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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性子月菱当即就快人一步问出了口。
小丫鬟连比带划,道:“陈教授拿着花进了府学,府学里头的学子们都说,天要下红雨了。他们把陈教授堵在墙边,说陈教授若不说清楚,今儿誓不让他还家。”
说清楚?
徐妙容一怔,隐隐约约感觉,这画风好像不太对。
虽然,陈樵和学生们打成了一片,她是早知道的。可,把人堵在墙边,倒是有点出乎她的意料了。
正要说一句还有呢,第二波派去打探消息的丫鬟带来了最新情报:“王妃,不好了,陈教授被人赶到了树上!”
“树上?!”
徐妙容:??
“不是刚才还在墙边吗?”
陈樵是只猴,还带窜来窜去的?
“学子们堵着路,陈教授出不来。为了脱身,陈教授主动提起,他有一个极中意的新名字。至于新名字是什么,他叫学子们背对着他转一个圈,转完他就告诉大家。可,圈还没转完呢,他就从缝隙里跑了。”
跑了?跑到了树上?
徐妙容感觉一言难尽,不由得怀疑起陈樵的视力。
丫鬟又道:“陈教授跑了,却没跑成功。学子们都比他跑得快,他们一溜烟堵了门,陈教授没辙,只得上了树。”
“陈樵……难为他一把老骨头了。”
想到老骨头其实也不过三十余岁,徐妙容默然。青春期的小伙子就是惹不起,瞧瞧这行动力和爆发力,都逼得孤苦“老人”被迫上了树。
她猜,明早,或者今晚,便要震惊了,我的应天。
看向同样震惊的丫鬟们,她有些拿不准,陈樵究竟会如何出牌。
胡乱思索了一会,外头又陆续有人进来回话。
“王妃,陈教授坐在树上给学子们上课了,学子们席地而坐,纷纷拿出了纸和笔。”
“王妃,陈教授讲了孟母三迁和卧冰求鲤的故事,他还即兴点了一个学子的名,让他以如果你是被求的鲤鱼开头,作一篇五百余字的短文。”
“王妃,学子们哭了,因为陈教授说,他年少读书困乏时,有一日就想吃这一尾鲤鱼。只可惜家贫,买不起,为此他母亲还打了他一顿,斥责他不懂事。后来鲤鱼成了他一生不可及之物,纵然他已经买得起。陈教授还说,从前他见母亲采花卖花却不看花,还以为,她不喜欢花。如今才知,鲜花之于母亲,便如,鲤鱼……鲤鱼之于他。呜呜呜呜呜呜呜!”
“你……怎么哭了?”
徐妙容惊了一跳,好好的,这丫鬟怎么说着说着就哭了。
“王妃,陈教授太苦了。不瞒王妃说,奴婢那会站在府学门外,听着陈教授的声音,眼泪便淌了一地。陈教授,他哪里是一个人呀,他身上,分明是许多个人!”
边说着,丫鬟又抹起了泪。
“是呀,陈教授如今出人头地了,他可以买得起很多很多鲤鱼了。可市面上这么多的鲤鱼,却没有他年少时想吃的那一条。”
月芽听住了,她眼眶红红,说完又沉默了。
见她不出声,一旁的月栀背过身,强忍着酸楚,道:“别说了,谁年少时,没有过不如意?鲤鱼之于陈教授,便如花绳之于我。”
“小孩子的失落,又有谁知道?大人们以为的任性,哪里是真的任性。”
“别说了别说了,我真的要哭了。”
丫鬟们纷纷走了心动了情,各个眼眶红红,都不做声。
徐妙容本来在想事情,见气氛低落,心中也有几分触动。正要找点话宽慰宽慰大伙儿,却见门外头,朱楹缓步走了过来。
“陈樵家里,有个鱼塘。”
他一进来,便说了这么一句。
徐妙容:?
丫鬟们:?
所以,错付了。陈樵,赔她们眼泪。
“这陈教授,可真是张口就来啊。”
知道自己被陈樵那张嘴骗了,徐妙容无语之极。文人的嘴,果然信不得,陈樵这个PUA高手,怎么不去卖课?
她面色尴尬,朱楹只当未瞧见,又说了一句:“他是孤儿,吃百家饭长大的,鱼塘,是他自个挖的。”
好……吧。
徐妙容瞬间不无语了,知道他无事不登三宝殿,她抬眸,问:“王爷可知,陈教授的打算?”
“本王不知。”
朱楹倒是坦诚,目光微地在她脸上一顿,他道:“但本王猜,他马上要命人快马加鞭送花回祖籍了。”
回祖籍?
徐妙容只觉得这话,话里有话。
正欲细问,外头有小厮急来递话:“王爷,陈教授叫人拿着那枝花,速回金坛,供于先妣坟前。”
竟然来真的!
徐妙容微微有些惊诧,不动声色地看了朱楹一眼,外头那小厮却又道:“应天府学诸生,有感于陈教授拳拳赤子之心,皆欲买花从之!此外,平阳王府也来了人,现在人就在外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