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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中时候的林澈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篮球迷。
他的床头贴着姚明的海报，书架上的《灌篮高手》翻得都脱了页。
虽然在进入高三之后他对于NBA的关注有所下降，但那些记忆里最深刻的事情依然烙印在他的脑海里。
那一年，凯尔特人队组成了三巨头。
小皇帝詹姆斯这个赛季第一次夺取了联盟得分王。
时隔20年之后，NBA总决赛再次上演黄绿大战，湖人落败，也留下了科比那句经典名言：
第二名是最大的输家！
以及最让林澈念念不忘的，缺兵少将的火箭荡气回肠的22连胜！
刚刚听刘晓棠说到买球的时候，林澈忽然反应过来。
现在好像正是赛季中！火箭的连胜结束没有？
如果没有的话，自己每场都买火箭胜……
想到这一点，他立刻用慢得如蜗牛一样的手机网查询了一下火箭的赛程记录。
发现赛季刚进行到一半，而火箭今天刚刚取得第九场连胜。
自己还有机会！
于是他拉着高新晨，准备了解一下现在的买球行情。
一旁的高新晨当然不知道林澈脑袋里想的什么，他一脸戒备地看着眼前的男生，目光狐疑。
“现在单买胜负的话，赔率是多少？”
林澈拿着支笔在稿纸上等着高新晨的答案。
听到他的这个问法，高新晨眼睛一亮。
原来这位也是个潜在客户啊？
虽然他很讨厌林澈这人，但要是能给自己挣钱的话……
妈的，等把他钱挣光了我再弄他！
高新晨立刻兴致勃勃地开口：
“单买胜负有什么意思？高的可能1.6几，低的才1.2左右，你信我，买让分，那个赔率高。”
让分的意思就是买一个队让另一个队多少分，因为篮球场上得分很快，一瞬间可能就拉开好几分，所以这种买球的方式虽然赔率高，但风险却更大。
而林澈可不是来赌博的。
他买球只有一个目的——
我知道确定的结局，我就要确定的收益。
和那些盲目下注的毒狗有着本质的区别。
所以他不可能选择买胜负之外的其它形式。
就算赔率再高也不可能。
林澈在稿纸上写下1.6-1.2的区间，然后问高新晨：
“那如果我给你钱，你是直接帮我下注，还是你也有上家？”
高新晨一愣，心想这小子还挺懂行，他摆摆手：
“这个你别管，反正你赢了我会给你钱就行了。”
林澈立刻就明白了他的路数。
这小子也是个二道贩子。
估计是在校外认识了什么人，人家能够找一些灰色渠道下注，让他在学校里也发展一些业务。
甚至说不定他的上家都还有上家。
这种层层外包下来的渠道最可怕，因为你甚至不知道在哪一级的人有一天喝多了忘了帮你下注，那这一天就白买了。
而且这种灰色渠道的人极不可靠，手握这种下注渠道的，一般都是社会人士。
很多时候，他们是不讲规矩的。
后世林澈身边就有过老板打钱给人家下注，然后被人家直接卷钱跑路。
按林澈的买法，如果一直买火箭胜利，最后下注的钱和奖池对于一个高中生来说，都是一个巨大的数字，万一出点什么问题，完全可能竹篮打水一场空。
看他在那儿思考着，旁边的蒋天宇紧张地问道：
“怎么说？有问题？”
林澈简单地和他说了一下自己的猜想。
蒋天宇立刻从他手中将笔抢下了。
“不行不行，这种事风险太大，万一那人跑了怎么办？我们不玩了。”
本来觉得林澈就要上钩的高新晨冷笑道：“拉着我说了半天又不买？玩我？你他妈不就是怕输吗？”
“反正我们不玩……”
蒋天宇缩着脖子摇着头，反正就是不让林澈参与到这件事里。
大不了被同学们调侃几句，说一声没种罢了。
对于高新晨嘴里轻蔑的谩骂声，蒋天宇选择了无视。
但他没想到的是，在一旁抱着双手一直冷眼相看的李静冷笑了一声：
“蒋天宇，你怎么永远都那么怂啊？一点男人样子都没有，难怪干什么什么不行。”
蒋天宇一愣，他的拳头微微攥起，又轻轻松开。
“男人的样子，就是不管不顾不计后果吗？”
他看着李静，喃喃说道。
一旁的林澈忽然笑了。
“高新晨！”
林澈高声喊道，拿出一叠钞票用力地拍在桌面，“我欠蒋天宇一千块，这是他的钱，我用这笔钱和你对赌，你敢不敢？”
没等蒋天宇反应过来，高新晨就啪的一拍桌子：
“好！一言为定！”
一旁的蒋天宇瞪大了眼：“我靠！林澈，这不会是我给你收书的钱吧？”
“是啊。”
“要不……你把钱还我？我这钱也不容易的……”
“都这么多人看着了，咱不争馒头也争口气吧？说不定到时候我们赢的钱他都拿不出来呢！”
林澈嚣张地喊道。
高新晨笑了。
这小子口气够狂啊。
还怕自己拿不出来钱？
他冷笑道：
“你能赢多少？
一万？
两万？
我高新晨在这个圈子里混了这么久，什么时候欠过人家手里的钱？”
虽然不知道林澈的自信是哪来的，但高新晨有着属于他自己的自信。
他是诚丰高中篮球队的队长。
在附近几个中学里都薄有威名，特别是当他开始做庄家之后。
向来自诩比场上教练更懂球的他，常常能在赛前做出一些精准的买球判断，帮不少人挣了钱。
这小子竟然说怕赢得自己拿不出来钱？
简直是笑话！
高新晨一脸不屑地看着林澈：“你要和我对赌是吧？你说，怎么个赌法？”
“我们就比一比看谁买得准，买十场，最后谁赢得多，算谁赢。”
“那没问题。”
高新晨点头同意，他自诩NBA场外教练，常年对着电视指点江山，对于球队的了解肯定比林澈这样的半吊子选手要厉害。
他不信自己的判断还比不上林澈！
“不过要是输了得要有什么惩罚吧？光让你输钱，有点太便宜你了。”
高新晨不怀好意地说道。
“行，你说个惩罚吧。”
林澈一脸无所谓。
“输了的人要在操场上裸奔，然后大喊爸爸我错了。”
高新晨一字一句地说道，笑得阴狠。
周围几人同时倒吸一口冷气。
“卧槽！玩这么大？”
“这一定会全校出名的吧？”
李静还捂着嘴笑道：“到时候我会借一个相机，帮你全程录影的。”
蒋天宇一脸担忧：“不行不行，这样真不行吧？”
没想到林澈非常淡定地应道：“一言为定！”
然后说道：“不过我有一个要求。”
“哦？”
高新晨的眉毛一挑，露出一副“你小子果然还是怂了吧”的表情。
“我不会在你这里下注。”
林澈认真道：“我说了，我不相信你的下注渠道。”
高新晨一脸疑惑：“什么意思？你有自己的渠道？那我又凭什么相信你的渠道？”
“晚点我带你去看看你就知道了。”
林澈笑道，“放学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