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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旭此语,无疑是一颗重磅炸弹,可以将他们袁家炸个粉碎,袁隗老脸通红,怒喝道:“你……休得强词夺理!朱旭,你如此污蔑我袁家,到底是何居心?”
朱旭丝毫不在意袁隗的愤怒,只淡淡一笑道:“是不是本将强词夺理,是不是本将污蔑你袁家,陛下自有圣断。这些黄巾贼子,他们本来都是大汉的良善子民,可是却被某些人逼的活不下去了,他们才不得不反。但是,他们终究是陛下的子民,本将所做的事,无非就是引导他们悬崖勒马,减少杀戮,重归陛下的统治,这都是为了大汉的社稷考虑,难道这也是罪?要知道,普天之下莫非王臣,对于自己的子民,只能教化,而不是杀戮!本将之所以那么做,都是为了陛下,为了让汉祚永存!如果这真的算是罪的话,那本将救助了百万性命,那真是罪恶滔天了!还有太傅说的第二宗罪,太傅大人如此有大才,为什么就不去救助那些被瘟疫折磨,死死煎熬的无辜百姓?难道他们就不是陛下的子民了吗?你们无能施救,愿意狠心地看着他们一片片死去,但是本将不能,本将绞尽脑汁,想尽方法来救治他们,以保我大汉根基。你可以让陛下派御医前去查看,本将的药是不是有效?却没想到,太傅大人不但不查不顾,反而污蔑本将为收买人心、图谋不轨了,难道也要让本将和你一样,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死去才叫忠良?如此昧着良心的忠良,我朱旭不屑一顾!本将说过,大汉百姓是最善良朴实的,所以,他们才会建立庙宇,对本将感恩,也是对陛下感恩,就因为他们认为陛下圣明,是真龙天子,才会让上天下凡天神来辅助陛下,这都只是百姓们的美好愿望而已,难道这也都错了?难道你说陛下不是真龙天子?”
袁隗满面通红,怒道:“你……陛下当然是真龙天子!”
朱旭继续道:“我不否认,你袁家的历代祖宗出了很多的大汉功臣,正他们为大汉立下了汗马功劳,才能有你们袁家今日之辉煌。但是,到了你们这一代,就不懂得感谢皇恩浩荡,反而怡然自满,你现在去看看,大汉在袁家的治理下,成了一副什么样的情形?多少在你们治下的大汉百姓,他们衣服附体,食不果腹,甚至易子相食,何等凄惨!而你们袁家呢,粮食堆积如山,甚至有些因为时间太久发了霉;你们的库房里,多少钱财锈的不成样子?可是,纵然如此,可有曾见过你们袁家为了大汉社稷,为了陛下而捐出一粒粮食或者一文钱来赈灾吗?没有,你们什么都没有做,反而是像无极甄家这样的商贾之家,他们出钱出力,与本将一起救赈灾民,救治瘟疫!而你们呢?只会变本加厉的疯狂搜刮,不断地逼百姓造反,又不断地在朝堂上叫嚣着要将这些被迫反抗的大汉子民们杀光!你袁家是富足了,陛下的名声也被你们败坏了,真是好算计啊,要知道天下百姓就是大汉社稷的基石,你袁家如此处心积虑的毁坏陛下江山的基石,到底是存了什么心?”
袁隗一听,顿时慌神了,当他看到刘宏森冷的面容时,惊惧无比,噗通一声跪了下去,急声道:“陛下,臣一家时代忠良,绝对忠于陛下,绝无二心!这、这些都是他朱旭在恶意诬陷微臣,欲置臣于死地呐!”
朱旭也对着刘宏道:“陛下,不是臣在诬陷他们袁家,而是他们知道臣知道了他们的罪责,想要反咬一口。臣之所为,以他们袁家之所为,大家有目共睹,谁是谁非,大家也一目了然。不是我朱旭要将他们袁家置于死地,而是他们自己要将自己置于死地。是他们自己不给大汉子民一条活路,一个劲的搜刮民脂民膏,以至于如今的黄巾之祸!大秦怎么灭亡的?就是因为他们祸国殃民,老百姓没有了活路,才会被我们成仁取义的大汉所取代,是我们大汉给了天下子民活路,而如今,他们袁家正将大汉往绝路上逼啊!”
如此重大的帽子扣下来,任是袁家再怎么辉煌,也难逃一死,袁隗气的浑身发抖,指着朱旭道:“你、你……”
朱旭丝毫不理会袁隗的反应,继续道:“至于第三宗罪,本将更无法承受!黄巾之乱,遍及八大州,规模宏大,欲要快速平定,谈何容易?行军打仗,只有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为了确保完成使命,为了减少陛下子民的伤亡,我那三位义弟,舍身取义,不惜冒着生命危险打入贼军的阵营,分化贼军的团结,并为我军提供可靠的情报,所以我军一路上才能如此地势如破竹,短短五个月就平定了规模空前绝后的叛乱。我那三位义弟随我破宛城,征南阳,荡平冀州之大患,立下了多少的赫赫战功,为何在你太傅大人的嘴里就成了贼将了呢?进此谗言,恐怕是你太傅大人在给陛下下套,让陛下斩杀有功之臣,此举,有损我兄弟五人的名节是小,但是,因此而陷陛下冤杀功臣于不义,却是大事!在此,我想请教诸位大人,为人臣者欲陷君王于不义,这又该当何罪?”
袁隗脸色惨白,他想不到这个朱旭竟会如此狡辩,自己花尽心思给他编织出来的罪状,反而变本加厉地全扣在了自己的头上,难怪世人称他为京师第一风流才子,自己真小看他了。袁隗再一次跪倒,大呼道:“陛下,老臣绝无此意啊!”
袁家四世三公,朝中有太多的人与袁家同做一舟,要是他袁隗倒了,他们也会跟着遭殃。于是,诸臣纷纷出列为袁隗求情和申辩。而张让等人也纷纷出列,却是向天子请旨罢免袁隗,降罪袁氏。
大将军何进则做了一个和事佬,他觉得双方只是一场误会。虽然他心里袒护朱旭,但袁家对他来说也很重要,他需要袁家的帮助。
至于刘宏,是一脸的阴寒之色,他本来就对士族大家控制朝政极为不满的,扶植了宦官和何进对抗他们,一直没有取得成效,如今朱旭的出现,不但让他看到了自己重现汉武大帝的雄威的机会,更让他有了扳倒袁家、震慑天下世家的机会,可以说正好称了他的心意。可是,要是袁家真的倒了,那何进会不会一家独大,失去了平衡呢?而且袁家四世三公,根深蒂固,也不是那么容易拔掉的,况且,出面替袁隗求情的也都是一些三公九卿,位高权重者,也不好不顾及他们的颜面。
当真是一个难题啊,刘宏的目光不由投向了朱旭。朱旭此时也是心绪万千,他也想不到自己的这番话会引起朝堂如此巨大的动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