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6 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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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风瑟瑟,树叶渐黄。

    韫园里的夏日品种凋落,换上了新的应季植物。

    整座裴府焕然一新,来往办差的奴仆多了几分笑意。

    原先庄严至极提心吊胆的氛围减少了几分压抑。

    因为这座府邸的主人已经走了两个月。

    裴翙跟以前一样,一走就是数月,不知去哪里办事了。

    他这一走,府中上上下下都轻松了不少。

    藺允叠也是。

    她的日子过得实在舒畅踏实。

    她不用被人冒犯隐私之地,也不需要绞尽脑汁保住清白。

    她还掌了权。

    二管事采买的职务给了她。

    藺允叠每日都出门转转,呼吸下各个坊的新鲜空气。

    顺便到权贵的府里暗自查探藺家被灭的真相。

    凭着裴翙管事的身份各个权贵倒是对她有几分巴结的意味在。

    毕竟有不少人想与隶属阉党的大理寺卿结交。

    藺允叠也不是傻的,不会与贿赂收买搭上边,更不会涉及甚勾结谋逆之事。

    打的旗帜只是节假日各府的平常往来罢了。

长宁是整座朝廷的核心之地,世家权贵少不了,往来的宴请赏花会更少不了。

    从前裴翙也会挑几个权贵派人送些礼。

    现下她只是替他去得勤了些,不会让人起疑的,也不会让外出办事的裴翙对她的做法生出不满的心思。

    正当藺允叠走在北市时,身后传来一声中气十足的洪亮嗓音。

    “八小娘子,今日可是又出来采买了?”

    藺允叠思绪收敛,一听这声儿就知道是谁,转过身寒暄。

    “陈老丈人,看来您最近管辖市场很是得当嘛,心情这么好。”

    藺允叠扬起一个甜甜的笑容,对着北市署丞聊道。

    北市署丞姓陈,是湖弯人士,是葫洲的邻乡。

    因此藺允叠对他很有好感。

    陈定宝不惑的年纪,身材与寻常中年男子一样,发福得很。

    但性子和蔼,最喜欢跟年轻的小辈交谈。

    更别说是长得珠圆玉润娇娇的女娃儿了。

    陈定宝叹叹气。

    “哎,可别提了,就这事恼火着呢!”

    “最近不是风云突变嘛,有几场小暴雨,船运翻了,按说这事小,可水产商啊就坐地起价,水里爬的,海里游的,都涨了三倍不止,请了能人来看,说风云即将大变,商人们都要耐不住窃喜了,我这几日是忙得焦头烂额,又是协调价格又是解决纠纷的,胡子都白了几根啊!”

    藺允叠看着他浓密精黑的大胡子笑了笑。

一双杏眼圆溜溜的,眸子里的星光要溢了出来。

    “陈老丈人,您还年轻着呢。”

    陈定宝见藺允叠笑得跟碧玉斋的胭脂一样灿烂直夸夸道。

    “漂亮的娃儿!漂亮的娃儿!”

    “我这里有碧玉斋新出的蜜粉面脂,限量的哦,我给你留着呢。”

    藺允叠也不跟他客套,收下了。

    “陈老丈人可有对策了?”

    “那是自然,后几日我要参加一场生辰宴,到时候我……”

    藺允叠来了兴致。

    “您说的可是七品官员李吉言大人的宴会?”

    “八小娘子也知道啊,没错,就是他。”

    陈定宝惊讶于藺允叠对于芝麻官员的了解。

    但他转念一想,她也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是声名在外的大理寺卿的人,知道这些也不为过。

    “李大人不是长宁人吧,不知是办得差有多好才得以调到这儿来?”

    陈定宝心中嘿嘿一笑,李吉言这老匹夫的来历,一般人可是不清楚的。

    他喜欢这小娘子,告诉她也无妨,陈定宝炫耀似地摸摸胡须。

    “李大人与我是同乡,原先只是一个籍籍无名的县尉,后来啊,得了机遇,攀上了贵人,才升到如今这番地位的。”

    “是吗?那他是因何事得了机遇?他运气可真好!”

藺允叠装作好奇却无害的模样询问,仿佛真的只是小娘子的凑热闹的样子。

    陈定宝转转眼珠,狡黠地敷衍:

    “这嘛……,约莫是砸下来的馅饼,千里马与伯乐的关系,其中机缘自有天定,不可窥探。”

    “……”

    她猜这老丈人应该不知道其中的机缘。

    否则,他定要明里暗里再说些细节,既不露.骨,又能显出他的本事。

    她这忘年之交没有别的爱好,性子直,烦忧说,值得炫耀的事也说。

    但也有可能,是此事涉及了太复杂太高层的人物,必须死守不言。

    藺允叠一个月前就已经与北市署丞交好。

    他的身份,看似卑微不引人注目,可深究下来,却值得细细品鉴。

    市署丞,南来北往的商贾,上下官员,但凡要做生意的,都要与他接触。

    更别提某些皇室与阉党派了,名下总有些大头的产业。

    因此陈老丈人虽官职不高,但接触的人实在多杂,消息自然也灵通。

    而藺允叠之所以提到李吉言,自然因为他有些蹊跷。

    他是湖弯的县尉,湖弯又与葫洲比邻,葫洲遭难后湖弯却富庶了起来,他还莫名其妙升了官。

    这其中,怎么想怎么不对劲。

    藺家的罪,恐怕与他脱不了干系。

“陈老丈人,您也不必太忧心,这船运到底说来还是要看老天爷,在大风大浪来临之前谁都说不准,杞人忧天是最不值之事,还是养着身子最重要。”

    陈定宝最喜欢听这可可爱爱的小娘子关心他。

    他有八个儿郎,个个死板得连句关心的话都要绕个七八个弯才说。

    这么个贴心的小女娃他只恨不得把她掳回家去。

    他一个劲儿地点头,嘴都要笑裂了。

    小娘子还与他说,下回会与她同去参宴。

    他更是笑眯了眼。

    区区一个七品的官算什么,小娘子可是代表的阉党派之中的肱骨奸臣。

    这不纯纯给他这个老头子面子吗?

    提起那个阉党派,陈定宝又叹了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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