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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破了就破了，我问的是现在什么时……”王禾停下动作，惊愕地盯着自己的下属，“你说什么案子破了？”
“连环凶案啊，凶手已经被吴帅捉住，赵县令一早便带人进行了审理，虽然凶手拒不认罪，但证据确凿，等送去京兆府的文书通过，就会将人送过去。”钱甲点点头，如实回答道。
“不是，你等一下……你说是吴帅抓到的，抓到了连环凶案的凶手？”王禾反复确认，生怕是自己听错了。
“是啊，就是吴帅抓到的。”
王禾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倒不是他嫉妒此案被吴守义所破，而是平日里他与吴守义对案件进展都会即时分享，互通有无，可今日他没有得到任何消息，凶手甚至都已经被审理完成？这未免也太快了些。
而且一个月以来，所有人毫无头绪，凶手怎么会突然就被抓到了？
“凶手是谁你知道吗？吴帅是怎么抓到他的？”王禾急忙追问道。
“凶手叫张九，我们方才都旁听了，就是先前昭行坊里抓到的一名嫌犯。”
“张九？张九？这名字好似有些耳熟。”王禾眉头紧蹙，却想不起来自己在何处听过这个名字，这段时间他盘查过太多人，确实容易错乱。
“不知道啊，反正这两日吴帅一直在提审牢里的犯人，一大早就说找到凶手了。”钱甲回答道。
“不对啊，你们审理怎么、怎么无人知会我一声？”王禾急道，不管怎么说，他也是此案的主办人，并案之后，吴守义算是协办，结果他们怎么会全部绕过了自己，到头来直接给了自己一个结果，他本以为自己已经查出一点线索，结果这一头却已经抓到了凶手。
“吴帅他确实有派人来找你，但见你伏案而睡，便没有打扰，赵县令也说不用叫醒你。”钱甲继续解释道。
王禾没好气道：“那你怎么不早点叫我？！”
钱甲顿时觉得颇为委屈，既然赵县令和吴守义都说不用喊王禾，他一个小小的不良人，自然也不敢违背。
“算了算了，吴帅呢？我要见他！”王禾急忙道。
“吴帅已经回万年县复命去了。”
“那……赵县令呢？赵县令在哪？去京兆府了吗？”王禾呼吸愈发急促，事情来得太突然，他还没有做好任何准备。
“没有，户部侍郎来了，赵县令正在会客呢。”钱甲摇摇头道。
王禾本来已经迈步准备过去，然而一听钱甲的话语，不由愣住了，问道：“户部侍郎？户部侍郎怎么会来这里？”
“不是有一名死者是户部的主事吗？一听说凶手抓到了，户部的人就赶紧过来了，反正我听随行的小吏是这么说的。”钱甲耸耸肩道。
一提到那名被杀的户部主事，王禾便会不由自主地想到安西军费，随后孙少府、霍仙鸣等人的名字便一股脑地涌出来，他沉默片刻，继续问道：“结案的卷宗呢？在哪里？”
“王帅，这才刚结案，卷宗哪有那么快整理好啊。”钱甲顿感无奈道。
“那随堂记录总有吧？”王禾此刻无比急躁，追问道。
“这倒是有，我去给你取来？”
“好，不对，凶手现在还关在牢里是吗？我先去牢里看一看，你取了记录后送到牢房里来。”王禾不断深呼吸，但怎么也压不住自己快速的心跳，胸口像是堵着一层米糊，而心脏便是想从中蹦出一般，让他的思绪有些难以跟上。
“王帅，你没事吧？虽说凶手是吴帅抓的，但他在堂上也说，主要功劳还是你的。”
“哎呀，我不是在意此事，你快去拿吧。”王禾摆摆手，脚步不停地跑去牢房。
两名看守见到王禾匆匆跑来，立刻叉手行礼，不过王禾却已经没有心思回应二人，径直跑进了牢门之内，向里面的狱卒问清楚情况，虽说凶手被命令严加看管，但王禾毕竟是本案的主办人，狱卒便也没有去要求什么手续文书，直接带着王禾走进最深的牢房里。
昏暗的火光从牢门之外照射进去，光芒爬上了瘫软在墙边的人影身上，王禾仔细观察着眼前这名凶手，杂乱的胡须，黝黑的皮肤，饱经沧桑的双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