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第三十一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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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叫——”许多福绞尽脑汁想。

仲珵将重点记下,嘴上问:“你看小说都记下什么了?”什么都忘了。

“记下车速……”光记得看车。大后期阴谋诡计一多他就不爱看,嫌烦人,就爱看俩爹亲亲密密,许多福反省了下,为了表示自己还是有点东西,使劲儿想,终于啊了声,“想到了,叫穆剑仇。”

“水匪头头外号草上飞。”

“哪三个字。”仲珵问。

许多福这会脑子机灵,皇帝爹自然不可能问‘草上飞’哪三个字,将穆剑仇给比划出来。

许小满听了说,“不像是真名。”仲珵嗯了声。

两人仇家很多,仲珵以前不在意,他杀那么多人,谁想来报复尽管来,他等着便是,如今在意了。动谁,都不该动小满的。

“后来……我十二岁登基当皇帝。”

许小满心里一跳,多多十二岁,那就说仲珵在他死后不到两年也死了,才三十岁,正是好年岁的年纪。

“皇帝爹帮我挑的大臣,刘家还有严家都帮我,可是那些氏族乱了些,因为皇帝爹土地收回太过匆忙,几地氏族暴动,刘七谦将军镇压下来了,严宁太师帮我收拾烂摊子,我勉勉强强做了十年皇帝,末年时边关乱,内部也乱,那些氏族起义。”许多福垂着脑袋。

然后感觉脑袋被扒拉了下,还挺重的。

他不用抬头就知道是皇帝爹揉他的脑壳。

阿爹很温柔的。

“跟你无关,定是我当时情急做的太绝太快了。”仲珵说。

多福说的这些,极像他会干的事。小满若是死了,他想天下陪葬,找不出凶手,那便全给他死,小满在哪出的事,那就拿哪个地方下手,那些乡绅官员一个都跑不掉。

手段太狠太快,那些人自然要反。

是他没给多福打好根基。

“不怪你。”仲珵说。

许多福靠着阿爹,眼里又含着泪花。

许小满知道崽委屈什么,“我们一走,他才十二岁,跟个孤儿一样,没人给他背后撑腰,他孤零零一个人面对这么大的盛朝,朝上那些官,有的奸佞有的阴险,主弱臣强,都是看人下菜的东西。”

“皇帝爹先前杀了好些贪官坏的。”许多福巴巴说。

许小满摸摸儿子脑袋,崽还小不懂,人心难测,时间久了,原先勤勤恳恳谨小慎微的臣子也会变心,权势谁嫌多?

是他俩亏待了儿子。

许小满张了张口想说什么,仲珵目光锋利看过去,许小满把话咽了回去,不能说的——

若我这次还是死了,你别发疯别丢下多多一个人跟我死。

“阿爹会好好活着,这次陪着多多,多多再也不是任人欺负没有靠山的崽崽了。”许小满摸了摸崽发丝,看向仲珵,“你皇帝爹很聪明的,又厉害,让他给你扫清障碍,我们多多就当个太平盛世的皇帝。”

仲珵这下心里舒坦顺了。

“若是他守成不成,待他束冠成亲了,多生几个小的,由我亲自教,总会有几个聪慧的。”仲珵说。

许多福:“……”太嫌弃我了吧。

“怎么不说阿爹给我生个弟弟妹妹。”嘟囔。

许小满耳根子发红,还未说什么,仲珵先开口:“我不行了。”

许多福两眼瞪的跟铜铃一般看向皇帝爹,这、这他能听吗?然后脑袋瓜就被拍了下,当然是皇帝爹干的,许多福又窝窝囊囊低下头,只是耳朵竖起来,偷听!

许小满目光担忧,而后又想:“不对啊,今晚还很……咳咳。”

“七年前,我问张太医如何断绝生育,不是女子吃的药,是我吃的。”仲珵开口说。

许多福:?七年前?

不是,一家子三个人,就要搞八个群吧,秘密怎么这么多!

不如今晚都说开。

“小满你睡觉睡踏实了爱说梦话。”

“那你早就知道了?”许小满皱眉。

仲珵想到什么,忙说:“你捡多福回来当天,我是不知道的,那一晚我说的话句句真心。”

许小满还想,那一晚什么话,而后猛然想起来,他把仲珵偷偷摸摸当媳妇儿那一晚,那仲珵知不知道他把他叫媳妇儿?要是知道了,也没反对嘿嘿嘿。

两人眼瞅着氛围开始冒粉色。

许多福:……

弱弱举手。

“阿爹,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许多福坐直了些,有点不好意思,“你为什么就不问我,我是不是你的崽,就我之前穿过来,我说的这些,你都信了。”

许小满以为什么呢,低头看崽崽,眼神笑眯眯的,用很轻松很轻松,这都不是问题的语气说:“你是我生的我怎么可能认不出我的亲崽崽呢。”

他家多多肯定时不时会想:占了真多多的幸福,一边舍不得他的亲近,一边又不好意思。

傻孩子。

“你那会确实外向活泼好多,还打了田文贺,确实变的胆大了,不过你小时候也有这样。”

连仲珵都看过去,眼底是不信的。

许小满说的斩钉截铁:“有。多多一岁不到就会开口说话,喊我爹,一岁多学会走路会跑了,那会我们在前方,王圆圆带着多多在附近的村子里,我还记得叫小白村,冬天我拎着肉去看崽,亲眼看到多多压着村里一个小孩,人家那小孩两岁了,被多多压着打。”

“我小时候这么猛?”许多福震惊。

仲珵有点怀疑小满在吹许多福。

许小满翻白眼看仲珵,瞧不起谁呢,“我跟人家小孩阿娘赔不是,嫂子人挺好,说小孩子打打闹闹没什么,其实是看到我手里的肉了,那会打仗,又是冬日,都馋,我给她分了一块肉。”

“后来嫂子天天抱着她家孩子来陪多多玩。”

“你不信你问王圆圆,那男孩叫虎头,被多多训得服服帖帖,多多小时候可霸道了,话都说不利索,喊虎头骑大马骑大马,虎头就趴着给多多当马。”

当然许小满怪不好意思,给隔壁大嫂又是肉又是糖,谢谢人家虎头陪他家多多玩。

许多福恍恍惚惚,自己都怀疑这不是他吧?

仲珵也是一脸怀疑。

“咱们换地方,王圆圆就带着多多转移,说多多到哪都不认生,凡是隔壁巷子有小孩的,多多都是孩子王,这点跟我了,我以前在村里特别招孩子喜欢。”许小满骄傲。

许多福点头,插话:“我以前上幼儿园也很孩子王。”他爷爷说的,朋友可多了,天天给他带巧克力、糖、小包面,爷爷回家一翻他书包,里面书没有,一兜子吃的,一问就是谁谁给的、谁谁给的。

爷爷怕他的牙齿坏掉,没收了许多。

开玩笑说:他家都能靠他开个小卖部。

可见他小时候魅力四射。

“不过多多长到三岁那会,发了一场热。”许小满叹气,王圆圆自责的不行,这又不怪王圆圆,小孩子生病在所难免,“烧醒来后,多多就变了,爱睡觉不爱说话,像是睡不够一样,也不爱出门玩了,喜欢一个人乖乖坐着。”

许多福心里咯噔了下,说:“我三岁上的幼儿园。”

“也是三岁啊。”许小满有点明白了什么,继续说:“自那后多多学什么慢了些,不过会吃饭说话就是反应慢,也比较文静。”

仲珵听到‘文静’二字,心想小满疼儿子,什么好话都能捡出来说,分明就是痴痴呆呆的。

“我那会也找了大夫瞧,张太医说孩子没烧傻,身体都好着。”许小满一听,崽身体没事就好。

说到这儿,许小满有点神秘,说:“其实我也不放心,我是心大又不是傻,张太医那会是随行医官,他看了说没事,但我心里犯嘀咕,多多变化有点大,我就去找郎中。”

“郎中看了也说没事。”

仲珵:“张太医医术不错。”

“所以我就去找神婆子了。”许小满看爷俩,“城隍庙还拜了拜,什么算卦的瞎眼的都问过。”

仲珵:“没听你提过这个。”

“你要是听了,肯定不信这些要笑话我,没准还要阻止我不许给多多找神婆看。”许小满说。

这倒是。仲珵说:“那些无稽之谈装神弄鬼,孩子生病要看大夫,若是烧符纸,扒香炉灰就能看病,那别有大夫了。”

许多福很担忧自己的问:“阿爹,我不会真喝香灰水了吧?”

“没有。”许小满说,“仲珵不信这些,搞得我也有点半信半疑的,而且香灰水那么脏,我也没舍得给你灌。”

幸好幸好。

“反正就是找了好多人,他们都说多多缺了魂魄,我问怎么治好,有人要钱,有人要我买符——买了,没烧没烧。”许小满保证。

仲珵听得眼底笑意,摸着小满指头,“烧了也无碍。”

“……”那是我喝,我的俩亲爹!许多福敢怒不敢言,心里有点涩涩的,阿爹那时急病乱投医,因为担忧他,想了许多办法求了好多人吧。

“银子花出去了,也没什么办法,说是时机到了,多多魂魄回来了就好了,问什么是时机,都说天机不可泄露。”许小满后来不急了,急也没办法,总不能真折腾孩子吧。

多多那会真的乖乖的,跟寻常小孩没区别——就是说话慢吞吞,爱发呆,时常睡不够,写字慢学的也慢,身体没事能吃能喝就好。

许小满说到这儿,看向崽,“那会你打了田文贺,回来躺在床上哭的满脸泪痕,我一看心里就疼,咱们父子连心,我的崽我认识。”

“昨日你和刘戗打架,扑过去那会,就跟你小时候打虎头是一模一样。”

“不过没打过,没打过就没打过。”

“只要多多开开心心平平安安就好。”

许小满哄多多,亲了又亲崽崽脑袋。等安神药送来了,许多福坐在床上,在俩爹疼爱他的目光下,他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小孩,然后抱着药碗咕嘟咕嘟喝完。

世界上最幸福的小孩:吐舌头,好苦。

许小满逗乐了,“里衣都是汗,明日也不去上学。”

“!!!”许多福眼睛都亮了。

这就是生病福利吗。

太好了。

仲珵接过宫婢送过来的新里衣,由着小满给许多福换上了,他就算了,这会他要是掰疼了许多福胳膊,许多福肯定得嗷嗷叫,跟小满告他的状。

许多福换上了一身新睡衣,身上干干的,被窝暖洋洋,刚才的安神药可能起作用了,于是没一会就睡着了,睡前还看到俩爹,阿爹坐在他的手边,皇帝爹坐在他的脚下。

俩人都没走,都守着他。

心里那块大石头落地了。许多福很快便呼呼

许小满松了口气,眼底带着笑意,轻轻地给崽掖被子。仲珵牵着小满的手,两人等了片刻,才往出走。

一出去,许小满和仲珵对视,脸上笑意消失,夫夫俩浑身都是肃杀气。俩人在孩子面前收起了一身的脾气,但对外人就不是这般。

什么生子秘密,什么仲珵早都知道为什么不说,为什么仲珵喝了绝育的药不告诉他,什么之后多福继承皇位、他被封皇后这些都不是问题。

“穆剑仇,我去查。”许小满说。

害死他,就是害他的仲珵,还害的多多成了孤儿受人欺凌。

仲珵握着小满的手,“你别去,我先让淮闵去一趟探探底。”

“行。”许小满答应,一想到多多说的‘之后’,眼底冷意,带着杀气,“我的人一起去。”

“咱家倒要看看,幕后主谋是谁。”

仲珵嗯了声。

破晓时分,第一道光照下,劈开如墨的夜色,照的院子橘色灿烂,似是一切鬼魅阴暗消失于无形,天大亮。

赵二喜见状,想:竟是个难得的大晴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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