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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低垂,高山流水别墅乱成一团。
叶宛嵘洞察一切,却不点破,龙头拐杖轻杵地毯,岚姨会意,紧着扶她上楼休息。
岚姨:“老太太吵得头疼吧。”
叶宛嵘一嗤,笑而不答。
实在懒怠看某些人拙劣表演,已然披挂上场,不如把戏台还给他们。
楼下客厅吵闹依旧。
岚姨关心陈克己,把角楼梯处四下无人,忍不住问道:“您看三哥儿他——”
“他要是连这一关都过不了……”叶宛嵘搭眼一瞟,点到即止。
“……”
岚姨暗暗记在心里,不再多话。
—
厨房岛台,潘美伶一心二用洗水果,眼风不时瞄向客厅,静候时机。
陈家三兄弟中,老大陈在山话少多疑,陈克己常戏称他父亲像“雍正”,喜怒不形于色。
老二陈在野,脾气火爆,早年太太乳腺癌病逝后,性格也变得越发古怪;要说正常人,只有老三陈在川,温温吞吞老好人。
总之,陈家没有一个烂柿子。
—
见时机成熟,潘美伶端着洗好的车厘子,紧挨陈在野,小声嘀咕带节奏:“奇了怪了。”
“什么奇怪?”陈在野好奇地捏一颗。
潘美伶作势看表,回避视线交汇,嘴里喋喋不休,“一个两个都不着家,怎么回事,老大那航班论理早该到了呀。”
言下之意是兄弟俩竟没一个靠谱的。
“他俩不一向兄弟情深嘛。”潘美伶补刀,有意无意瞥沈玉宁。
说者有意,听者更有心。
潘美伶的话不算隐晦,客厅围坐的一圈人,彼此交换眼神,各个心照不宣。
“小潘。”陈在野叫她。
随口将果核吐她手心,抬眼看大哥,陈在山单手攥拳抵住膝盖,胸口起伏越来越剧烈。
事不关己,陈在野一心活跃气氛,“吃水果,来来来……边吃边等嘛。”
“年轻人爱玩嘛,”他瞧见一旁站着的陈克礼,下巴一抬,“是吧,老四。”
陈克礼笑笑不多话。
在场所有人有信息差,只有他知道,陈克己不是去玩,而是去接机。
—
片刻。
陈在山秘书推门,毕恭毕敬躬身一礼,颇为难道:“山哥,三少爷电话一直打不通。”
做事留痕,秘书展示通话记录,足足四、五屏拨号痕迹。
陈在山:“他死哪里去了!”
“……”陈克礼面无表情。
“不是我说,咱们家老三也忒不像话!什么日子都忘了!”潘美伶咬一口车厘子。
“小潘!”专等她话宣泄完,陈在野才装模作样警告一嗔。
“……”
一家子面前,陈在山怄得满腔怒火无处宣泄,蹙眉一错眼,茶几那一沓文件愈发刺眼,他扬手掀翻。
哗啦。
散装文件有如鹅毛大雪,纷纷扬扬。
“打!再打!他还能凭空消失了!”
此时此刻。
陈在山恨不得一掌劈死陈克己。
—
全家总动员给陈克己打电话,像极了很多年前,春晚拜年热线。
然而,通通无法接通。
“不会出事了吧?”陈在川迟疑。
老好人攥着手机,与郑湄对望,满脸担忧望向大嫂沈玉宁。
沈玉宁上身坐得笔直,微阖双眸。
“老三手机是不是掉了?”郑湄找补,替沈玉宁打圆场,“他是不是忙正事呢?”
陈在山怒斥:“吊儿郎当有什么好忙的!”
“……”郑湄一噎。
沈玉宁嘴角微动,朝陈在川夫妇一点颔,看也不看陈在山,交叠衣摆起身。
文件横七竖八。
沈玉宁拖鞋一滑,脚下踉跄,陈克礼下意识虚扶一把,沈玉宁步伐一顿,紧攥手机,暗哼一声快步离开客厅。
“……”
陈克礼撤回手,俯身捡拾文件掩饰尴尬,“爸,您仔细身体,千万别动气。”
“你也打!”陈在山火气依旧。
“……”
陈克礼低眉顺眼点点头。
垂眸一瞬,嘴角浮起一丝难以觉察的笃定笑意。
你们怎么可能打得通呢。
小罗早在陈克己车上安装了信号屏蔽器,接机路远,他一时半会且回不来呢。
本来他还想再装个GPS跟踪定位,小罗说相互信号有损,这才作罢。
总之,父亲越生气,陈克己就越危险。
—
趁乱,陈克礼与潘美伶对视,暗示她继续带节奏,拉满陈在山的怒气值。
潘美伶会意。
抓起文件,信手一翻,装傻充愣抱臂笑道,“这什么呀?嗳呦,这姑娘真好看,野哥你看呢,老三可真会玩儿!”
“……”
话音未落,陈在山血压狂飙,眼前一黑,跌坐沙发。
“嗳呦!”
所有人再度一阵慌乱,拨打褚不凡电话当中,潘美伶尖细嗓音尤为突出。
—
二楼外廊平台,不时有冷风灌入。
沈玉宁裹紧爱马仕羊绒披肩,打给董天野,开门见山质问:“老三去哪儿了?”
“三哥去机场接大哥了。”
“……”
闻言,沈玉宁烦躁,“他添什么乱!”
她意外陈克己也去接机,因为她知道常朵儿今天会去,临行前还特意拜托她保密,说想给老大一个惊喜。
作为婆婆,小两口的事她甚少插手,是以沈玉宁没有多问。
直到小潘跳出来挑拨,她才后知后觉,事情有些不对。
老三不是没有分寸的人。
“小董,你务必把他找到!!”沈玉宁心底纳罕,嘴上却没说叫陈克己回来。
陈在山脾气上头,他回来免不了一顿打。
挂断电话,沈玉宁盯着陈克勤号码出神,拇指空悬半晌,最终没有狠心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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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湖,W酒店套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