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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昭昭慢慢低头，她当然知道，只是她觉得还是给莫父说一声更好。
沈宴的反应真叫人寒心。
沈宴见秦昭昭不说话，以为她还不肯放弃，语气带着几分轻蔑：“她是宋家的千金小姐，而你再怎么样都只是区区养女，阶级不是那么好跨越的。”
这是事实，秦昭昭早就知道。
可这句话由沈宴说出来，足以证明他骨子里是个多么恶劣的人。
秦昭昭淡淡的道：“我没想过跨阶级。”
其实说起来挺可笑的，沈宴现在警告她不要想着靠身份上位来实现跨阶级，可当初他假扮普通人和她谈恋爱，怎么就没见他有什么心理负担呢。
说白了，那时候他和她在一起，也只是为了图新鲜图开心，而不是奔着一辈子去的。
到底，一开始就错了。
“你怎么了？”沈宴见秦昭昭脸色不好，问了一句。
秦昭昭将自己的情绪重新整理好，抿着唇角：“有点疼。”
沈宴皱眉去看护士，护士更加小心翼翼。
伤口处理好，两人回了别墅。
秦昭昭睡下后不久，迷迷糊糊的听到身边沈宴起床的声音，她睡眼惺忪的问他去哪里。
沈宴已经换了外出的衣服，闻言道：“公司有点事要处理，你睡吧。”
秦昭昭偏头把脸蛋埋在枕头里。
卧室的门开了又关，秦昭昭睁开了眼睛。
第二天秦昭昭起床的时候，半边床上依旧没有沈宴的温度。
他半夜出去，没回来过。
秦昭昭洗漱完，换了衣服下楼，餐桌上是新鲜热腾的早餐，但是只有一人份。
她安静的坐下，开始吃早餐。
等早餐吃完，拿了包包去了医院。
今天是周三，她要和医生见面，商讨一下秦悦的病情。
秦悦的主治医生姓李，虽然很年轻，却已经一方权威，当初秦昭昭带着秦悦治病无门，还是何铭利用自己和李医生的高中同学身份，带她在李医生这里排了号。
李医生道：“我们评估了秦女士现在的身体状况，你要有心理准备。”
秦昭昭脑子里忽然就爆炸了一样，没有了任何思考能力，嘴唇张张合合许久，才木木的问出一句来：“什么叫要有心理准备？”
李医生看惯了生死，却依旧对秦昭昭心生怜悯，不过作为医生，就算真相残忍，他也得说出来。
“秦女士感染的是HIV，想必不用我再给你说一遍这种病的危害了吧，她身体的免疫力已经全部丧失，肝脏重度癌化，其它的器官也已经相继出现了不同程度的病变。”
“不。”秦昭昭靠着墙，摇着头不肯相信这个事实。
她泪眼婆娑的看着医生：“李医生，我求求你，你不能放弃她。”
李医生耐心解释：“我没有放弃她，我只是希望你有这个心理准备。”
其实感染HIV的人都有国家免费治疗，但到了后期，要么等死，要么家属大量的砸钱用高昂的药物维持病人的生命。
而秦悦便是被秦昭昭砸钱保下来的。
可这种病用再多的钱也只是延缓病情，最终，生命还是会走到尽头。秦昭昭不知道自己怎么走到秦悦病房门口的，隔着门上的玻璃，能看到护工正在给秦悦喂早餐，秦悦摆了摆手，没有吃。
她虚弱的声音传来：“把止痛药给我两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