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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空清澈，月亮很圆。月光透过透明天顶照在木质的地板上。比路灯还要明亮一点。
“我以为京市这种繁华都市，夜晚是看不到星星的。”
沈之恩被星空惊艳，转过头兴奋地对黎慎说。
转过头，就看到黎慎洒着月光的侧脸。有些疲惫，所以多了一份柔和。她看得出了神。
黎慎感受到目光，也转过头来。他眸底明显一震。
月光星光，也比不上眼前那双明亮的眸光。
此刻，两个人心里都是这样想着。
黎慎的脸突然靠近，沈之恩下意识闭上眼，眼皮被两片柔软贴上，有些冷。比她幻想中的触感更柔和一些。
睫毛颤动，她不敢睁眼。
“星星不见了。”
她听到黎慎低哑的声音，有种毛茸茸的质感，挠得她心头微痒，有种想打喷嚏的感觉。
沈之恩睁开眼，看到他眸中带笑。
“再看，就不是亲眼睛这么简单了。”
沈之恩赶紧收回目光，眼珠子转了几圈，绞尽脑汁想出话题。
“今天泼油漆那个，是什么人，查出来了吗？”
“嗯。你知道龙眠舟吗？”
“龙马乐园的龙爷？”
“对。泼油漆的人是他公司以前的员工，两年前他的文化公司大裁员，闹了点新闻。”
这件事沈之恩有印象，两年前的确在网上闹过一阵子，是大新闻。不过很快就被别的事情盖过了热度。
“我看到过，不过记得他澄清了呀。”
“他是偷梁换柱。先将舆论往龙马乐园上引，再放出谣言说他要破产。网友看热闹不嫌事大，把一件事变成十件事，其中九件都是假的，网友还会相信那一件事是真的吗？”
沈之恩摇摇头，感叹手段的高超。
“当年他是暴力裁员，完全不给谈判的机会，很多员工是从龙马乐园转到文化公司，跟他干了十几年，他说踢就踢，一分钱都不想赔偿。并且，还用工资逼着他们签了保密协议。”
“打工人太难了。”
“后来文化公司收到一笔融资，只保留了部分业务，换了法人，改了名字继续经营。这个人离职时和公司闹了不愉快，在网上发过一些揭露龙眠舟和文化公司的言论，有过热度。虽然很快被压下来，但龙眠舟还是让公司各个领导以个人名义，以公司名义挨个告他。”
“他因为超过35岁，同时还一直在为官司奔波，整整两年找不到正经工作。”
“最近，他家庭也遭遇了变故，精神上受到了很大的打击。”
“那为什么会找你？”沈之恩疑惑。“难道是那笔融资？”
“对，是黎启泰给他的资助。”
“所以，他找不到黎副董，就找到了你？”
“是，就这样被老头子连累了。”黎慎声音中有几分自嘲，几分落寞。
“我可以问一个问题吗？”
“你想问为什么老头子不喜欢我？”
“嗯。”
“我也想知道。”黎慎微微叹了口气，抬起双手枕在脑后。
一周后的晚上，在林星辰的软磨硬泡下，黎慎去了STAR酒吧。
包厢里，林星辰正和一群兄弟在打台球，看到黎慎走进来，林星辰跑过去招呼。
“阿慎，可把你请来了。怎么结了个婚，都不怎么出来了？”
“家有娇妻吧，人家这春宵一刻值千金呢。”
“听说网红和嫩模最会了，没准还受过专业的培训。”一个黄毛的高个男子站在台球桌前开口，满是挑衅的意味。
黎慎蹙眉看过去，有些眼熟，却一时想不起是谁。
他看向林星辰，向他使了一个眼色。
林星辰立刻了然，凑过去小声说：“龙爷的干儿子霍紫东，最近很活跃，听说龙爷要捧他演戏，刚签了恒星。”
黎慎嗤笑：“哼，你们恒星真是什么人都敢签。”
“马上就是你们恒星了。”林星辰叹息，又凑近一点，在黎慎耳边小声说：“听我老爹说，恒星股东要有大变动，未来可能会并回黎氏。这件事一直在和你爹接触，瞒得很严。”
黎慎脸色冰冷，沉默半晌，对林星辰说：“有些人，签他之前就应该查清楚。既然已经签了，最好及时止损。”
“有点倒胃口，我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