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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天宇将茶喷得一地都是，一边摆手一边咳嗽着说不好意思。
江漫像是获得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一手捂着小嘴，另一只手兴奋地拍打着身旁顾亦的大腿。
顾亦则是眉毛一竖，小脸一皱，桌子一拍，侧马尾在身侧一摇一摇的：“你给我再说一遍！”
“开玩笑的。”
林澈露出轻快的笑容，“那么多人欺负一个女孩子，谁都看不过去，就算是蒋天宇在场，他也一样会上的，对吧？”
他歪着脸看向了蒋天宇。
正从桌子上抽纸擦干身上水渍的蒋天宇“啊？”的一声，愣愣地应声，“当、当然！”
听到他这么说，江漫眼里的神采又淡了下去，她撅着嘴叹道：“什么啊，真无聊。”
顾亦就用力掐着她的胳膊，语带威胁地说道：“我说了，这家伙超无聊！”
江漫忍住眼里笑，忙不迭地点头：“是是是，你说得对！”
眼看着江漫忍笑的模样，顾亦忍不住了：“真的！他考试还抄我答案，你说说能是什么靠谱的人？”
江漫就以一副极精彩的表情看着她：“抄你？”
见她不信，顾亦就恶狠狠地看向林澈：“考试的时候是不是看我卷子了！”
看她咬着小虎牙的气愤模样，林澈忍不住点点头：“确实看了。”
“你看！”顾亦拍着桌子，一脸义愤填膺。
江漫有些不敢相信地问她：“你这次期末考了多少分？”
“402！”顾亦有些骄傲地说道。
按照艺术生的成绩来说，她这个分数已经足够她考上自己理想的大学了。
江漫又看向林澈：“你呢？”
林澈轻咳了一声：“565。”
正昂着头骄傲着的顾亦瞬间就僵住了，她一双好看的桃花眼就眯了起来，盯着林澈看了半天，直到看得林澈都有些发毛了，她才脆声声地呵问：“你为什么只抄我做对的题！”
林澈微微倒吸一口气，歪着脑袋，试探着问道：“有没有可能，我全抄你做对的题，也考不到565分？”
顾亦的脑袋一歪，似乎真的在认真考虑这个问题，一旁的江漫赶紧将她的小脸掰到自己面前：“亲爱的，以后在外面尽量少谈论学习，好吗？”
被她捏得小脸鼓起来的顾亦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恰巧在这个时候，老板端着炒好的菜上桌了，立刻缓解了桌面上的尴尬。
看到吃的，刚刚因为江漫的话而有些萎靡不振的顾亦，又精神振作了起来。
“这道菜怎么放了香菜？江漫！”
“好好好，我帮你挑出来。”
“我试试红烧豆腐——”
“诶诶！顾亦！那是人家点的！”
没等林澈说出一句“没事，都一桌，随便吃。”顾亦就一筷子下去了，一边夹还一边哼哼着：“抄我答案，吃他两块豆腐怎么啦！”
江漫就把她们点的菜往前推了推：“反正都坐一桌了，那就一起吃吧……”
没等她说完，顾亦又一筷子伸到林澈他们点的炒腊肉里去了。
蒋天宇还有些不好意思，很有绅士风度地说着：“没事，你们吃我们的就行……”
但一旁的林澈可毫不示弱，拿起勺就往顾亦面前的茄子煲探了过去。
顾亦的眉眼一挑，像是激发了某种斗志，一张小嘴吭哧吭哧的就没停下过。
几分钟后，看着桌上一片残羹剩饭，顾亦愉快的长出一口气：“舒服——咯。”
一旁的江漫立刻放下了手里的筷子，一把捂住了她的嘴，埋怨道：“你能不能稍微注意一下！”
顾亦就撅着嘴说道：“准备艺考那段时间天天吃苹果黄瓜，我嘴里都快淡出个……”
江漫一个冷眼扫了过去，顾亦微微张着的嘴终究还是闭上了，满眼不高兴。
不过江漫吃饭的速度就比她慢了许多，慢条斯理的，吃到一半的时候，两个男生已经吃完了。
“还要上晚自习，我们先走了。”林澈向两人告辞。
顾亦鼻尖轻轻哼了一声，没有应声，倒是江漫礼貌地朝着两人挥挥手：“下次见！”
“什么下次见！你和他们很熟吗？”
等人一走，顾亦那张气鼓鼓的脸就凑到了江漫面前。
“哎呀，出门在外，客套话要有的嘛。”江漫打着哈哈，“而且我觉得他俩还挺有趣的。”
等两人吃完，出门结账的时候，老板挥挥手：“你们那桌啊？刚刚和你们一桌的男生结过了。”
顾亦一听，喜上眉梢：“诶！又省下一顿！”
江漫则是看着林澈离开的方向，摇着脑袋啧啧叹道：“顾亦啊，危险了啊。”
双手插兜哼着小曲儿的顾亦歪着脑袋看她，一脸疑惑。
……
吃饱喝足之后，林澈和蒋天宇走回教室，准备今天的晚自习。
离开了让人紧张的异性空间，在路上，蒋天宇又重新活跃了起来：“发生了那种事，你怎么不告诉我啊！”
“告诉你干嘛？说我遇到一群人打架，我拉着人家去找老师然后他们没去？”林澈白他一眼。
蒋天宇急道：“那、那顾亦呢？”
“那就是碰巧遇到的嘛。”
林澈看着远方灯光点点的教学楼说道，“我说了，不管是谁在那儿，我都一样会阻止的。”
蒋天宇沉默了一阵子：“我觉得你真的不一样了。”
“是吗？可能经历总是让人成长。”林澈双手抱头，往前走着说道。
蒋天宇咬着牙：“不是，是你竟然不带钱就敢出来吃饭了！靠！还好我今天带的钱够！”
听到他这么说，林澈的额头上流下两滴汗：“咳，我今天走得急，钱放另一件衣服，换衣服了没注意。”
蒋天宇的眼神很冷：“这校服你穿一个星期了。”
“啊？”
摸着后脑勺尬笑着的林澈一下怔住了，撒腿就跑，“哎呀！要迟到了！”
“林澈！你给我站住！”
蒋天宇怪叫一声，追了上去。
两人在宽敞的校园大道上追逐着，几朵雪花落在他们青春炽热的脸上，迅速消融。
林澈抬起头，看着校园昏黄灯光里又开始落下的雪，微微出神：
“这个冬天，真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