲狂乱的在体内肆虐。
“仅是修行一门术法,竟能对肉身产生这般影响?”
他一度怀疑是自己未曾参悟某些功法上的细节导致的,然而苦苦探寻却无果,无奈之下,只好先行搁置。
“看来购买三阶功法,本身便带有一定的赌徒心理,买来之后,若是不能修习......那花费的上千灵石,又该何处哭诉......”
自三阶功法开始,修行功法的条件便会变得更加苛刻,需要与修习者本身的一些特性契合。
江云修将目光转到那本二阶身法逍遥步之上。相比之下,这部身法便易练多了。
一直练至后半夜,江云修方才浅浅的小憩了片刻。
天色微亮,曦光未起。
江云修刚清醒过来,走出门,舒展了一番昨晚练至深夜有些发酸的双腿,便看到了隔壁通明房内的灯火。
陈清雅自是已经起了,庭院内行来行去的仆人、侍女已经开始忙碌起来,为主人的起居出行。
江云修这边倒是落得清净,陈清雅也曾向他提过侍从之事,被他一口拒绝了。
他隐隐听到两位仆人空下来等水烧开的片刻,在窃窃私语议论着什么。与凡人相比,修士的五感自是要敏锐许多。
只是“妖魔”一词传入江云修耳中,原本欲起身出门的江云修一下来了兴趣,便聚神听了起来。
“好不惨烈,听说死了一大片人......妇女、老人、儿童,还混着一些拮据住不上城中心的散仙人。”
“唉,我们如今能在这种大户人家某个生存,也是幸运至极,那妖魔杀起人来,果真不留道理......”
江云修曾有所耳闻,南城由于离妖兽森林最近,是兽潮爆发起来的第一受灾区。因此聚集居住的大抵都是些没有仙族庇护,艰难谋生的凡人。
只是这两位杂役口中的“妖魔”,究竟是妖还是魔?三个仙族的作用,魔物原本在此地是极少,难道那一战后,贾不修还未离开吗?
又或者是妖,这一点便更加有争议性了,这仆人口中的‘妖’是指妖兽森林中的兽?
或者是真正的‘妖’,江云修有所耳闻,区别于魔族在冥域集中,妖族多分散遍布在人类世界,他们多善伪装,灵智也属上乘。
空想无益,他很快出了门,朝南城走去。
只是刚入南城区,周遭的景致便瞬间变了模样,衰败不堪,残垣断壁。又往前行了几步,街道上,地面上,那令人心生感慨的景象便映入了眼帘。
倾倒的房屋碎片遍布,被血渍染黑的街道奇臭冲天,此起彼伏的哭叹声、叫喊声、悲鸣声不绝于耳......
江云修小心翼翼地在这片杂乱之地行走着。
一名稚童在一具大人的尸体前无助痛哭着,三两成年人在合力清理着废墟,或许是为了救人,抑或着是为了再建做准备......
远处一名女童匆匆忙忙,紧赶慢赶的跑了过来,还差点被一片碎瓦绊了脚。
她来到一位老者身前,来不及喘息,似是从怀中掏出一个干瘪的包子,递给老人。
那老人已然活不下去了,胸口被撕开一条巨大的裂口,正奄奄一息地望着女童,双眼也几近无神......
一路走来,这番类似的情景太多太多了,多的江云修即使有帮的念头也无从下手,多的让他内心不由有些压抑。
凡人生存的艰难,他自幼有所耳闻,但口口相述的故事,带来的震撼力是如何也比不上亲眼所见。
走过一个转角,江云修赫然停下了脚步。
一名黄衫女子正在一位老人身前绝望的抽泣着,老人在地上已然没了动静,不远处还停放着一辆货摊小车,上面摆放着些精巧的小物品。
只是那女子的背影有些熟悉......
江云修缓缓走上前。
确实是她。
殷紫妃此时察觉周围有人,抬了头,那被泪水模糊的双眼映入了江云修的眼帘。
“江......公子......”声音哽咽而艰难。
魔物对生灵的残害,此刻在江云修眼中的具象程度达到了顶峰。
他蹲下身,查看老人的尸身。
怪异的是,尸体完好无损,却生机尽失。
“不是白魔,也不是兽,是其他魔物,抑或是妖?”
“妖物一般不会对周遭建筑也这般摧残。”
一路上,似乎所有的尸体都没有受到较大的损伤。
“这种魔物要保证猎物的完整性......”
殷紫妃没有再言语,只是默默看着老人的尸体,微微啜泣着。
“节哀......”
“多谢公子关心,只是紫妃当下......”
江云修轻轻将手放在她的肩,给了她些许安全感。
“向我说下发生什么了吧。”
殷紫妃又抽泣了几下,终于用手轻抚胸口,深吸了一口气,开口道:
“公子进入陈府之后半月,紫妃便凑够了为父亲买药的钱。由于商会的工作时间长,距家又远,为了便于照顾父亲,便离了商会,重新谋起了旧职。”
言至此处,殷紫妃看向了不远处的货摊小车。
“这些小玩意均是紫妃亲手做的,又临近年关,挺得稚童的欢喜。”
“这样的生活虽然不如在商会的利处多,但好在便于照看父亲,又可以看到形形色色的孩童,也是颇为有趣,紫妃已然心满意足。”
“昨晚是小年夜,游人渐渐多了起来,紫妃一时贪恋,便多留了片刻。”
“却未曾料想......爹爹,他临走前肯定很需要我......我却......”
殷紫妃抽泣的更加剧烈。
“这不是你的错,你那一时贪恋反而救了你,即使你在场,又能拿那些魔物如何呢?”
“节哀吧,此类事,世间常有,只是对你而言,确实残酷了些。”
“紫妃明白,只是一时......自幼便只有父亲一位亲人,如今家也没了......”
痛失挚爱亲人的感觉,江云修又何尝没有体验过,只是,这是这个世界如今的运转规律下的常态罢了
世事如此,誰也无可奈何。
他起身。
“先将老人家入土为安吧。”
他没有嫌隙,抱起了老人的尸体,向城外走去。
殷紫妃怔怔的望着他,她从未想过,如此尊贵之人会做出这般会染脏己身之事。江云修背身离去,他朝东走去,此时朝阳方才初升。
初升的晨曦将他的背影清楚的洒在杂乱不堪、满是破败的街道上。
就在那一瞬间,在殷紫妃看来,江云修的身影宛如仙王般昂首挺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