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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方才的交手时间并不长,但两人却都耗费了不少力气,此刻呼吸也变得急促了不少,张九感觉到胳膊上的麻木渐渐散去,而木匠被方才那一脚踢得头脑昏沉也恢复了许多。
夜风突然呼啸起来,仿佛在催促两人的战斗,木匠也极为配合地再度冲了过来,有了方才的适应,两人在接触到的瞬间,便开始了拳掌交错。
两人的动作越来越快,似乎黑暗与幽邃已经无法阻挡他们的视线,嘭嘭嘭的拳头碰撞声在此处愈发密集,木匠极为疯癫,死缠着张九不放,而张九只能一再后退,偶尔侧身到墙边,木匠也紧追不舍,拳头砸在墙上,竟震出了不少尘土。
张九明白,对方绝不想放自己离去,但在黑暗之中他也没有把握能够顺利将对方杀死,而若是离开了黑暗,月色照在他的脸上,便极有可能将他暴露,如今他最大的优势就是木匠根本不知道眼前这个目击者是谁,那么哪怕木匠留不住他,他也不用担心会节外生枝。
木匠终于也在疯狂追击之中力竭,粗重的呼吸声在此间巷弄之中传荡,张九感觉到自己的胳膊与腹部、肩膀等处极为疼痛,不过他判断对方也没有好到哪里去,双方交手依然不分胜负。
而张九此刻仍在思考应该如何脱身,两人小心翼翼地在黑暗中挪步、试探,就在木匠恢复些许力气,准备再度出手之时,突然听到了巷弄之外杂乱的脚步声。
“方才是不是听到这里有什么声响?”
“是不是野狗啊?”
“不知道,进去看看!”
此处两人都是心头一惊,他们谁都不想被外面的不良人发现,而张九在听到外头的不良人准备进来时,他果断地向木匠发起了冲击,一直都在被动防守的张九突然进攻,这让木匠有些措不及防,然而对方却仅仅只是向自己挥出一拳后,便一刻不停地从他身前掠过。
木匠愣了片刻之后,方才从脚步声判断出对方正在狂奔,而木匠也没有再犹豫,同样迈步奔跑起来,向着张九逃跑的巷弄拐角冲了过去,他眉头紧蹙,死死盯着张九在黑暗之中的动作痕迹,直到对方跑入皎洁的月光之中,只不过他却只看到了一个穿着粗麻衣的背影。
他同样跑进了月光之中,然而对方却又拐进了另一个拐角,脚步声也愈发远去,木匠咬牙切齿,但又无可奈何,另一头不良人的声音已经传来,他看了一眼不远处悬挂在门楣之下的人头,随后也找了于一侧拐角逃离而去。
几名不良人举着火把走进此处巷弄,其中一人一脚踩在了一把短刀之上,在他疑惑片刻后,眼瞳骤然收缩,他看到了刀刃上的鲜血。
“不对劲!”
几人急忙小心搜索起来,直到拐过拐角,看到了仍在随风而动的人头,以及血泊里的尸体。
“快!找吴帅!找吴帅!”
吴守义在得到消息之后,立刻赶来了此处,在看着狼藉的现场时,他顿时眉头紧蹙道:“两个人的脚印?”
“吴帅,是否要快些封锁坊市?”
“来不及了,等我们关坊,凶手早就逃之夭夭了,先将尸体首级放下来。”
说完,他拿着火把走进巷弄,注视着此处打斗过的痕迹,当即喃喃道:“为何会打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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