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上一页
- 没有了
我们马上记住本站网址,www.qcxoo.com,若被浏/览/器/转/码,可退出转/码继续阅读,感谢支持.
“孟昭妗......”七娘气急脱口而出。
眼前这人,细眉似蹙非蹙,气质似弱非弱,性情却是实实实在在讨厌。
七娘欲还嘴却又想到郑氏的嘱咐,终是忍下来,气鼓鼓地别过头去。
咦?
七娘不还嘴,季姜反倒一怔,嘴角失了笑意。
这几月下来,她与七娘见面便要互相找两句不痛快,谁都不会忍谁,可谁也都不想先动手。
所以也仅限于嘴上而已。
如今日般,七娘不还嘴的,还是第一次。
七娘这样,季姜见鬼似的往后退了两步,转身,状似怯怯地钻进五娘伞下,挽上五娘胳膊。
姊妹几人往前院门口走去。
有冷雨斜进伞下,季姜缩缩脖子,小声道“七娘撞邪了。”
五娘忍不住笑,拿手戳季姜额头“不许胡说。”
“那她干嘛这样?一副我欺负了她的模样,莫不是一会儿要到阿耶面前给我告状吧。”季姜越想越有可能。
雨声渐大,砸在伞面上一阵噼里啪啦的脆响。
五娘头挨向季姜,在她耳边悄声道“因为阿耶回来了啊。”
季姜眉皱得更紧“这与阿耶又有什么干系?”
五娘抬手,把季姜被风吹散的碎发捋一捋,神色不禁带上倨傲。
“阿姜,姐姐说过的,阿耶是御封云麾将军,这个家是阿耶挣回来的,咱们的家。”
耳边雨声渐渐远去,冷风吹拂,季姜却不觉得冷,她心湖仿佛落进一颗小石子,震出一阵小小的波澜。
因为阿耶官职高,在孟家最厉害,最受人尊敬,所以七娘就不敢肆意招惹自己了?
原来是这样的吗?
那若自己就是阿耶这样的人呢.......
季姜越想越兴奋,眼眸都愈发晶亮。
身边小娘子定定出神,竟还笑出声来,五娘看着,却只当她是因为高兴有阿耶这样的父亲。
雨大路泞,姊妹几人到孟宅门口时,门庭下围满了主子仆人,已是挤不进去。
季姜轻扯五娘,指指大门两侧的檐道,五娘点头会意,两人便进了檐道下,由女使擦去衣上的沾雨。
雨下得急,天边还不时炸一声雷响,故两人都没听到朱雀大道上传来的马蹄声。
“阿姐,你发上沾雨了。”
季姜说着,抬手拿帕子给她擦“阿姐低头,这里还湿。”
五娘刚要低头,便听檐道那边传来一阵熟悉的脚步声,她心有所感,不觉拉下季姜的手握紧。
季姜似有所觉,转头看去。
檐道尽头,有一高八尺有余,身形魁梧的中年男子正立在门下。
他穿一身便衣束袖武炮,双肩小臂上皆扣兽头护甲,腰间横一把长刀,本不算小的门被他高大的身形完全遮住。
走起路来虎虎生风,自带千钧之势,一愣神的功夫,男子便来到两人面前。
带起的湿润凉风,轻拂季姜额前碎发,似慰藉,似安抚。
“阿知,阿昭。”
看着才到自己腰际的两个玉雪小人,孟詹山不禁收敛起身上的肃杀,声音也温和下来。
见两人仰头看自己,小女儿嘴巴微张,更是有些呆住,他心间顿生一股热意,不由蹲下来,眸底带起一层水光,细细看自己的两个女儿。
他和东篱的女儿。
十年,终于都回到了他身边。
久经沙场、杀人无数的孟大将军眼眶湿热,伸出一双大掌,轻轻拢住五娘和季姜。
这就是阿耶。
季姜下巴轻磕在孟詹山肩头护甲的兽头上,没觉出铁兽头的凉意,反而感觉到身侧一阵阵温热,整个人似乎被一股陌生又亲切的温暖包裹住。
不知是不是磕狠了,季姜心底忽就涌出一股委屈来,眼中酸热,连喉头都有些哽住。
她似乎已经走了很久很久,久到有一世那么长,才来到这个怀抱里。
听到耳边的抽泣,孟詹山恐是自己用大了力气,慌忙放开两人,见小女儿哭得泪眼濛濛,他忙伸手揉揉她头顶的小发包。
“阿昭.....”
“阿耶,”五娘小声提醒他“季姜。”
孟詹山似乎恍然大悟,以为因此惹哭了季姜,忙对小女儿道“对,你五叔跟阿耶说了的,季姜,叫季姜,叫季姜也好,是阿耶太高兴,叫错了。”
“姜儿不哭,”
孟詹山摸了摸身上,掏出个藤编的长尾喜鹊,拿到季姜面前“姜儿看看,喜不喜欢?”
季姜把喜鹊拿到手里,抽抽搭搭点头“喜欢。”
“喜欢就好,喜欢就好。”
安抚好小女儿,孟詹山又摸出本小册子,递到大女儿面前“喏,五娘要的凌雪子的诗集,朔东书肆里买到的。”
一路风尘仆仆,孟詹山又是个粗人,可季姜的喜鹊和五娘的诗集,却具是干干净净,连半点雨水都没沾。
五娘眼眸一亮,有些迫不及待地伸手接过,笑道“多谢阿耶。”
“哼,”父女三人身后,孟濯拉着孟潇站在檐道上。
“阿耶未免有些偏心了吧?”
两个臭小子。
“是吗?”
孟詹山站起来,转身又是一副严父的模样“为父对你们的关注是少了些,这样吧,一会儿用过饭你与二郎便到前院书房来,出门半年,我也好仔细考校考校,你们都在陈令九那里学到些什么。”
一听陈夫子名讳,孟潇就头疼,他往旁边一迈,离孟濯远远的“哎我,我可没说话啊。”
孟濯“.....”
孟詹山身后,五娘和季姜一对视,憋不住笑出来。
孟詹山一进家门便有下人往祝明堂送了消息,那边孟老夫人迟迟等不见人,不由着急,只好遣了赵嬷嬷出来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