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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曜不想去想，又忍不住去想，眉心都拧成了川字。
路遗抬手在金曜的额间轻轻抚了抚：“好了，想什么呢？你以为神主和风大人是傻的吗？”
金曜顿时明朗，恶狠狠呸了一口：“那家伙果然是个坏心眼的！”
路遗和金曜回到海市的时候，天色已经亮了起来，新年的鞭炮声此起彼伏，络绎不绝。
悉达多顶着黑黑的眼圈正坐在金曜那栋小红楼的客厅里，见到金曜和路遗走了进来，脑袋瞬间扬了起来。
“阿弥陀佛，你们去哪儿了？”
金曜猛然看到悉达多这张脸，表情微微一僵，而后他快步上前，一把捧住了悉达多细嫩的小脸。
“多多，你再念句经给本君听听。”
悉达多瞪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不解地“嗯？”了声，道：“阿弥陀佛，小仙君这是出了什么事吗？”
金曜摇摇头，满足道：“哎，果然世事无常，本君如今竟也将你这句阿弥陀佛听顺耳了。”
路遗淡笑不语，约莫金曜今晚受得刺激有点大，以至于此刻有点飘。
悉达多更不解了，一张脸慢动作似的浅浅露出一抹类似树懒的疑惑。
路遗道：“无事，我们去了一趟豫中城。”
悉达多闻言脸上的表情一点点碎裂，露出一丝悲戚：“所以你们见到了他。”他甚至连阿弥陀佛都忘了说。
路遗与金曜对视一眼，而后道：“所以，小师傅可以为我们讲讲你那个所谓的哥哥吗？”
悉达多脸上露出一丝不自在，他给自己倒了杯水，一饮而尽，似鼓足了勇气，而后才道：
“阿弥陀佛，其实，他也算不得小僧的兄长。真说起来，小僧其实可能连人也算不上。”
悉达多这话一出，让金曜瞬间傻眼。
“不是，你不是人？不可能啊，你不是在界管局做过全身体检了吗？没发现什么异常啊？”
界管局查了半天最后连悉达多为何能给他提供灵力这件事都没查出来，之后，金曜还去偷摸看过悉达多的体检报告，上头清楚明白地写了一句话：“正常人，身体健康，各项指标完美！”
对，完美，是人又不太像是个人，毕竟人类极为特殊，界管局还没见过几个所有指标全都完美的人。
悉达多有些脸红：“阿弥陀佛，其实，小僧也说不上来，其实小僧似乎活了几百年了。也不能这么说，而是小僧的意识，似乎已经活了几百年了，但这身体似乎还是个新的，这么说，小仙君和路施主能明白吗？”
金曜拨浪鼓般摇了摇头，人嘛，死了灵魂重组，自然不可能有意识。
路遗闻言若有所思，道：“所以，你是说，你的灵魂在三界飘荡了几百年？”
悉达多连忙摇手：“阿弥陀佛，不，不是的。小僧也不知该如何描述，其实当时不止小僧，还有乔达摩，也不止只有我和乔达摩，而是有好几个和我们一样的东西。当时小僧的意识比较模糊，最开始只能吸收一些天地灵气，渐渐地就有了些清楚的记忆，总之乱七八糟的，似乎活了几个世纪那么长。再后来，我们听到了神主的声音，我们这才知道，其实我们都是帝俊大人散于世间的灵识。但我们也不知道为何，我们还会有意识。”
悉达多说到这里顿了顿，继续说道：“后来，神主的话听得多了，我们的意识也更明晰了。那时候，乔达摩和另一个意识占据了上风，他们不想要一直只以灵识的状态活着，便想要去找回自己的身体。”
金曜闻言点了点头，不甘平庸到像是那个乔达摩多作风。
“后来呢？”
悉达多咽了咽口水：“后来，他们想去神主的地盘取回骸骨，但一来骸骨只是一副骨架，虽然有些灵力，但依旧无法形成完整的肉身，二来，骸骨被神主封印在章尾山，又岂是那么容易就取得到的。”
金曜闻言道：“所以，那个骸骨就是被……被本君损坏的那个？”
悉达多悻悻的点点头：“所以，因为这件事，他们争吵了起来，打了起来，乔达摩不小心吞噬了一个同类，我们这才知道，原来我们彼此之间是可以融合的。乔达摩吞噬了很多灵识，小僧害怕，故而跑了，追逐间不小心撞进了一命孕妇的肚子，那孕妇刚好怀了双胞胎，又临近分娩。我们都没想到我们这种东西竟然能够占据一个人的身体。他比小僧先出生半刻中，故而也算得上小僧的哥哥。”
金曜闻言也有些目瞪口呆，灵识这种东西竟然还能占据了人的身体？
路遗淡淡道：“或许，你们本就是帝俊死前散于世间的万千魂魄中的一缕。”
悉达多道：“不，不一样的，这具身体有魂魄的，只不过似乎因为我们的关系，他们沉寂了，而且似乎在慢慢消失。”
路遗闻言也露出一丝困惑。
金曜想了想没想明白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索性便不想了，问道：“所以，你一直知道乔达摩都做了什么？”
悉达多连忙摇头：“不，不是的。阿弥陀佛，其实，小僧也是最近才知道，不瞒小仙君，乔达摩一直想吞噬了小僧，但似乎因为这具肉身的缘故，他做不到。”
金曜狐疑：“他为何不杀了你！”
悉达多面露难色，没有回答。
路遗眸子眯了一眯，或许不是做不到，而且别的什么原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