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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点不清楚，既然你这么关心这小家伙，干嘛还把她丢到这战场里去？”
这次楚亦倒是没让她闭嘴。
沉默了片刻之后，便轻声道：
“不论是王朝帝国，亦或是仙门圣地。第一代白手起家的开国皇帝或开山祖师总是最惊艳的，其后便是一代不如一代。”
“你可知这是为何？”
姜若瑶试探着答道：
“后代资质不行了？”
“呵！”楚亦嗤笑一声：
“据我所知，不少一流势力，顶级势力的开创者，资质都属寻常，极少有那种少年便惊才绝艳之辈。大多是厚积薄发，在一定年纪之后，突然进步神速的。”
“并且这其中有些人，不仅资质不如同辈，能享受到的资源也不如他人，想要修炼、想要进步，便要与天争命，一切都只能靠自己。可偏偏，他们最后却能登临绝巅，立下大教，享万世香火。”
“那些所谓的少年天骄，横压当代的天才们，后来呢？”
“有几个能超越先辈，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
“所以你想说什么？”姜若瑶皱眉道。
她感觉自己有被冒犯到。
因为她特么的就是千年前瑶池仙门第一天才，从小含着金钥匙出生。
啥啥也不缺，同辈几乎无人能与她争锋。
只花了一百年便问鼎极皇。
然后......在极皇巅峰困了一千多年。
瑶池仙门上下在她身上寄予了无数希望。
希望她突破天圣，带领瑶池仙门重回圣地，重现万年前瑶池圣地盛况的愿望。
最终也化为了泡影。
楚亦突然说这些。
让姜若瑶不得不怀疑他在暗示自己。
“我想说的是......”楚亦突然转头，目光直直看向姜若瑶银白色的瞳孔：
“生死之间有大恐怖，是能最快让人成长的方式！”
“温室中的花朵，终究走不远。”
“你一生顺风顺水，当年意气风发时，可曾会想过，自己会在极皇巅峰困了千年，也没有勇气迈出那一步？”
“你自幼惊才绝艳，同辈无敌。有师门长辈护佑，境界比你高的人，根本没有机会威胁你丝毫。”
“你没体会过生死之间的感觉，没有直面过死亡的威胁，所以......你怕了，你过不了生死玄关！”
说罢，楚亦便收回了目光。
极皇巅峰到天圣之间，有一道坎。
被天玄界的人称为：生死玄关！
过则生，不过则死！
其实这一关，对修为的要求反而没那么高。
更注重的是心境。
而大多数类似于姜若瑶这样的天之骄子，其实都是很少能有直面死亡的心境。
因此，那些天圣境大能里。
没什么背景，出身草莽的修士，反倒比那些大教弟子更多。
楚亦将秦月寒丢到战场上来，说白了就是磨炼她的心境罢了。
蔓延千里，血肉横飞的战场之上，最能磨炼一个人的心智。
增长战斗经验，反倒是其次了。
“哼！你说的轻巧！”
姜若瑶转过头去，可神情却是非常复杂。
因为楚亦说的没错，面对生死玄关。
她，确实怕了。
而越是恐惧死亡的人，便越是无法越过生死玄关。
这是瑶池仙门后山那位自斩一刀，活了将近两万年的开山祖师在千年前亲口告诉姜若瑶的。
从此姜若瑶再也没有见过那位老祖一眼。
但她永远也无法忘记那天老祖失望的眼神。
这是她明明还有悠久寿元，却不但不压制修为，反倒一直在正常修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