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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5章杀生为护生，斩业非斩人
铺天盖地的箭矢，拉开永山大营叛贼的再一次攻城战！
“举盾！不可有缝隙间漏！”
“城下所有人，回到屋内别露头！”
看着满天箭矢，杜预当即大喊！
砰砰砰的声音之中，城墙之上许多大盾匆匆立起，其中就包括了那僧人的大盾。
盾墙立起的下一瞬。
无数箭矢射在盾牌之上的声音响起，犹如雨点般密集。
所有举盾之人面色难看，纷纷用出全身力气去抗住巨盾，阻挡漫天箭矢！
杜预退后数步，看着眼前漠北人，知道对方怕是武学高手，不敢丝毫大意，捏紧手中刀回答：“我杜预，从不为某一权贵谋事，更不为天子谋事，我所谋所为之人，唯我大夏百姓！”
慧舍看向杜预，没说话，而站起身。
可突然
金色的光芒出现了
“杀！”
僧人看了眼身边被数支箭矢射穿的士兵，丝毫来不及去想什么。
关口城墙之下，一辆简易的冲车在叛贼们操作之下，开始冲击关口城门。
何为佛
慧舍不知，但师父说过，佛有万相，众生皆为佛。
缓缓站起身，双目通红的僧人不知道自己从什么时候看这些叛贼，发现这些叛贼们身后都有着黑气存在，而且每一团黑气在他眼中都变成一尊尊黑色金刚模样。
僧人双目通红，抬眼看向周围依旧黑气缠身的叛贼。
他们不认识杜预，但杜预身上衣服乃是将领内衬，所以一个个当即一脸兴奋。
砰！
两把黑锏相撞。
僧人将手臂上的箭矢直接拔出后，也不去在乎伤口如何，只是看向下方密密麻麻，不知比他们城墙之上多了多少的的叛贼，这样的场景，看得多了，也不觉得怎么样了
但是这一次，僧人只觉得下边的人，更多了！
杀气也更加冲天！
战场之上所有人全部下意识看向东方。
当即抬手抓住就在眉心前的利箭，轻轻用力，精铁制的箭直接当即弯曲。
尤其看到慧舍拿着自己黑锏朝自己砸来！
却是完全不加以避让，而且拿起黑锏也朝着慧舍砸去！
说着，杜预做出架势，冷冷看着眼前漠北人：“为我大夏百姓而死，值！”
至少，护下来了一些
砰！
如慧舍一样，杜预也倒下了。
黑色金刚当即暴怒：“以佛家之言为自己杀戮寻借口理由，满足自己杀念！却还不承认，那便打到你认罪为止！”
红色与黑色逐渐褪去。
更看向许多人朝着自己跑来的景色。
老僧摇头：“痴儿，你还有因果未了。”
慧舍看到，马上开口：“我也要跟你们一起走！”
杜预握紧手中刀。
而当下关口城墙之上士卒所举大盾，皆为木盾。
师父说，佛有万相，但本源为善为正为仁。
“痴儿，还不醒来。”
后来
劫难过去，庇护之人中有贵人，贵人前来大悲寺想要给师父盖百塔，更想捐钱给大悲寺。
慧舍告诉师父。
是那个僧人！
只见僧人浑身是血的站起身，这些血有些事他的有些是叛贼的，手中的刀已经换了一把，当下拿着的是叛贼们手中更好一些的刀，他那把已经杀人杀的卷了刃。
一年前，许多人逃难到了大悲寺避难，师父收留了他们，但是慧舍看到了那些人中有一些是曾经对他们恶语相向之人，不喜，想要赶走。
“师父.”
僧人微微皱眉，却也不打算收回支撑杜预的手臂。
在心中，僧人念着经文。
砰！！
看到这突然出现的血煞金刚一般的僧人，叛贼士兵们都吓了一跳。
能看到的只有眼前的敌人。
所有人骇然，但尘土消散后
包括杜预在内所有人看清楚了那身影。
感觉像是佛，可师父从未看他。
不知为何，慧舍看到了那口碑奇差，被人称为贪官污吏的杜预杜大人，身上竟然有金光般存在。
自己绝对被赏了人头。
一边师兄弟们开口：“慧舍，还有我们一起。”
杜预看到，顾不上身上伤势，一刀直接朝着叛贼砍下。
说话时，萧破敌一手黑锏举起，直接朝着杜预砸下！
“还不住手！！”
张觉开口：“传令下去，取杜预人头之人，封千户，赏金万两！”
听到这声音的下一刻，杜预猛然回头，却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在他身后出现了一个人。
只有那些在慧舍眼中仍有金光在身的杜预，檀州老卒们。
慧舍双眸已然彻底清明，看着身前慈眉善目老人，轻声唤出。
杜预及那些同样借着天梯跳下城墙的数百檀州老卒大吼着，冲到了僧人身边，朝着叛贼杀去！
原本的僧人视野之中唯有红色与黑色。
萧破敌面色一凝！
只因为原本冲向敌阵的慧舍却是去而复返，更是一手抓住黑锏，怒目注视萧破敌，并且无任何多余话语，用头直接就朝着萧破敌头部撞去！
砰！！
张大将军放话了，杀杜预之人，封百户，赏金千两！
瘤子口关数里之外，永山叛贼进攻大军后方。
发现杜预尚有气息，当即大喜：“还活着，还活着！！”
老僧转身没入金光之中。
但一口鲜血，也是从僧人口中喷出。
说罢，老僧与众僧尼朝着慧舍合十。
老僧继续道：“今后修行勿要偷懒，切记，佛在众生，礼敬众生。”
慧舍闻言，也不再勉强爬起去，而是看向那许多人冲去救杜预的场面。
萧破敌却是直接被撞飞出去！
然后，师父带着大悲寺僧众朝着杜预杜大人行了礼，并未交谈后后离开。
“石头，热水准备！”
一支箭矢却是从空隙中射出，直接射穿了僧人手臂。
他看到了之前楼梯之下那檀州老卒被叛贼杀了，看到许多檀州老卒被叛贼杀了
杀生为护生，斩业非斩人
师父，我不懂，也不理解。
慧舍眼神一凛，却是感觉到那利箭速度极慢！
老僧伸手帮着慧舍抹去眼泪：“杀生为护生，斩业非斩人。”
但永山大营不同燕地州府兵马，是夏晨峰的嫡系兵马，所以所有的一切全部是最好的。
萧破敌看着眼前慧舍，另一手摸向身后弯刀。
黑气唯有僧人一人看得见，唯有他看得清！
也唯有他知晓，眼前黑气死何物！
如此
那我就了却这些因果！
师父，师兄，师弟，等我！
只见慧舍周身有着金色光芒出现，怒吼之中，直接冲入叛贼之中！
浑身是血，怒目而视！
僧人看到，面目狰狞，双手抓住天梯，双臂之上青筋暴起，而后
僧人低吼一声，却是直接将天梯推倒！
惨叫声当即响起。
张觉说道：“他一直在贪墨银两，并且一直自称只能做一州官员，再大就做不了了，带兵的事情也不过是看兵书学的，在燕地官场人缘奇差，名声更差！”
慧舍想要阻拦，但是转瞬间，金光消散，所有的一切都消失了。
坦然赴死！
师父将素日僧众打坐大堂打扫出来，供其产下婴孩，但那些孕妇身子虚弱，襁褓孩童更有性命之危。
也就是在这时候！
黑气突然彻底凝聚出一尊怒目金刚法相一般存在，低头看着眼前僧人：“犯下滔天杀业，却还不止手，如何自称为僧！如何修佛！”
每日六次自省，六次忏悔。
僧人看到杜预如此，伸手按在杜预身后。
只是拿着手中那把黑锏，看向萧破敌：“众罪皆忏悔，诸福尽随喜。”
但黑色的气息却是正在不断吞噬金光。
这让杜预心中骇然。
僧人身上更红。
寺庙内不诵佛经，因为师父说佛不在里面，无需特意去研修诵经。
不过萧破敌并未马上动手，而是说道：“张觉托我问问您，值得吗？拼了命，也不过是给那些权贵们守疆土而已。”
但也不过片刻，马上就有大量士卒朝着他冲去！
僧人毫无俱意，提刀冲向那些在他眼中漆黑无比的众生！
鲜血四溅。
而当下
慧舍只觉眼前这一幕
就像是
我看真佛，真佛看我一般。
从此，大悲寺内的僧众便是他的兄弟，方丈主持便是他师父。
看到杜预倒下，尚有余力的人勉强跑过来。
“抗住！！”
金刚怒目，狰狞异常，毫无佛性！
一声低吼，僧人手中刀挥砍下去，那些以为得逞的叛贼，就此成了刀下亡魂！
而僧人更是一声暴喝！
插在身体内的刀刃也是纷纷飞了出去。
所有人双目贪婪，如狼似虎。
黑气冲天，毫无佛光。
老僧伸手轻轻放在慧舍头顶，“让你吃苦了。”
“那个杜预，人头必须带走。”萧破敌看向张觉。
慧舍不解，只觉得师父回答高深。
然后
看着那些四散而逃的叛贼。
杜预顿感轻松许多，看向僧人露出感激之色。
“愿众生一切，皆共成佛道。”
城墙之上，杜预身上伤势更多，许多士卒全部冲着他砍杀，若非身边檀州老卒护卫，杜预当下已然成尸体！
看到了在地里与百姓一同干活，一同嬉笑的杜预。
杜预看着第二轮箭矢袭来，拿起僧人身边战死士卒的巨盾。
回头看向城墙。
啪地一声，手中刀插入地面，他整个人更是单膝跪在地上，又一口鲜血喷出。
但是借着天梯，然后跳到地上，这样的事情还是能做到的。
其中数名叛贼士兵第一眼就看到了浑身是血的杜预。
那时候
慧舍看到师父像是有金光。
师父说，佛在众生。
固然可阻挡一二
但用的久了，而且此次遭受如此密集箭矢攻击，难免毁坏，加上力量差距
于是
第一轮箭矢之中，许多人葬送其中。
大悲寺内所学佛不同其他寺庙的大乘，小乘佛法。
看着那些跑到城墙之上活下来的孩童们
慧舍勉强双手合十：“愿以此功德，普及於一切。”
大夏北境第一铁骑！
一边原本是打算救慧舍，而冲过来的杜预看到这一幕，面露惊骇。
慧舍看向众人，哽咽起来，“我杀了太多，杀太多了.太重了，罪业太重了。但我不得不杀，不得不”
慧舍闻言，抬眼看着师父与师兄弟们哭泣样子，眼泪不自觉从慧舍眼角流出，哽咽道：“不苦。”
人数上的差距，让檀州老卒们如鱼入大江，顷刻间消失许多。
但
也就是这时候
大地震颤！
但
终究不过一人，身边有百千叛贼士兵！
唰！
有数把刀，或是砍中了僧人，或是直接插入僧人身体之内。
张觉骑在马上看着眼前关口之上那血战的染血将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