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惊变(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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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秋松按照处理外伤的流程,先用盐水进行清洗,又把煮沸的烈酒涂抹在伤口处,用现在的话来说,就是先消毒,避免感染。最后抹上金创药,再用干净的布条缠住背部。刀伤并不深,很快便处理好了。马铁军对此也是见怪不怪了,烈酒引发的疼痛仿佛与他无关,在旁边思考今天发生的事情。

“大人,伤口已经处理好了。注意这几天不要碰水,洗澡的话用水擦拭身子即可。三天后我过来换药。”卢秋松下了医嘱后便告退了。

大厅外的宾客经过这么一折腾,祝寿的心早就没了,只想着离开这是非之地,三三两两开始告退。

进来的时候凭着请帖进来,离开的时候却没有那么简单,士兵在大门外盘查离开宾客的身份,认不出脸的,则邀请在场的宾客做保,邀请来寿宴的都是定西城有头有脸的人物。基本相互认识,不难找出认得自己人。

只要确认身份,便放人离开。宾客三三两两的,很快便散了。只剩下戏班老板跟乐师在一旁瑟瑟发抖,接受士兵的盘问。刺客是如何混进来的。他们戏班子是否还有其他刺客。

“大人,我们真的不认识那个刺客,原来我们表演灵猴献桃的不是他,不信你问一下班里的人。这长得不一样啊,今天人还跟我们一起过来的,这怎么就变了样子呢。这都叫什么事情啊。”

“是的,他叫吴大勇,我们都认识,可你们抓的那个人明明就不是吴大勇。”下面的人纷纷说道。

“你们最后一次见到吴大勇是什么时候?”士兵问道。

“应该是在偏厅,我们装扮好之后之后就上台表演了。他的节目是最后一个。所以当时只有他自己一个人在偏厅。”众人表示最后见到吴大勇是在偏厅。

“你们暂时还不能离开。”一个主管样子的人吩咐看住戏班,然后就带着人去偏厅找线索了。

“头儿,有发现。”一位士兵发现偏厅的窗台有脚印。

跟着脚印追查下去,一路来到了柴房的位置。

柴房是一个奇妙的地方,柴房不只有柴,还有无数精彩的故事。

柴房里传出来呜呜呜的呻吟声。士兵们摆开阵型后,就破门而进。映入眼帘的当然是满满的柴火,还有一个蠕动的麻袋。呜呜呜的声音正是在麻袋中发出来的。

撩开麻袋,里面是一个人,经过戏班老板的辨认,正是消失的吴大勇。

吴大勇被救后,眼泪,鼻涕是一把一把的掉。据他自己说在柴房里面静悄悄的,只听到自己的心跳声,那种幽静的环境,可怕极了。嘴巴被堵住了,也说不出话来。话还没说完,又是一把眼泪掉下来。

待吴大勇情绪稍微平静后,开始讲述发生在偏厅的故事。

“当时我刚准备粘毛,就有个人进来问,表演灵猴献礼的演员在哪,马上准备登场了。我当时就觉得很疑惑,这不是班长他们刚上台么,怎么就到我了。我还以为有什么演出意外,于是就连忙说,是我,我马上就化妆上场,您稍等一下。然后那个人就走过来,我还以为他要催促我。结果不知道怎么的,就给我弄晕了。我醒来的时候就发现被绑着,嘴里堵着臭袜子,乌漆嘛黑的,什么都不知道。然后就是你们找到我了。“

“看着他们,我去找刺客对一下口供。“卫兵队长其实已经相信戏班的说辞了,毕竟家大业大的,不可能搭上这么多人的性命来行刺。更何况,也找不到整个戏班联合刺杀将军的理由。但因为涉及到将军的安全,稳妥起见,还是得核查一下。

但仔细想想,整件事情却透露着一些奇怪。刺客为什么不直接杀掉吴大勇?刺客为什么要要冒着被发现的风险将吴大勇转移到柴房?刺客为什么可以精准找到柴房?难道是将军府内鬼做的?一切都只能等到刺客开口后才能知晓了。

卫兵队长将情况转告给了方铁山。让他先放戏班的人回去,但是暂时不允许离开定西城,随时协助调查。

宾客尽散,与方才热闹的将军府形成了强大的反差,此刻的将军府异常的安静。虽然有些士兵在站岗,但都沉默着站着,挺拔如松。

接下来的两天,定西城变得不太安定。因为将军遇刺的事情,定西城加强了安防的力度。路上的行人因为担心惹祸上身,也是减少了出门的频率及在外待着的时长。非必要不出门。

因为此事,济世堂的客流量都肉眼可见的下降了。不知道是人们没生病了,还是不敢生病了。

虽然病人少了,但是济世堂也没有闲着,大师兄按照惯例组织师兄弟几人在复盘病例,研讨师傅的方子。

门外却传来一阵整齐的跑操声音。随着一声停的命令。整齐的啪,啪两声,第一声啪是前脚停顿的声音,第二声啪是后脚靠向前脚的声音。队伍停在了济世堂外面。

“张知行涉嫌与将军行刺案有关,奉命请张知行回将军府协助调查。这是公文”带头军官将公文从怀里取出来,递交门房检查。

门房见这么大事情,连忙跑着去通知梁文靖。可士兵却不会等他通报之后才进去。带头的军官扭了下头,示意弟兄们进去。士兵们鱼贯而入。

“哪位是张知行?请跟我们走一趟,协助调查。”一行人来到药房,正好看见几个人围在一起,便上前问道。

“我想,会不会是不是哪里搞错了?”梁文靖收到消息,走了过来。

“我们也只是奉命行事,至于有没有搞错,调查过后自然会给出答案的,这就不是我们操心的事情了。梁先生想必也不会让我们难做的吧”

“既然这样,我与你一起过去一趟,过去就说实话就好了,不是你做的别承认。不要怕。”梁文靖回头嘱咐张知行。

“明白,师傅。”张知行知道自己什么都没干,所以虽然感觉到有点突兀,但心里想着,应该是对方搞错了,所以并没有很担心。

张知行被带走了,剩下几人面面相觑,还不能完全消化这个消息。刺杀?张知行?不合理,完全不合理。

“你在农历六月二十的时候,是不是在苦水村。“审讯室里面,士兵在审问张知行。苦水村便是张知行出生的村子。

“是的,当时是农忙假期,师傅放我们回去帮助家里收割粮食。“张知行回答道。

士兵示意旁边的文书记下来。

“农历七月一号,七月八号,七月十五,七月二十二。你是不是都到过时雨书坊。“士兵继续问道。

张知行回忆了一下,回答道:“是的,都是我们休息的日子,我到时雨书坊去看书去了。”

士兵示意文书继续记录在案。

”这个玉佩是不是你的?我们在你房间找到的。“士兵取出一个玉佩,单手举起绳子,玉佩悬挂在空中。正是张知行当天在小摊上买的那个玉佩。

”是我的,我在时雨书坊门前的小摊买的。“张知行回答道。

文书还没等士兵示意,已经在旁边奋笔疾书了。

“那口供就对上了,刺客说在苦水村受伤,然后被你所救,因为当时身上没带钱,便给了个玉佩你典当,约定七月一号在时雨书坊赎回玉佩。“士兵开始讲述刺客的口供。

“在时雨书坊见面的时候,刺客提出向你购买更多的伤药以及马钱子,半夏,附子,雷公藤等慢性毒物,代价便是这个玉佩。“士兵继续说道。

“后续你们分别在七月八号,十五号,二十二号又在时雨书坊见面,交付了所需的药物。据刺客交代,这批毒药已经通过厨房的采购人员,采购进到了将军府的后厨。虽然你不是主谋,但你实际已经成为帮凶了。对此,你是否承认?”士兵简单的向张知行描述了一下刺客的供词。

苦水村,救人?张知行脑子第一时间冒出的便是任伊。但转念一想,搞这么多事情就是为了陷害我协助谋害将军,好像有点多余?如果真的是任伊所做的,那所图必然超过所付出,自己身上并没有值得对方付出这么多的东西。难道是冲着济世堂来的?

“玉佩是我在小贩那里买的,小贩可以作证。我也没有提供过马钱子,半夏之类的药物给任何人。“张知行否认了士兵的指控。

“玉佩是何时在何地购买,花了多少钱?可知道小贩名字?“士兵继续追问。

“七月初一,在时雨书坊门口,并不知道小贩的名字,当时花了一百文吧,你们可以去看看小贩还在不在。”张知行回答道。

“你撒谎,这是上好的独山玉,一百文不可能买下来。”士兵拍了一下桌子,大喝一声。意图打乱张知行的思绪。

“我不知道什么是独山玉,也不知道一百文能不能买下来。但确实是在小贩那里买的,你们不相信的话,可以去把小贩找过来询问一下。”张知行并没有被恐吓到。坚持自己的说法。

“张知行,我劝你配合,你现在只是从犯,如果你拒不配合,干扰了案子的进度,你的犯罪程度将会加深。”士兵再次提高了音量。

“我不可能承认我没干过的事情。“张知行并没有畏惧。目光直直的盯着士兵,与他对视。

“梁先生,这是刺客的口供,相信你也听到张知行的回答了。现在我们有合理的理由怀疑张知行跟整件事情有关。现在可能会到贵府调查一下,希望你配合一下。”审讯室旁边还有一个房间,虽然流程上不符合规矩,但军官还是允许梁文靖在一旁旁听。听完了整个问询过程。

因为两边的口供太过符合,梁文靖也陷入了沉思。但他内心很明白,张知行是不会做这些事情的。这其中一定某个环节出问题了,不咸不淡的回应了一下军官后,便提出要见一下张知行的述求。但军官以不符合流程拒绝了梁文靖的请求。

张知行暂时被扣押在将军府,等待案件的进一步调查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