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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然有些生气地瞪着林城，“在你眼里我就是只顾流量的人？你是我的朋友，徐佳然也是，我希望你别总是拿我当贼在防！”
“是吗？那可以麻烦你把录音笔里的内容删了吗？”
“哪有录音笔？”安然有些心慌。
林城没有说话，只是大踏步向前走。
安然猛的一个激灵，她明白，如果现在不坦白，她和林城之间永远只剩互相利用的合作关系。
她飞快的跟上去，取出一个小巧手机，当着林城的面找到录音文件，狠狠地删除。
“你看，真不是录音笔吧。”
她小声嘟囔着，像个受委屈的孩子。
林城笑了笑，没有说话。就算删除，安然也有办法恢复，但她真敢这么做，朋友就没得做了。
他也希望能有个记者朋友，而不是只能互相利用的熟人记者安然。
只是安然毕竟是个追求上进的记者，所以他不得不防。
安然保证不会恢复数据后，有些不甘心地问道：“你是怎么发现的？我自问藏得很好，动作也很隐蔽，我真想不通。”
林城笑着揶揄道：“你以为我是特工还是超人？你藏得这么好，张虎都没发现，我哪看得出来？”
“那你...”
“猜的。因为你是个记者，优秀的记者。对新闻记者来说，获取准确新闻高于一切。还记得美乐宗遇刺时第一时间发报道的那个记者吗？”
林城淡淡地说道：“他的职业精神和业务能力很强，但在我看来，那也有不输他的职业精神，所以你肯定会录音，我只是想看看你是否愿意对朋友诚实。”
“那你满意了吗？”安然幽幽地问道。
“谈不上满意不满意，说真的，我始终拿你当朋友，但有些话还是不敢和你说，因为你是个优秀的记者。”
安然明白林城话里话外的意思。
优秀记者的职业特性导致了他们可能会在无意中伤害朋友。
安然恍然大悟，林城终究还是不肯信她。
她感到有些屈辱。
如果林城直接命令她砸掉那个小手机，她虽然难过还不至于太难受。
但林城不说，只是希望她能自觉。
安然有些恼怒地再次取出小手机，狠狠的摔在地上，高跟鞋根用力地踩在手机屏幕上，一脚一脚。
仿佛踩的不是手机，而是林城和她之间脆弱的互信。
看着这一幕，林城也有些难受。
他知道，这几脚下去，他和安然记者很难再像以前那样说话。
他很难过，但这是他必须做的。
毕竟刚才的谈话绝不能流露出去。
就算他绝对相信安然，安然也值得信任，不出卖他们，但她多半会将这段对话存起来。
事关重大，他冒不了一点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