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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岭心想谢天谢地,总算安下心来了。
蔡闫说:“你爹还没回来?”
“没有。”段岭说。
“给你写信了没有?”蔡闫又说,“厅内桌上那封信是你爹的不?”
段岭:“……”
段岭忙进去看,见一封信还没拆,不知何时出现在那里,端端正正地放在桌上。蔡闫径自出了厅堂,段岭展开信。
【君问归期未有期,巴山夜雨涨秋池,何当共剪西窗烛,却话巴山夜雨时。】
【等我。】
李渐鸿打赢了。
七日前,剑门关陷落。
那是一个雨夜,剑门关前下起了铺天盖地的暴雨,闪电横穿山峦,雷光直耀天际,两岸泥石汇为洪水,呼啸着冲往这黑暗群山的下游。
一名访客带着一个孩子、一名蒙面侍卫,来到黑甲军营中。
李渐鸿一脚踩着装满武器的箱子,侧着身喝酒,灯光将他侧脸的剪影投在帐篷上。
“雨实在太大了。”访客解下斗笠与蓑衣,感叹道,“若不是昌流君一路背着跋山涉水,想来我是到不了王爷面前。”
“牧相,经年不见了。”李渐鸿随手一指椅子,说,“坐吧。”
谢宥端坐一旁,沉默注视着牧旷达。
“给牧相上点驱寒的姜汤。”李渐鸿又吩咐道。
“这是我儿。”牧旷达说,“牧磬,磬儿,给王爷磕头。”
牧旷达的儿子上前,朝李渐鸿跪下,伏身,李渐鸿手掌稍稍一比划,示意无须多礼。
“远来是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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