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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个突如其来的噩耗，整个教室里哀嚎遍野。
朱长民特别满意学生们的反应。
就是要搞突击考试，才能最准确的反应他们在寒假结束之后的水平。
高三下学期的第一次考试，就这么在学生们的慌乱无措中开始了。
林澈倒是很淡定。
整个高三，特别是到了下学期开始，基本就是以刷题和考试为主了，既是为了提升学生们的刷题量，也是为了让学生们习惯高压之下的考试环境。
很多同学脸上还一片茫然，但林澈知道，这可能就是这最后半年高三生活的常态了。
让他有些刮目相看的倒是坐在他身旁的蒋天宇。
蒋天宇虽然在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嘟哝了几句，但却不像以前一样惊慌失措，抱怨连连。
反而是迅速地准备好考试用具，进入了准备考试的状态。
看起来之前跟着程卿一段时间的训练有了效果。
林澈深感宽慰。
卷子发下来后，林澈迅速进入考试状态。
两个小时后，数学摸底结束，大家在走廊上放松了十分钟，英语试卷又来了。
“像打仗一样。”
蒋天宇还是忍不住吐槽道，“抓得太紧了吧。”
“过完这半年，谁还管你啊？”
林澈笑道。
“也是……”
蒋天宇点点头，然后神秘兮兮地将林澈拉到一边，从书桌里抽出一个小盒子，打开盒子，里面放着一只小小的发卡：“你看看这个怎么样？”
林澈看了看发卡，又看了看他的头型，憋出来一句：“你还有这爱好呢？”
“你胡说什么！”
蒋天宇急了，他赶紧说道，“我想送个礼物给程卿，感谢她这段时间对我的帮助。”
“噢——”
林澈点点头，“那过两天给她呗，今天看这阵仗，估计要考一天。”
“可是我想今天给……”
蒋天宇的脸上有些羞涩。
“非得今天？”
林澈疑惑道。
蒋天宇点点头。
“今天是她生日？”
林澈继续问。
蒋天宇摇摇头。
看着林澈一脸迷糊的模样，蒋天宇忍不住说道：“今天二月十四啊！”
林澈一愣。
他抬起头看向教室前方的电子时钟，上面清楚地写着：农历初八，二月十四日。
卧槽！
他一脸惊讶地看着蒋天宇，还有些小惊喜：“不等李静了？”
听到这个名字，蒋天宇还是有些黯然，不过他很快展颜一笑：“早忘了，那天在车站遇到她和高新晨我就想明白了，为了她，没必要。”
“不错不错。”
知道好兄弟终于脱出了苦海，林澈为他感到高兴，“那赶紧找个时间送过去。”
“等会儿吧，现在人太多了，等中午休息的时候。”
蒋天宇小心翼翼地将盒子盖好，放回抽屉里。
两个小时后，英语考试也结束，坐了一上午的学生们纷纷起身舒展筋骨，三三俩俩地结伴出去吃饭了。
沈予鹿和程卿则依然端坐在座位上。
像她们这样以学习为乐的人，和别人拉开差距确实是有原因的。
以前下课就往外冲的蒋天宇，今天一反常态地钉在座位上一动不动，直到教室里的人都走得差不多了，他才将盒子从抽屉里飞速揣到怀中，然后偷偷摸摸地走到了程卿的座位前。
不一会儿，紧张得满头大汗的他回来了。
“怎么样？”
林澈问道。
蒋天宇嘿嘿笑着，竖起了一个大拇指。
林澈也宽慰地点头，露出了老父亲般满意的笑容，两人勾肩搭背着下楼。
走到一楼楼梯口的时候，又遇到了江漫。
她看着终于下楼的两人，一脸不耐烦地喊道：“你们俩在楼上约会啊？下课都这么久了，怎么才下来？”
“蒋天宇说想要穿女装，我在给他提意见呢。”
林澈顺势笑道。
江漫脸上露出奇怪的表情，眼神在蒋天宇身上游移。
“他乱说！”
蒋天宇慌张否认。
江漫啧啧啧啧地摇着头，将他拦下，然后扫了林澈一眼：“去那边，有人找你。”
朝着她看过去的走廊望了一眼，林澈心里了然，往那边走去。
走廊的尽头有一条小道，通往教学楼后的小花园，花园里是一间小小的凉亭，林澈走过去，看到顾亦一个人坐在那儿。
顾亦今天画了一些淡淡的妆，蓬松栗色长发上夹了个绿色的小发卡，手里紧紧攥着一个好看的小袋子，也不知道装的些什么东西。
看到他的瞬间，顾亦的眼中闪过一抹欣喜，然后又绷紧了脸，若无其事地样子，不去看他。
“怎么啦？没地儿吃饭？”
林澈笑着问道。
她就轻轻地哼了一声，转过脸去。
“那我走啦？”
林澈作势转身就走，顾亦赶紧伸手拉住了他：“你去哪！”
“你不是不理我吗？”
林澈好笑道。
“寒假你怎么不找我！”
顾亦鼓着小脸哼哼道。
“怎么没找？初一我就找你去了，不是你说你妈回来了吗？”
林澈大喊冤枉。
虽然寒假他确实有点忙，不过这种时候责任当然要全推出去。
果然，他这么一说，顾亦的眼神就软了下来，她嘟囔着：
“也是，往年我妈都不回的，今年也不知道怎么了，回家里呆了一整个寒假。”
“那肯定是因为她想你了呗。”
林澈嘴里的话根本就停不住，“就像我想你一样。”
听他这么一说，顾亦的小脸立刻红了，她呸的一声：“谁要你想了。”
林澈就笑眯眯地看着她，心里直乐。
高中生的小暧昧，真是美好啊。
“你笑什么！”
又羞又怒的顾亦轻斥着，用手去捂他的嘴，“不准笑！”
“好好好，我不笑。”
林澈说着，嘴角却抑制不住地扬起。
“你骗人！把嘴合上，把眼睛也闭上！”
顾亦气鼓鼓地哼道。
“好好好，闭嘴，闭眼。”
林澈听话地将眼睛嘴巴都紧闭着，然后就听到顾亦窸窸窣窣地不知道搞着什么名堂。
他眼睛偷偷打开一丝缝隙，就听到顾亦慌乱的声音：“唉呀！不准偷看！”
然后就感觉到什么东西怼到了自己的嘴上。
香香的，甜甜的，一股淡淡的奶油味儿。
他睁开眼，看到顾亦正端着一块小蛋糕，拿着一只汤勺正站在自己跟前。
勺上舀起的蛋糕已经缺失了一小块。
他舔了舔嘴角。
果然，舌尖感受到蛋糕黏糊糊的香甜味道。
顾亦好看的杏眼微微耷落：“唉呀！都让你别动了，你看吧！没塞进去。”
看着她一脸委屈又懊恼的模样，林澈再也忍不住了。
他一把将她拉了过来，扯到自己身前。
“你、你干嘛……”
顾亦的声音有些微微颤抖。
“你问我？我还想问你干嘛呢？今天可是二月十四。”
林澈低头看着身前害羞的顾亦，眼神炽热。
“我、我吃了阿姨做的那么多饭，就想做点吃的还你，都怪你，现在都浪费了……”
顾亦越说声音越小，到最后几乎微不可闻。
“其实不吃蛋糕也没关系，我吃其他的也行。”
说着，林澈就往她脸上凑了过去……
小花园里忽然变得特别安静，花园里的树叶在风中沙沙作响。
就在这时，走廊那边忽然传来轻轻的脚步声。
顾亦忙不迭地一把将林澈推开，转身假装收拾着她装蛋糕的小包。
“嗯！哼！”
身后，一个声音不适时宜地响了起来。
林澈回过头一看，江漫一脸不满地站在小花园的入口处：“再不去点菜，菜都没啦！”
说着，她还揶揄了一句：“有的人有蛋糕吃，我们可没有。”
顾亦红着脸低头朝着江漫跑了过去，轻轻推了她一下，然后两人你追我打得朝校门口去了。
后边过来的蒋天宇一脸疑惑：“蛋糕？什么蛋糕？”
“天宇，和你商量个事。”
“嗯？”
“学学怎么和女生聊天，下次多聊会儿。”
“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