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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雪停,只不过地上依然积着厚厚的白雪,皇城门前不少人拿着笤帚正在清理积雪,白居易与熟悉的监门校尉打了个招呼后,便进入皇城,赶在点卯之前,赶到了秘书省衙署。
他将自己的名牌挂在点卯墙上之后,这才松了一口气,悠闲地来到办公的内堂,校书郎主要负责的便是校勘典籍、文书整理等工作,相对来说还算闲散,这些时日他领着张九缩在案牍库里,名义上说是在整理案卷,也没什么人来管。
正当他打算真的做点正事时,一名同僚抱着一摞书册,尽数堆在了白居易的桌案边道:“乐天,这是各部送来文书副本,你登记汇总一下,我还得继续去搬呢,累死了。”
“还有很多啊?”白居易眉头一挑。
“是啊,这不是年底了吗?各部一股脑就全送来了,他们自己也疯了,都在连夜誊抄呢,让他们平日里每月送来,偏要拖拖拉拉,临年底了再赶工,累他们自己也累我们。”同僚抱怨道。
白居易无奈地摇摇头,笑道:“无妨,你去吧,这些我来弄。”
同僚嘴里还在不断念叨,一边抱怨一边离开,白居易看了眼那一摞文书,沉默片刻,随后从中找出了吏部的甲历副本,官员调职起降都在其中,这段时日他都是在和各年份的甲历打交道。
他翻阅着今年的官员起降,看到刘禹锡这个熟悉的名字时,忍不住叹道:“刘梦得啊刘梦得,让你平日里嘴上没门,这回被贬出去了吧?”
无奈叹了一口气,其实不仅仅是刘禹锡,也有不少白居易的熟人,有升迁也有贬斥,反倒是他这个无人在意的小吏,稳坐此间。
就在他翻到最后一页时,突然眼瞳一缩,呆滞片刻之后,惊呼道:“不好,他想跑!”
……
窗前小雪飘落,王禾神情略显恍惚,他低下头来,打开一只小木盒,里面装着大半的葡萄干,他拿着一粒塞进嘴里,香甜之意充盈在他口中,在那股痛苦即将弥漫而出时,他突然将口中的葡萄干咽下去,随后双手颤抖地将小木盒收起来,呼吸急促,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只不过在做完这一切后,他的额头上却满是汗珠,窗外凉风吹来,让他忍不住颤了一颤。
就在他慌神之际,突然听到身后有了动静,他急忙回过头去,发现是睡着的刘其醒了过来,他立刻神情严肃起来,刘其在多日前从昏迷之中苏醒,但是或许是因为遭到折磨,神智变得有些不清晰,王禾每一次都要耗费不少力气去安抚。
不过这一回刘其却并没有像前几次那样疯癫,没有大吼大叫,反而是呆滞而虚弱地睁着双眼,王禾走上前去,努力让自己不透露出特殊情绪,以免刺激到对方,到时候受累的又是自己。
“阿其,你感觉好些了吗?”王禾关切地询问道。
刘其看了一眼王禾,他的状态确实好了不少,目光都从以往的浑浊变得清晰起来,他艰难地从床铺上直起身来,勉强倚靠在墙边,低头看了眼自己缠着绷带的双手,深深吸了一口气。
“你莫要太过在意,保住性命才是最重要的。”王禾安慰道。
“我沦落到这般地步,想来也是自找的。”刘其有气无力地笑了笑。
“你放心,我答应过阿如会照顾你,往后也是如此。”
刘其摇了摇头,叹道:“被关押的这些时日,我觉得自己好像做梦一样,梦见阿姊还在的时候,我总在想倘若还能回到那时该多好……”
倘若是平日里,王禾定会忍不住反驳刘其,毕竟自从王禾与刘如婚配之后,刘其没少给他添麻烦,不过此刻王禾什么都没说,只是听着刘其念叨,这刘其遭受了一番折磨,又经历神志不清,此刻苏醒过来,仿佛转了性一般。
“倘若是你未出现便好了,我一个人也能照顾阿姊。”
根本没转性……王禾心中念叨了一句。
“这些时日我觉得好恨,前所未有的恨,我恨为何受折磨的是我而不是你……但恨过之后,我觉得一切变得虚假了许多,尤其是我的手指被砍下来之后,我看着血水从伤口里不断流出来,剧痛、灼烧再到冰冷,仿佛什么都不再重要了。”刘其一脸漠然,整个人也变得更加虚弱,良久未再说话。
见刘其开始发呆,王禾方才叹了口气道:“你饿了吗?我去给你煮些粟粥来。”
王禾刚刚起身,刘其突然开口道:“有一事,我怕我晚些又忘记了,那天……那天去揽月阁,我听到了萍娘与那人的交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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