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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于林中之城格林兰德的幽深寂静,象征这秩序与权威的至高法庭——海尔法,建立在高山之上,竭尽所能地靠向天空,那是兰斯人心中对神鹰的向往。
想要进入海尔法并不容易,不像是那些常有商队往来的城镇,能来到这里的只有一种人,那便是有罪之人。
虽然若是以阿瑟的将军之名能够进入,但为了避免打草惊蛇,维特等人只能暂且伪装成囚犯以此浑水摸鱼,早已潜入城中的王女等人也是用的这个办法。
山下守关的士兵正仔细地排查着,他们将通缉令上的画像与犯人一个个的比对,还包括从追忆人那儿取得的体貌特征、行为习惯,这些犯人有的甚至还被要求褪去衣物仔细检查。
这样严格的检查程度让艾莉丝心中直打鼓。
她拍了拍维特的肩膀,轻声问道:“喂,这样下去肯定会被发现的啊,我可不要脱衣服!”
维特也有些担忧地看向阿瑟。
阿瑟则是从容不迫地说道:“不用担心,我们这一列都是死刑犯,将会在海尔法直接处决,一般来说守卫是不会那么严格的。”
直接处决?!
二人听后脸色大变,这话实在让人安心不下来,阿瑟最好有做好万全的准备……
轮到维特等人,果然如阿瑟所言守卫只是对比了一下身形与性别,甚至连脸都没有细看。
与其说检查敷衍,不如说这些守卫避免与这些死刑犯目光对视,是出于对犯人最后的尊重?还是害怕死后在黄泉之下还记恨着他们?
这点不得而知,不论如何维特等人顺利地通过了守卫的检查。
“让开!都让开!手上的活儿都放下,【格罗乔伊】大人出城了!”
一个强壮的男人粗暴地推开维特,为后面的马队让出道来,这下让维特一个踉跄差点坐在地上。
“是法庭的【戒律骑士】,海尔法的武装力量。”阿瑟自言自语道。
这些骑士个个身穿荆棘铠甲,头上戴着长顶尖盔,面容被铁面遮挡,看上去神秘肃穆。
而在其中有一人例外没有佩戴头盔,一头紫色卷发的年轻男子,看上去无精打采打着哈欠,行走于队伍最中央。
但从他坐骑的华丽装饰来看,他应该是队伍中地位最崇高的人。
这名男子与庄严的队伍显得格格不入,这反而吸引住了维特的目光。
他看向男子,而后者也在人群中撇了一眼,二人目光交汇的一瞬间维特便顿感不妙。
他立即低下了头,错开视线。
此刻维特恨不得扇自己一个耳光,为什么要无端生事,对方绝对不是等闲之辈。
就那一眼维特就能感受到被对方强大的鸣能所笼罩,他一定是发现了什么,此刻维特全身都冒着冷汗,只能祈祷对方当做无事发生就此离开。
可越是这般想着,不祥的预感就越发强烈,一股杀意猛地袭来。
维特反应迅速立马拔出白焰,左闪右挡利落的将飞来的暗器挡下。
可待他定睛一看,原本迅猛的飞矢却在空中摇曳,缓缓飘落下来。
“羽毛?”维特有些惊讶。
先前的那个男人此时正下马向维特走来。
“格罗乔伊大人?!”周围的士兵不明这位人物的举动,显得惊慌失措。
“死刑犯能有这么好的身手?你犯了什么罪啊?”
维特没有回答,只是想了一会儿反问道:“如果我没有这般身手,莫非就活该死在这里?”
名为格罗乔伊的男子闻言,一脸不屑地说道:“作为死刑犯能死在我的手里,那可是这辈子的荣耀。况且,我知道你不是什么死囚,毕竟你现在可是名人,对吧,剑圣的高徒——维特!”
众人一片惊呼。
托追忆人的福,维特没想到自己如此声名远扬,没想到费尽心思的伪装还是被识破。
事到如今唯有打败眼前的男人,再想办法进入至高法庭,这也到符合维特此刻的想法,对方对人命的轻视令其十分不爽。
“什么狗屁荣耀,生命不是你肆意践踏的玩物!”说着维特就准备对格罗乔伊拔剑相向。
就在这时,阿瑟一把将维特拦住,同时卸下了伪装。
“又是这样,不要拦我!”阿瑟的举动让维特十分窝火。
“冷静点,你不可能是他的对手!他就是那个【苍穹之上】!”
格罗乔伊,家族世代皆为守护至高法庭的戒律骑士,其父亲更是对其严苛要求,将来继承家族的使命,但正如每一个传统的家庭必然会滋生叛逆一般。
格罗乔伊从小能力出众,在12岁时家族中就无人是其对手,年少的他就此变得目中无人,心高气傲的他不愿继承家族责任,反倒四处游历寻人比武,未尝败绩的他将目光放在了国家最高荣誉的苍穹骑士上。
第一次参加就轻松击败对手,而后更是冒用虚假的身份,多次参加苍穹骑士选拔并取得胜利,这般行为让其他苍穹骑士对其望而却步,被那时的人们称为【苍穹之上】。
但格罗乔伊并没有满足,在某一天悄然离开骑士团,淡出人们的视线踏上了寻找更强者的旅途,后面的故事大多都是传闻,有人说他到沙之国曾与武神有过一战,也有人说他一直在帝国内寻找着剑圣的踪迹。
但至于他为何此刻在此作为一名戒律骑士出现,没有人知道。
身边的人问起缘由,格罗乔伊的回答永远只有两个字——赎罪。
“你是?”格罗乔伊有些困惑,“啊,想起来了,流星骑士、黑爪骑士团团长阿瑟将军,我的手下败将,您怎么会在这儿?”
“我有急事需要面见圣裁官。”阿瑟没有丝毫动摇,毫不掩饰地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我是指你为什么会在死刑犯的队列中,以你的身份没这个必要吧,啊,我懂了是为了掩护你身后的那两位通缉犯吗?不过很抱歉,我可做不到视而不见啊。”
“我以黑爪骑士团团长的名义担保,这两人没有任何问题,而且我必须带他们进去,他们是关键的人证。”
“那该怎么办呢,我的工作职责可不能眼睁睁地看着通缉犯,大摇大摆的走进至高法庭啊。”
格罗乔伊思考着,双方僵持不下。
遇见格罗乔伊阿瑟也只能自认倒霉,如果对方态度强硬那么最后也只能选择硬闯,而这也是最坏的结果,即便是在场所有人加起来恐怕都不是他的对手。
“这样好了,你不是那个剑圣的徒弟吗,拿出点本事让我瞧瞧吧。你要是能伤到我就放你们进去,哪怕只是一根头发,我给你三分钟的时间。”
面对维特,格罗乔伊燃起一股莫名的斗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