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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年轻,还有的选。”赵容一副苦口婆心的样子,“女人家,就算不考虑子嗣,到底还是要有个知冷知热的人。”
“李成花天酒地就知冷知热了?”陈瑶翻起了旧账。
赵容反驳道:“那孩子小时候可听话了,再说了,男人喝喝花酒也没什么。”
陈瑶不想再跟她讨论李成,故意顶了句:“要说知冷知热,面首也够了。”
“荒唐!”赵容低声训斥了她,“都是些不入流的东西,提不到台面来。”
她开了口,便越说越气,冲陈瑶拧着眉。
“我知道你喜欢那个郑思,也是压着火气,纵容你让他做了面首。但你也该适可而止,以后嫁了人,赶紧把他打发了。”
“不嫁。”陈瑶回答的很干脆。
“你……”赵容站起身,一副很铁不成钢的样子,“怎么就跟你说不通呢,难道这辈子真想当个寡妇?”
“当就当呗。”陈瑶一副无所谓的神色,“不愁吃不愁穿,当个寡妇怎么了。”
“闭嘴。”赵容小声训斥了她一句,“什么厚颜无耻的话,你都说得出来。”
她一边数落着陈瑶,一边又在看到远处走来的一位年轻男子时,眉眼里多了些笑意。
“那是尚书府的公子钱方,做事光明磊落,心系天下,在朝廷里口碑也是不错的,我看模样长得也英俊。”
陈瑶看着在席间与众人笑谈着饮酒的钱方,想到了酒楼那次。
他与郑思对话时表现出的爱憎分明,确实是带着几分气性的。
陈瑶看着那个让他一时间很难挑出错的男子,心里却有一个不自觉的声音。
这些男人跟郑思比起来,似乎都差了点。
论相貌,郑思是最好的。
论诗文,他更不在话下。
论身手,至少在射箭这一块,也是拿得出手的。
再要论心性的话,郑思也并没有差到哪里去。
想来想去,这人似乎各项都不错,就是有些无趣罢了。
他不会像袁子仪那样哄她开心,就像是一个按照世家标准培养出来的男子。
在世俗上他样样出色,却又有一种无欲无求的寡淡感。
或许就是这两种奇怪的感觉撞击在了一起,以前她喜欢他出色的一面,现在却因为这人性子里的寡淡,不喜欢他了。
可明明不喜欢,为何现在又想起了对方?
陈瑶也生了疑惑。
或许只是因为他太出色了吧。
陈瑶坐了一会儿,受够了赵容的唠叨后,找了个由头离了席,在御园里四下转悠着。
来到一处人少之地时,她听到了几个年长的大臣在窃窃私语。
“丞相这次似乎决意要割地了。”一个蓄了胡子的大臣叹着气,“那是柳城啊,边塞重要之地,怎么能割让呢。”
另一个大臣也跟着一叹:“景国因为战败,本就需要时间休养生息,要是再因此发动战争,百姓哪能受得了。以此换取三年和平,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简直丢人现眼。”有人怒气冲冲的说,“景国这几百年来,哪曾沦落到割地。”
“别提以前了。”也有人语气哀叹,“时至今日,景国早已不复从前了。”
话题谈到此处,众人皆忍不住一阵沉默。
其中一人视线不经意扫了一眼周围,就将恰巧从旁经过的陈瑶望在了眼里。
发现她的那个大臣先是无措,接着摆出一副笑脸:“今日意在赏花,刚才都是臣子们的闲聊。”
陈瑶轻轻点了点头:“本宫恰巧经过,各位大人无需介意。”
众大臣神色尴尬地笑了笑,望着陈瑶离去后,心里还是稍稍捏了把汗。
“唉,圣上自然是听丞相的,该割的得割,该让的也得让。”
“陛下多年来根基薄弱,幼年时也是丞相将他与公主接入宫中,才有了今日的地位。”另一人压低了声音说,“到底关系是有些不一样的。”
“百姓困苦,丞相这几年也是想了各种方法让天下人日子好过些,可惜啊。”蓄胡子的老臣叹着气,“蛮国这个存在,就像是有虫不断的在自己身上吸血,终有一日,整个景国怕是要被敲骨吸髓,蚕食殆尽了。”
每每提到蛮国,气氛便愈发沉重。
几句之后,除了叹息便没有别的声音了。
陈瑶在回府的路上,也不断的听到众人在讨论割地的事情。
经过烟尘最繁华的街市,看着沿街乞讨的人,她突然想到了郑思以前说的话。
那时他说,乞讨的人比以往多了。
陈瑶以前还不觉得,后面再看燕京时,觉得这个城似乎多了些暮气。
蛮国始终是景国最大的威胁。
战败后,在景国好不容易松了口气的时候,就传出来了要割地的消息。
那种繁华背后的衰败感,在人们的神情上似乎也愈发明显。
她突然生出一种疲惫感,冲冯雨安排道:“让郑思回来吧。”
冯雨迟疑了一下:“郑公子应该还剩两天就……”
“现在就让他回来。”陈瑶望着车窗外的景色,淡淡的说,“他本就不需要学什么规矩。”
***
郑思是在黄昏时收到了冯雨传来的口信。
回府时已经入夜。
他按照冯雨的传话,与往常一样,带着书本去了陈瑶的居所。
陈瑶听到他的脚步声时,在帷幔里率先开了口:“念吧,本宫正好要歇息。”
郑思从他的语气里听出了一丝疲惫,便坐在她榻边的椅子上读起了古籍。
帷幔里的人始终不曾露过脸,也未曾发出任何声音。
郑思读了约半个时辰后,将同一句话,故意读了三遍,看对方没有任何反应,便起身准备灭掉烛台。
“谁准许你停的?”陈瑶慢悠悠的开了口,“几日没见,做事倒是愈发肆意了。”
郑思站在帷幔外致歉道:“误以为公主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