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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上的小锅里咕嘟咕嘟地煮着牛肉，洁白的瓷盘里盛放着漂亮的手握，小小的冰山上环绕着一圈新鲜的刺身，被竹签串起的烧鸟看起来香酥鲜嫩。
柚木的眼睛闪闪发亮。
“好鲜！”
降谷又往他面前的盘子里夹了一块刺身。
“这个应该是最好的部位，脂肪很厚，纹理也很漂亮。”他说，“放在外面的餐厅可是相当昂贵的料理。”
松田：“你为什么看起来这么熟悉。”
降谷零的眼神飘忽了一瞬：“组织那边对情报人员的经费不怎么会卡，我之前曾经吃过一回、唔，不过当时吃的应该是中腹的鱼肉。”
当时他确实是为了情报需要才选的那家高档餐厅，吃的时候一大感想就是组织的经费一定很充足，未来推翻了之后一定要把那些资金都充公。
诸伏景光笑了一声：“看来Zero很受看好啊。”
降谷轻松地回答：“柚木这边的事情初步有成绩之后，我应该就能拿到代号了。”
他把鲜嫩的牛肉丢进蛋液里一卷，然后递到柚木口中，后者急急忙忙地吞咽下去先前的那块鱼肉，然后满足地张口把牛肉叼进嘴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好吃。”他说，“我下次也要买寿喜锅的酱料然后在家里自己煮。”
诸伏景光点评：“这个牛肉特别好吃的原因应该是肉。感觉很新鲜、品质也非常好，正常你习惯网购的那家没有这种品质的牛肉。”
柚木：“……那就这次多吃一点！”
他非常有动力地又夹了一块牛肉。
被切得薄薄的和牛在浸入浅浅的汤汁后很快熟得卷曲起来，裹上生蛋液放入口中的时候的美味又一次征服了柚木晃生——他愉快地眯起眼睛，这会儿俨然已经把先前的惊吓完全忘到了脑后。
“秋刀鱼和海胆也很不错。”萩原看起来眉飞色舞，“虽然也不是不能自己在现实中吃，但这里可是无限量供应……呜哇——这张卡可不可以再多拖两天？我想把所有没吃过的昂贵的美食都吃一遍！”
柚木嘴里咬着肉，回答也含含糊糊的：“……可以！我也想——！”
……于是第二天一早起来，正常地做了一晚吃美食的梦的降谷零和因为场景卡中的状态会被带回现实所以吃撑了的柚木晃生躺在床上面面相觑。
防水垫自然是白用了。柚木胡乱给自己套上衣服，然后难得非常主动地决定去拟真室锻炼一下身体。
“……太撑了。”
他这样感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降谷喷笑。
他们这样连续刷了三天晚上的各类美食，最后连松田都趴在了餐桌上：“不行、再吃下去我要开始嫌弃警视厅附近的那家便利店的便当了。”
“啊——小阵平说的是那个每次晚一点都会被抢完的便当吧，确实比食堂要好吃，但和这个对比……呜，不行，想到这几天吃的东西在现实里的价格我就开始觉得悲伤了。”
柚木以深情的目光看着面前的那盘蜜瓜：“呜……真的很好吃——”
降谷：“这个倒是可以网购来。”
他认真思考：“毕竟你之后肯定要暴露在组织的视角中……如果有需要，这部分资金可以和组织报销。好歹是个天才科学家，这点需求也满足不了的话，他们也没有资格对你提要求？”
柚木：“……咦，但那可是犯罪组织的资金诶。”
“用在你这里总比用在军火和更糟糕的东西上面要好。”降谷轻松道，“而且——”
“而且你总也要提一点需求，”诸伏景光默契地接口，“你有所求，组织才能放心用你。当然Zero定的剧本比较特殊，但你还是可以提一点额外的要求什么的。”
柚木挠了挠脸。
“……唔，我没有什么要求啦，不过如果能帮上忙——以后如果我真的也对那边那么重要，零君可以打着我的名头去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降谷零：“……怎么说呢，是个好主意，但我已经开始对未来的自己在组织那边的形象有奇怪的预期了。”
爆炸物处理班的两名警察放声大笑起来，而诸伏景光拍拍他的肩膀：“非常之时行非常之事……等未来事情曝光，我也逃不掉。”
——一个两个都是见色起意对可怜的科学家下手的人渣。
柚木笑了一会儿，然后站起来在房间里走动。他今天晚上没有吃太多，也有前两天已经把感兴趣的内容都尝试过一遍的原因，但——总觉得还是要消一下食。
餐厅包厢里的地面铺着深红色的地毯，光着脚踩上去也不会觉得太凉。彻底放松下来之后，他也终于能仔细地打量一下这个包厢内的东西。
墙边是有六格抽屉的柜子，打开一看，前两格是备用餐具，下面就放的是一些不那么适合在餐厅里出现的东西。柚木盯着那个抽屉出神了一会儿，然后把那瓶润滑油拿在手里。侧面的墙上挂着一幅浮世绘风格的画作，下方是一条长沙发，角落的桌子下方有一只箱子，里面还放着一些不那么友善的道具。
最后他驻足在落地窗前。
奢华的餐厅总要在视觉、味觉等多个方面满足客人。场景卡上所描述的无疑是希望玩家能在这里尽情地享受——而卡片本身当然不会将一段数据视作活生生的人。
明净的玻璃窗外是东京夜景。换做以往，柚木会很害怕外面的景色，但在一段时间的陪伴和适应后，他逐渐习惯这些虚拟场景下的、位于室内的室外景色。
柚木抬起手，试探着贴合住透明的玻璃窗。
在那个瞬间，他轻微地打了个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是梦里，但他总有一天会越过这玻璃到达世界的另一侧。
对他来说，一切都分为内侧和外侧——他自己的世界、以及在那之外的所有。
……让他恐惧的、充满陌生人的、外面的世界。
然而就在他颤抖的同时，他感觉有人从背后拥抱住他。
赤裸的身体上仅仅披了一件外套。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身体的贴合。
“别害怕。”萩原温柔而耐心地说，“我们都在你身边。”
柚木转过身。
几天下来，他逐渐习惯在这场梦境中保持这个状态，现在这样赤裸着面对萩原也并不再会让他害羞。
所以他抖掉身上的外套，然后踮起脚尖环住萩原的脖子亲了上去。
——我知道。
他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知道你们都会在。
——我知道外面这样可怕、然而又有这么多美好的东西。
——过去的我甚至没有勇气去希冀什么，但现在，我知道我可以慢慢地、一点一点地在你们的帮助下去感受天光。
“……来做吗？”
他在把这句邀请说出口的时候，自己都惊讶于自己的平静从容。
——或许离开这张场景卡后他又会开始害怕、或许这是仅有现在能生效的偶然的平稳……但至少在这个时候，他对接下来的事情满怀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