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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若是按照龙君所言，此前落水之人也尽都是你混沌中无意所为？”
张林旋即想到此前所闻之事，眉头微皱朝其望去。
见到张林似有不悦，敖泷立时便失笑朝其拱手道：“那几起落水事件确实是我当日所为。”
“不过还请先生听我言明其中关键。”
“此事我后来才得知，经我和刘辩告知后，其中确实有两人本就寿数将近，有此劫难得入轮回的。而其他十几人都被我龙宫内的士兵护送离开了河岸。”
“另外前几日我前去扬州会友也是对期间与我相助的老友言谢。”
“不过先生应是知晓，人云亦云，凡俗之人哪里懂得这些，这更是会被有心人操控起来，成为他们愚弄百姓的手段。”
“不过当年第一次走水之时我确实误伤了不少百姓，为此我还立下了宏愿，助松江府内风调雨顺千年，这些年来也算是勤勉，城中诸多事务我也多有帮衬，但是身为一江龙君，寻常不可显露法体于世，免得引起轩然大波，但也恰恰因此，那些好事之人便将这流言传得愈发离谱……”
“有说敖某为松江恶龙，亦有传言江中有水怪。”
“哎！”
言罢，敖泷眉眼中闪过一缕疲惫。
“千年宏愿！”
张林抬头看向此刻的敖泷额间，时隐时现的紫气显露其形，但仿佛是被一条桎梏所阻挡，始终无法冲出。
“是的，当年那场走水漫山，小半个松江府城都没了，故此这也算是对我的一种惩罚吧，宏愿未有千年，虽化龙但无再进一步之愿景。”
敖泷微微颔首，眸中却并没有丝毫怨怼。
“龙君想要此举化解当年走水漫城之因果？”
听出敖泷话中意思的张林，眉头逐渐平复，淡然的负手而立看向前方的渝州城。
听到张林口中说出此言，敖泷心中一动，抬眼朝其望去：“先生以为不妥？”
张林嘴角浅笑，随即抬头望天，轻声道：“此番所为尽是龙君自己所认为，可曾问过那当年半城因你之走水丧生的百姓？”
“他们何其无辜，枉死之人魂灵阴寿未尽，除了要接受各种漫长的等待外，还要每每回想起当日的惨事，这不是一二人所能承受，这也不是千年行善布施风雨便可抵消。”
“而龙君心中明白，行云布雨本就为你水泽之属本能，又何言其宏愿束缚？”
“龙君，是否这些年来都是在自欺欺人呢？”
他的每句话声音很低，但字字落在一旁的敖泷耳中却犹如晴天霹雳，一缕紫光在其眉心之地立时冲破那道无形束缚盘旋于身。
“咳咳……”
“原是我一开始就做错了吗？”
敖泷低声呢喃，侧头看向张林，倏地眼中一亮，躬身朝其行礼，道：“还请先生教我！”
张林闻言并未转身看向他，只是这般沉默许久。
“时也命也，然非百姓所想，非我所想，非他所想。”
“兴云弄雨千年只为求心安，是龙君你着相了，千年之后你便不会这般做了吗？”
山间的微风带着张林的声音落入敖泷耳中，闻者立时心神一颤。
“你，不应为施恩于人，应将其视作积德于己才是正途。”
“度千年无量，还今朝妙法于身！”
话音落下，寂静的夜色中陡然炸响起一道明晃晃的紫色电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