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第36章(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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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喜欢栀子花。”

“血红色的栀子花。”

“这般纯洁的颜色不适合我, 我果然还是喜欢血红色的花瓣。”

眼前见到的景象触目惊心,可褚晏耳边、脑中回荡的却全是虞秋秋的声?音。

仿佛有什么已经近在眼前,就要呼之欲出。

“这血迹看着是从屋里流出来的, 但是屋内却没有尸体,这地上还有几个?形似成年男子的脚印……”

属下在旁边事无巨细地汇报着。

可褚晏的耳朵里却像是堵了一团棉花, 眼前更是渐渐模糊,顿生出一种如梦似幻的游离感?,明明身旁有许多人,可他?却看不清他?们的脸, 像是自己被独自隔离到了另一个?世界。

他?只知道, 他?有一件急需确认的事情。

“大人!”

属下说着说着,结果?一抬头发现?人不见了, 再四处一张望,更是大吃一惊, 就这么会子的功夫, 他?们那廷尉大人就已经翻身上马了, 看那架势, 竟是要走!

“大人您去哪?!”

属下拔腿就追, 然后?, 吃了一嘴的马蹄灰。

属下:“……”

褚晏策马沿街驰骋, 街道两边的商铺和人影都在飞速地倒退, 冷风吹在他?脸上,却是片刻也不得清醒。

是她么?

会是她么?

褚晏不停地叩问着自己, 离府越近,便越是心乱, 就连他?自己,都不清楚他?到底想得到一个?什么样的答案。

“郎君。”

门房之人躬身行礼, 抬手便习惯性地要去接缰绳,可谁料,却只听见一阵疾驰的马蹄声?从面?前刮过,空举的手只后?知后?觉地捕捉到了几缕流动的残风。

下人眨了眨眼,一整个?怔愣住,郎、郎君直接骑马进去了?

府内铺设规整的青石板还是第?一次被马蹄踏足,嗒嗒的声?音在其上分外?清晰响亮。

沿路上各司其职的下人们纷纷侧目,刚、刚过去那黑影是郎君?

发生什么事了?郎君居然在府内纵马?!!!

马嘶长鸣,褚晏一路骑到了主院的院门外?才?停下。

他?从马背上跳了下来,紧接着便脚下生风,不带丝毫停顿地进了院。

“郎君。”

“郎君。”

……

晚间正在进行今日最后?一遍落叶清扫的婢女们,见状纷纷把路让开。

褚晏一路畅通无阻,推开门,却在这就要踏进门的最后?一步,犹豫了。

他?停了下来,手抓在旁边的门框上,用力得连手背青筋都现?了出来。

回来的时候,他?只想着要确认一个?答案,可是确认之后?呢……

内室里传出了一阵水流晃动的声?音。

——“真是的,这怎么洗不干净?”

洗不干净?

褚晏:“!!!”

不知为何,他?竟是登时就想到了刚在侯府时看到的那摊血迹。

“你?、你?在洗什么?”

虞秋秋将手放在盆中用力地揉搓,正心烦着,却忽然听到一道略带沙哑艰涩的声?音。

她侧过头看去,只见狗男人立在那内室的槅门外?,肢体十分紧绷,从侧面?打过去的烛光,落在他?脸上,留下了一道明暗界限分明的阴影。

此刻,狗男人的目光正紧盯着她,这让她瞬间有了一种,好像她的回答于他?而言很重要的感?觉。

可是——

虞秋秋:“???”

她转头看了看盆中被染透的水,然后?又将视线移回去与他?对视。

“府里用的墨都很贵?”虞秋秋疑惑问道。

褚晏愣了愣,不懂她在说什么?

然后?便见虞秋秋将两只手从盆里提了出来,右手掌心朝上,虎口处乌漆嘛黑。

“磨墨的时候,不小心把墨条给弄断了,蹭了一手。”虞秋秋解释道。

“……”

原来是在洗这个??

褚晏紧绷的神经蓦地放松了下来,只是——

“你?为什么要自己磨墨?”褚晏复又疑惑问道。

“就……”虞秋秋又将手伸进盆里,懊恼地搓了起来,边搓边道:“一时兴起想试试呗。”

褚晏:“……”

见她搓得用力,褚晏:“你?抹点皂角再搓。”

虞秋秋默了一会儿,终是耷拉下了肩膀:“知道了。”

——“这不是懒得去么。”

话毕,她叹了口气,似是终于败下阵来似的,转身拖着步子进了浴房。

褚晏:“……”

这拢共就几步路,他?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说她懒吧,她搓得又挺勤快的,说她勤快吧,这几步路都懒得走……

他?走进看了看被她搓黑的一盆水,很是不理解地拧起了眉头,没事玩墨做什么?

“不过——”

“你?刚以为我在洗什么?”虞秋秋从浴房出来后?,好奇问道。

褚晏身形一僵:“你?问这个?做什么?”

“你?刚才?的表情很奇怪。”虞秋秋盯着他?,似乎想从他?脸上看出些什么。

褚晏眸光闪了闪,侧身避开了虞秋秋的视线。

奇怪?他?刚才?很奇怪?

——“狗男人不对劲。”

虞秋秋又跟着转了转,盯着褚晏的脸目不转睛。

褚晏默了默,见她实在执着便索性任她看,只是很快沉声?地否认了:“没什么。”

虞秋秋定定地看了看他?,除却方?才?那闪现?了一瞬的异样,狗男人现?在看起来完全就是一本正经的样子,他?本就生了张很有距离感?的脸,现?在又面?容坚毅,看起来威严十足,有气势极了。

她撇了撇嘴,却是将信将疑。

——“狗男人怪怪的,这分明是有哪里怪怪的。”

终于——

“你?不呼吸么?!”虞秋秋发现?了盲点,这人胸口都没有起伏的,在这憋气玩呢?

说着,虞秋秋便想把手探到他?鼻下去试试鼻息。

褚晏:“……”

这地儿是没法待了。

“我还有事,今晚不回来了。”

他?后?撤了一步,扔下这句话,转身抬步就出了门。

虞秋秋看着他?的背影,总觉得有种落荒而逃的味道。

她摇了摇头,移步坐到了妆台前,看了看镜中的自己,谁知这不看不要紧,一看——

虞秋秋迅速抬手摸向了自己那光秃秃的耳朵。

——“诶?我这耳环怎么少了一只,什么时候掉的?”

虞秋秋紧接着就低头往地上到处瞅,谁料,耳环没找到,视线里倒是出现?了一道被烛光拉长的人影,嘶——看着还有点眼熟。

虞秋秋:“……”

她嘴角抽了抽,缓缓抬头,果?不其然,又是狗男人。

虞秋秋眉头皱起。

——“怎么回事,狗男人刚不是走了么?”

“怎么了?”她疑惑着问道。

褚晏摸了摸鼻尖,目光停留在她脸上许久未动。

“没什么,忘了点东西?。”他?心不在焉地道。

然后?虞秋秋就看着他?走去了榻边,俯身翻找了没一会儿又嘀咕了句“奇怪,好像不在这。”

虞秋秋:“……”

无语天天有,今天格外?多。

——“狗男人年纪轻轻就得了健忘症了?”

“金的、扇形、镶宝石、垂珍珠……”褚晏转出了门后?,一路都念念有词。

连绿枝朝他?行礼都没有看见,旋风似的就从其面?前闪过去了,出了院门,更是骑了马就走。

绿枝没在意,只是有点纳闷。

“什么金啊、扇啊、宝石珍珠的?”

这听着怎么还莫名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她抓着后?脑勺进了屋。

虞秋秋见是绿枝,连忙招呼道:“我掉了只耳环,快帮我找找。”

“耳环?”

绿枝身形突然顿住,然后?猛地拍了下脑袋:“呀!奴婢想起来了!”

虞秋秋循声?望去,凝眉,她想起什么了?

只见绿枝从袖袋里掏出了块折叠好的帕子,朝几个?方?向依次展开后?,里面?躺着只耳环,与虞秋秋耳朵上的那只样式一模一样,显然就是一对儿。

“这是奴婢下午收拾马车的时候捡到的,后?来脚不沾地竟是给忙忘了。”

绿枝将帕子和着耳环一块递了过去,她就说怎么郎君念叨着的那些话似曾相识呢,说的不就是这耳环么?

等等!

绿枝的刚清明过来的头绪又给弄糊涂了。

郎君记这个?做什么?

……

夜幕彻底落下,宣平侯府灯火通明。

看着这去而复返的上司,下属的眼角抽了抽,这真真是来去如风啊。

只是——

“大人您在找什么?”下属疑惑。

这廷尉大人一回来,怎么四处转悠着净往地上看,这地上难不成有什么玄机,这宣平侯府有地下密室,宣平侯藏里面?去了?

“啧!”

“你?忙你?的,跟着我做什么?”褚晏不悦训道。

下属抿了抿唇,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他?……忙完了呀。

“地上那摊血不是宣平侯的。”下属忽然语出惊人。

褚晏愣了一下,回转过身:“不是他?的?”

“嗯,厨房那边的人说少了一盆猪血,地上那些,嗯……”下属有点一言难尽。

“不出意外?,应该是宣平侯自己泼的。”

褚晏:“……”

下属说得荒谬,褚晏听得更是荒谬。

周崇柯自己往屋里屋外?泼了一盆猪血?

怎么,这是什么他?不知道的辟邪仪式么?

“既然不是他?的,那他?人呢?”褚晏又问道。

下属摇了摇头表示不知。

只是,也不晓得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觉得廷尉大人问这话时,比起刚回来时的面?色凝重,竟是松弛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