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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识到自己远不是这两人的对手，刀疤面如死灰，愣神间，胯下的健马也缓缓停了下来。
身后响起来凌乱的脚步声，先前的玄冥教众姗姗来迟，这才勉强将他重重包围起来。
“逃？真以为我们兄妹二人，察觉不到你的行踪？”
白无常得意地舔了舔手指，一旁，黑无常正闲散地靠着树桩，眼角略微生冷。
“你们什么时候……”
“那日在客栈之中，你的身份就已经暴露了。”
“而且，事后在小鬼们的调查下，据说有人持着你的玄冥令牌，去了渝州城内的医馆，救了个身负重伤之人。”
“想必……这重伤之人，就是你吧？”
“二位大人，我……”
刀疤正想解释，可那白无常却是丝毫不给他解释的机会，而是轻轻蹑着步子，来到他的面前。
“更令老娘好奇的，是谁救的你？”
一股香风扑入鼻孔，刀疤却来不及细闻，那面前之人已经快贴着自己脸上，隔着不到半尺的距离，还能看见对方眼底生起的暗红的彼岸花。
刀疤不禁低下头去，心底已经恐惧到了极点。
他下意识向后退去，一股冰凉的吐息却时刻在萦绕在他的耳边。
白无常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他身后，脸上泛着一丝戏谑的笑意。
刀疤算是彻底明白自己的处境了，心中不禁有了一丝动摇。
“两位大人，若属下说了实话，是否能饶我一命？”他小心试探一问。
“就你，也配和老娘谈条件？”
“宣灵，别和他废话了，火灵芝的事情，孟婆她老人家可没少责罚我们……”
黑无常已经有些不耐烦了，提了提嗓子：“再说了，昭圣阎君那边，三天时限可就快到了。”
白无常慵懒地应了一声，嘴里却小声吐槽了一句：“这到手的鸭子，还能飞了不成？”
话音刚落，转头看向刀疤，手掌处缓缓冒出一丝阴气。
“你说还是不说？”
刀疤正还想求饶，白无常一巴掌将其打翻在地，抬起一脚，狠狠踩在前者的脸上。
这冷不丁的一下，还不待他反应过来，脸颊就被死死压在了地面，吃了一嘴土灰不说，耳边还响起了此起彼伏的嘲笑声。
“瞧他这狼狈样，哪里还像我们昔日的队长？”
“贪生怕死之辈，你看他快吓尿了……”
在这些熟悉的面孔中，有些曾是他提携过的下属，患过难的兄弟，甚至生死之交，如今却在他的面前笑得人仰马翻。
看着昔日的同僚对他这般指指点点，忽得，刀疤心中很不是滋味。
一股凄凉感逐渐遍布全身，他这辈子还没这么憋屈过。
以前被这个小娘们呼来喝去不说，整日还胆战心惊，一不小心就有性命之忧。
如今还被她生生踩在脚下，供昔日同僚取笑。
反正前后都是死，不如……
想到这里，他心底忽然升起一股反抗之意。
忍着剧痛，紧紧抓住了白无常的脚腕。
白无常眉头一皱，一脚将他踢到路边。
“真是脏了老娘的脚。”
说了几句，似乎是还不解气，又往刀疤身上补了几脚。
后者吐了几口血水，气息逐渐开始萎靡。
到头来，还是黑无常心思缜密，连忙摆手阻止。
“宣灵啊，你这样会将他打死的，到头来，我们一样也问不出什么。”
“这废物何时居然这般硬气了，那你说该怎么办？”
“玄冥教的审讯手段可多得去了，即便再硬的骨头，也有办法叫他吐出消息来，就看我的吧。”
“还是大哥厉害。”
白无常轻轻靠在黑无常的怀中，惬意地眯起了眼睛。
刀疤的眼角已经肿大，看着眼前的一幕，忍不住又吐出一口血水。
一听到要遭受黑白无常的亲自审讯，他眼底不禁升起一股绝望的恐惧。
彻底完了！
“打道回府。”
“遵命！”
两人跳上健马，身后的玄冥教众则是应声将刀疤捆扎得严严实实，以防止他下次脱逃。
几人前脚刚迈出几步，空气中就飘来一道清冷的人言。
声音不大，但在场众人却是听得一清二楚，仿佛说话之人就在身边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