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6章 大军启程(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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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见王、皇后。”

    毕竟喊了多年王爷,邹诤言和程若谷这个改口不是非常顺,尤其是墨承影突然驾到。

    “谁说皇上登基之前,与本宫成婚了?”墨承影又重复了一遍。

    邹诤言和程若谷互看一眼:王爷还是一如既往蛮不讲理。

    “敢问皇后。”邹诤言无畏,“若未成婚,摄政王与王妃这么多年算什么?”

    “算摄政王和王妃啊。”

    墨承影一句理所当然的话,连带着叫姜雁归都沉默了。

    邹诤言看着墨承影,虽未开口,眼神分明是:王爷,您要不要听听自已在说什么?

    “请问两位,我朝婚俗,是否三书六礼、拜天地才算完婚?”

    论礼,程若谷自然要说话,“诚然如此,可王爷与王妃乃是先帝赐婚,可免三书六礼。”

    “就算是赐婚,免了三书六礼,天地总要拜吧?”

    “那是当然。”

    “皇上与本宫并未拜天地。”

    墨承影自寻了座位坐下,二郎腿一翘,手一抬,“全京城都知道的事情,你们不知道吗?”

    此事一向是他心里的疙瘩,而今提起,竟骄傲起来了。

    果然世事难料,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也。

    “额……”

    程若谷无言以对,“邹大人?”

这个时候叫邹大人,邹大人也一向拿摄政王没法子啊。

    邹诤言转而看向姜雁归,“帝后大婚礼节繁琐、劳民伤财,而今大衍新立、天下未定,皇上的意思呢?”

    他不是在问皇上的意思,他是在说:别办了。

    墨承影歪着头看着姜雁归,嘴角噙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

    姜雁归清了清嗓子,“办吧。”

    墨承影不高兴了,“皇上可莫要为难自已。”

    “办!”

    姜雁归晓得是自已方才声音太小了,“必须办!”

    “朕与皇后伉俪情深,必然要大婚昭告天下,让天下臣民,以我二人为表率,夫妻恩爱、小家圆满,才可能实现我大衍繁荣昌盛,二位大人,以为如何?”

    分明是为了满足摄政王私欲,皇上偏将帝后大婚提高到如此高度。

    二位大人能说什么?

    两位大人抱拳,“皇上所言甚是。”

    “那此事便交给礼部去办。”

    “帝后大婚至少需要准备一年……”

    墨承影自然接过话头来,“但是礼部人才众多、能力突出,三个月足矣,是吧,程大人?”

    三个月做不到,那就是礼部失职、是礼部尚书无能。

    程若谷无奈应下,“下官定竭尽全力。”

两人走后,姜雁归离座走来,“其实你不必一直将此事记在心上,你知道的,我从不在意这些。”

    墨承影当然晓得自家卿卿不拘俗礼、不畏人言,可这是他欠下的,也是他许诺过的。

    “你就当全我一个礼数,便是要反悔,也等到大婚之日,好不好?”

    他双手环住姜雁归的腰,仰头看着她。

    姜雁归哪里受得住他这样可怜的眼神,吩咐外头一声,不许任何人进来,便坐在他腿上,双手搭着他的脖颈,大拇指有一下没一下拂过他后颈的皮肤。

    “这么看着我做什么?跟不认识似的。”

    姜雁归想说“你其实不欠我什么”,只是张张嘴,莫名湿了眼眶,便在他开口之际,吻了过去。

    他真的不欠自已什么。

    从一开始,小皇帝给他赐婚的就是沈清月。

    以他的脾气、他的地位,得知新娘被换,完全可以直接将人送回去。

    可他没有。

    因为他知道女子出嫁,被当众送回,后半生便彻底毁了。

    留在王府,至少有饭可食、有衣可穿,这是他作为陌生人、作为摄政王,所能给的最大恩惠。

    他没有拜堂,只是因为不想与卿卿之外的人拜堂。

    因为爱一个人太深,谁知到头来反而伤了最爱的人。

    他内疚、他自责,他重生回来,真的只做了一件事,那就是弥补。

    不管别人怎么说,他毫不犹豫放弃他想要的、唾手可得的,一力成全自已。

    姜雁归松开他的唇,“就地,还是去隔壁?”

鼻尖相触、热气氤氲。

    “皇上今日可还有政务?”

    墨承影从来不做选择题,说话时,他的手已经拆了她的玉带。

    姜雁归浅啄一口,“放眼天下,何事能与朕的皇后相比?”

    “皇上抬爱,那便从这里到隔壁。”

    墨承影将人抱起,地上多了件衣裳。

    “破山、青霜——”

    “属下/奴婢在。”

    两人才迈了一步,便听到里头又道:

    “去门口守着,谁也不许进来。”

    两人互看一眼,心领神会,从书房门口,走到养居殿门口。

    书房案上的奏疏一本接一本,最后哗哗掉落,为主人让位。

    茶杯倾倒,茶水扑在黄绸面上,水迹缓缓蔓延,深黄前行浅黄退,直到整本被茶水浸湿。

    水珠在桌角慢慢汇集,又沿着桌腿滑下去。

    冬日万木萧索,唯那一棵寻到氺愺仹袤的沼泽地,不断珦芐。

    或她躺在书桌上、或他坐在客椅上,或他抱着她穿过正殿,去了隔壁。

    皇上向来不在养居殿过夜,养居殿的寝殿从不生炭盆,寒冬腊月的天,两人鬓边细汗涔涔。

黄纱帐幔试图为主子摇扇解暑,连流苏也十分尽力,风力却是微乎其微。

    又一次关键时候,春雨将至,却听到外头奶音响起:

    “母皇,你们让开!我要见母皇,母皇——”

    女儿的小奶音让姜雁归下意识紧缩。

    墨承影蹙眉吭了一声,“皇上这是想要废后另立吗?”

    “女儿来了,你先出去吧。”

    姜雁归嘴唇微张,正在努力调整气息,等他离开。

    墨承影手指抚着她泛红的脸颊,“不必担心,有破山和青霜守着,她找不着我们,自会离开。”

    青霜好言哄着,靖宁公主很不高兴。

    “我上一次见到母皇还是上一次,现在连父后也找不着,一个都不见了。”

    “奴婢帮您一起找,走,我们现在就去御花园找找。”

    “瞧瞧这不就哄走了?”

    墨承影亲了自家卿卿一口,正得意、想继续,又听到一个声音。

    “靖宁,你要相信小姨。”姜鹤仪将胸口拍得咚咚响,“姐姐最喜欢处理政务,不在金殿,肯定在里面。”

    姜雁归:“……”

    墨承影轻啮一口,“连圆圆都晓得你爱政务胜过我们。”

    “你这样。”姜鹤仪给小公主支招,“姐夫最害怕你哭了,你就坐在这哭两声,保管姐夫一会儿就出来了。”

    墨承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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