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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卑鄙?我能有你卑鄙?拿我的病做文章,企图以抚养权拿捏我,你根本就不想要孩子,你想要的是财产,是不是?”
“那本来就是我应得的,知不知道什么叫夫妻共同财产?你这些年把多少共同财产转移到你哥的账上,心里没数吗?”
“转移?你觉得我是在转移财产?……自己心里龌龊,所以把别人也想得一样龌龊。我赚的钱,给我哥怎么了?你又没反对过。”
“反对?我能反对吗?你甚至都不让我知道。”
“我从没瞒着你,但也不觉得该向你报告。那是我辛辛苦苦赚的钱,该怎么用,我说了算。”
“是吗?行。那倒要看看,是法律说了算,还是你说了算。”
“想走诉讼离婚吗?请问你觉得自己胜算几何?家暴的是你,出轨的也是你,净身出户难道还委屈你了?”
“谁是谁非,法官来判。打官司,我耗得起。”
冯芸推测杨砾大概是反复盘算权衡过了,不然不会这么理直气壮。财产分割,他志在必得,只是最终能争取到多少的问题,总比净身出户强。
她并非执着于守住财产,而是担心杨砾若真要追究以前她给娘家的补贴。母亲是不会把收了钱吐回来,她也吐不回来——钱全花在哥哥身上了。
加之和杨砾离婚后,房贷也将由她一人偿还,养孩子更是一笔不小的支出,她暂时没有工作,家庭开支全依赖银行里有限的存款。她不确定还能不能支撑下去。
“好,奉陪。刚才忘了说,你们同居的证据我也拿到了。”冯芸扔出重磅炸弹,“是应该先给你们院领导,还是等到打官司时再用呢?”
“你想干什么?”杨砾拍案而起,目露凶光。
“鱼死网破!”冯芸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
婆婆推开房门,大步流星走出来,拿着还没有纳好鞋垫,朝着杨砾的头上和肩上猛拍:“混账小蛋泡……你还是不是人啊?……你要那些财产做什么,不考虑孩子的生活吗?小芸要养家啊——”
“妈!闹够了没有?”
杨砾抓住母亲的手腕,牢牢控制,不肯松手。
两个月前曾受伤的那只手剧烈疼痛起来,鞋垫“啪”地掉到地上,母亲望着他,眼中浮现出似曾相识的身影——那个男人,他的父亲。
死去的记忆汹涌来袭,久违的哀怨、惊恐从心底苏醒。
“放开我,放开我,不要打了,不要打了……”
杨砾似乎听到来自童年记忆里讨饶哭喊的声音,他清醒过来,看着眼前的母亲,立刻松开了手。
母亲掩面哭泣,冯芸搂住她的肩头安慰。
我做了什么?我刚才到底做了什么?杨砾努力从一片混乱中理出头绪。
旁人只看到他的盛怒,却不知晓他心底的恐惧。打冯芸耳光的那晚,也是这种恐惧驱使他对她做出了无法挽回的伤害。
他匆匆离去,离婚谈判以鱼死网破四个字收尾。
真的要这么做吗?冯芸问自己。
她看着泣不成声的婆婆,心生恻隐。
“小芸,你真的把他的事情捅到学校领导那里吗?”婆婆问。
“我……”冯芸内心很矛盾。把杨砾搞得身败名裂不是她的目的,她只希望借此震慑他,不要追索自己贴给娘家的钱,因为她现在根本没有能力支付。
“能不能看在妈的份儿上,放过他这一次,别把他逼到绝路上。”婆婆诚恳地乞求,眼中含泪。
“不是我逼他。”冯芸面露难色。
“我知道……妈刚才说错了,是他不对,欺人太甚。一定是那个女人的主意……你先别急着告领导,妈再去劝劝他,行不?”
“好,但我不能等太久。”
冯芸答应了婆婆,但并不觉得她能说服杨砾。他不再是从前那个唯母命是从的孝顺儿子,无形的力量正驱使他挣脱母亲长久以来的情感控制,成为了他曾经痛恨的那个人,他的父亲。出轨、家暴,这些曾属于父亲的标签,已悄然落到了他的身上。从受害者到加害者的转变。
生产的迹象越来越明显,她感到不规律的宫缩,肚子似乎也往下沉了一些。离婚谈判的事,还是暂且放一放吧。她该专心迎接新生命的到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