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心(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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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句。

    就那么一句。

    季知春压抑许久的眼泪在此刻决堤,她又不想让牧野看到自己脆弱的样子,胡乱用手背抹下眼泪,一个劲儿说着:“没事儿,没事儿,我没事儿。”

    下一秒,她模糊的视线完全黑下来。

    整个人落到一个温暖柔软的怀抱。

    木制香的温柔充斥在她鼻尖,她从头到脚似乎都笼罩上牧野的气息。

    宽厚温暖的手掌轻轻拍着她的后背,牧野低沉声音在她紧贴的胸膛共鸣:

    “行,没事儿。”

    终于她忍不住了,像是找到了靠山,这个怀抱给了她无与伦比的心安。

    她埋在牧野的怀里,小声呜咽起来。

    似乎很久很久,她都没这样哭一场。

    牧野没说什么,只是安静用手轻轻拍着她的后背,一下,又一下。

    这样就够了。

    她想着。

    不知过了多久,她哭够了觉得有些闷,泪眼朦胧地抬起脸,盯着牧野清晰地下颚,鼻子似乎被什么东西塞住,瓮里瓮气地开口:“你衣服脏了。”

    牧野似乎顿了下,慢悠悠开口:“你想给我洗?”

    “不想。”

“那就老实去坐着。”

    客厅主灯泛着暖色调的光线,季知春窝在沙发里,她哭的眼睛和鼻子都有些发红,正小心翼翼擦着鼻涕。

    一杯温的蜂蜜水递到她眼前,伸手接过,她小声道了谢。

    温水入口,甜津津的味道混杂着暖流,整个人都舒服起来。

    “唉——”她喟叹出声,余光瞥见牧野正大剌剌坐在一侧的单人沙发上,手撑头,目不转睛地盯着她。

    情绪发泄出来,脑子也清醒不少,她瞄到牧野胸前那一团深色,生出两分心虚。

    “要不,衣服还是我给你洗吧。”

    “想回报我?”

    “行,给你这个机会。”

    牧野往沙发靠背上一依,一副大发慈悲的姿态:“洗衣服不用,来说说怎么个‘没事儿’。”

    握着杯子的手,微微紧了下。

    这件事说出来显得她有点矫情,但——

    她抬眼看向牧野。

    还是一贯散漫的样子,似乎天大的事儿,到他这儿都不是事儿。

    所以,她并不排斥,说给牧野听,

    沉吟许久,她在找一个合适的开头:“我一个同事,叫杜玉荇,你知道吗?”

    “嗯,我记得,天天围在你身边那个。”

“她....”季知春攥紧杯子,喉咙有些发紧:

    “她妈妈,今天去世了。”

    空气在这一刻似乎凝固,牧野身形微顿随即坐正。

    “她...不太好。”

    季知春盯着手中的水杯,沉默下来。

    杜玉荇是她同期,同一批进来医院,关系要比其他同事好上许多,在医院几乎形影不离,算是朋友。

    其实在做完手术回来之后,她就已经察觉杜玉荇的异常。

    或者更早之前——在她出院那天,四院门口,她看到一个熟悉身影,那就是杜玉荇的背影。

    但她没问。

    她没说,她就没问。

    她以为成年人就该保持这样体面的默契。

    恰到好处,点到为止。

    可....可....

    “我其实早就发现了不对劲儿,但我没问,我觉得成年人嘛,谁还没点隐私的家里事儿?”

    “但我没想到,能是那么大的事。”

    她想起前段日子,杜玉荇那双欲言又止的眼睛。

    或许,或许,

    她就在等那一问呢?

就在等那一句——“喂,你怎么了?”

    就那么简单的一句。

    她都没说。

    在杜玉荇最需要帮助的时候,最需要倾诉的时候。

    因为那些可笑的,不值一提的,成年人体面。

    “其实应该问的。”她声音不自觉哽咽:“什么破社交距离,什么破隐私。”

    “哪有人重要?”

    喉间止不住的酸意上涌,似乎开口都变得困难。

    今天下班,她跟科室里的同事一起去吊唁,刚踏入屋门,杜玉荇就迎上来。

    明明瘦到脸颊两侧的肉都凹了下去,明明眼中布满血丝,明明穿着那样沉甸甸的黑。

    却仍扯出个笑,招呼着:“你们怎么来了?都说了不用来。”

    又是这套成年人的说辞。

    她静静看着杜玉荇熟练地招呼众人,中途又被家里长辈叫去处理各种事情。

    她脸上一直挂着客气得体的笑,像是一块陶瓷假面,牢牢焊在她的脸上。

    似乎这样就可以没有悲伤,也没有情绪。

    可...怎么会呢?

    她坐在角落,在杜玉荇绕开人群第二次问她要不要去吃点东西时。

上前一步,轻轻抱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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