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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实告诉我们，这里究竟在做什么。”
殊轻可等不了那么久，直接冷笑开口。
他隐隐觉得，这里发生之事，与晏城身上的极为相似才对。
事已至此，年轻人犹豫再三，也只能面露苦笑之意。
“如你们所见，空气中漂浮的，是从活人身上剥离而出的生命气息。”
“加以合适的功法吸收，便能够快速提升境界。”
眼见二人不受威胁，他也只能一五一十说出自己正在做的事情。
闻言，方远眉头微蹙。
就连殊轻，脸上都流露出一抹愤慨之色。
要知道以活人生命气息修炼，那可是有伤天和之事。
虽然能够快速提升境界，但相对的，也会造成不可避免的隐患。
“除此之外，还有别的吧？”
虽然抽取活人生命气息有伤天和，但不至于会有如此磅礴的血腥气息才对，所以方远不由继续追问起来。
闻言，年轻人先是一愣，随后面色尤为凝重。
他没想到方远竟然会想得如此仔细。
“你们别问了。”
“我是不会说的。”
“一旦被外人得知，这条命跟死了无异。”
可提及这个，年轻人却怎么都不愿意松口了。
哪怕知道自己会死，但却也没有丝毫透露的意思。
此番而言，殊轻断眼底寒芒一闪而过。
他清楚，晏城绝非是抽取生命气息那么简单，所以迫切想要知道这群人究竟在谋划什么。
“虽然我不会说。”
“但你们只需下到最底层，便能明白一切了。”
虽然说得大气凛然，可年轻人还是妥协了，直接松口提示。
言至于此，方远也明白对方的想法。
微微点头的同时，走上前去，将一缕剑意注入进年轻人的体内。
“莫要暴露我们的行踪。”
“一旦有那个念头，你体内的剑意便会爆发，到时候大罗金仙来了都救不了你。”
面露沉吟的开口，方远警告一番，便带着殊轻离开房间。
回到长廊，目之所及，下方闪烁这恐怖红芒。
显然那便是此前年轻人所说，需要寻求真相之地。
“为何要留着他？”
耳畔传来殊轻的声音，他语气中满是不解。
毕竟留下这么个祸患，很可能会有所影响，倘若那人执意要暴露二人的行踪，那么今后这荒虚古宗怕是待不下去了。
“我留着他自然有别的用意。”
“试问倘若今后有人追究起来，那么总得有个人证不是。”
“虽然会有暴露的风险，但只要那人有出卖我们的想法，便会被切断心脉，倒也不用太担心。”
知道殊轻担忧什么，方远轻笑开口，直接说出自己的想法。
闻言，前者略微思索一番，也确实觉得需要一个人证，倒也没有过多纠结。
了解完那些血色流光是何东西之后，他们便不再停留，直接翻身越过围栏，径直朝着下方坠落。
三层楼阁，不大不小，足足有上百个房间。
其中绝大多数，都是在修炼的弟子。
二人不带任何灵力就这么俯冲而下，自然不会引起他人的注意。
在即将落地的刹那，阴阳之力席卷而出，将方远二人萦绕在一起，悬浮与一楼的顶层。
方远自然不会傻到直接落在地面之上。
谁知道此处有没有其他人看守。
略微散发神念感知一番，果不其然，一楼大唐中央，有着一人正在观察四周。
有人再次监视，自然不好就这么下去。
殊轻便将目光方向方远。
不知不觉，后者已经成为了他的主心骨，想要看看他如何解决这个问题。
而方远也没有让他失望，指尖萦绕着一缕剑气，随后猛然掷出。
这股流光犹如微风一般，徐徐落下。
来到那人的身后，便猛然急速席卷而出。
嗡——
伴随着青色流光闪烁，那人便瞬间昏厥过去。
借此机会，方远便带着殊轻落下。
站稳之后，目光四处搜寻，便发现不远处还有一介楼梯通往地下。
“你杀了他？”
“这不会暴露我们吗？”
见到监视之人倒下，殊轻表露出自己的担忧。
方远却只是微微耸了耸肩。
“我没有杀他，而是将其击晕罢了。”
“待到他苏醒，也不会觉得有什么异样。”
简单解释一番后，方远便率先朝着那楼梯走去。
闻言，殊轻先是一愣，但随即也是微微点头。
虽然他不清楚前者是如何做到的，但只要不暴露行踪，就能完美抹去他们潜入的踪迹。
二人没有停留，直接进入楼梯之下。
越是深入，周围空气中的血腥气息越发浓重。
这不由让方远皱眉。
如此恐怖的血腥味，足以可见这里死了不知多少人。
堂堂荒虚古宗，却出现如此令人憎恶之事，若是传出去，恐怕整个宗门会被群起而攻之。
神念不断散开，小心翼翼的确保不会有人觉察，二人也终于来到了最底层。
只不过眼前的画面，称之为炼狱都不为过。
不少看不清面容之人，被悬挂在房梁之上。
鲜血不断从中滴落到下方的水池之中。
而水池内，似乎有某种阵法萦绕，不断从那些被悬挂而起之人身上，抽离生命气息。
有些人还并未死去，只能眼睁睁看着，承担无尽痛苦。
躲藏在阴影之中的方远二人，望着眼前一幕不由皱起眉头。
而周围更是有不少人影来来往往，一个个看上去都十分忙碌。
显然，这里远没有看上去那么简单。
地上的池水，足足有数十个。
而嘴里间，却飘来一股腥甜的怪异气息。
方远二人对视一眼后，便藏在阴影之中，朝着最里屋小心摸索而去。
好在这些忙碌之人，兴许没想过会有人潜入进来，都在忙手头上的工作。
得益于此，二人潜入行动也算是顺利。
来到最里屋，这里只有一个房门。
倘若打开，势必会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如此一来，似乎有被卡在此处。
方远捏着下巴沉吟，也在思索如何在不被他人发现的情况下，进入房间内查看。
不等他思考出答案，便看见殊轻从一旁掏出一张符箓。
趁着四下无人注意，小心翼翼的贴在一旁的墙体之上。
若不可闻的荧光散发而出。
下一刻，便看见墙体开裂，显露出可供一人进入的通道。
“走。”
灵力裹挟之声响起，殊轻赶忙招呼方远。
后者似乎也没想到，他竟然还有这种手段。
虽然很可能会被他人觉察，但眼下也顾不上那么多。
在他们二人进入之后，笼罩在墙体之上的符箓瞬间消散，随后又恢复如初。
进入房间之中，诡异的腥甜气息越发浓重。
一座巨大的炼丹炉，被摆放在中央。
数名身穿血色长袍的老者，盘坐在一旁，源源不断的朝着丹炉之中输送灵力。
灵火灼烧的同时，隐隐还能听见丹炉之中，传来凄厉的嚎叫声。
进入房间内的方远二人，第一时间便躲在一旁存放草药的箱体之后。
见到眼前的一幕，均是面色凝重。
眼下的一切，都已经说得通了。
这几名老者，显然是在用活人炼制丹药。
虽然不清楚丹药的用途，但这种以他人性命为引的炼丹之法，显然是为天理所不容。
恰逢此时，炉火灼烧旺盛，一名老者提着一名不知死活之人上前。
打开炉盖的刹那，便将之丢入其中。
顺着老者前来的方向，方远惊愕的发现，还有不少人，被血色的锁链囚禁，跪倒在一旁。
他们身上的灵力，被源源不断的抽出，使得他们根本无法反抗，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同伴被丢进丹炉之中。
如此有伤天和，如同炼狱一般的景象就这么发生在眼前，如何不让方远二人惊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