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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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从前也有过那种反应,但那只是一种自然的生理现象,他并无快.感。

    可如今不一样,他真切地体会到了那种不一样的感觉。

    前二十年从未有过的感觉。

    他终于知道前几次那种痒的来源于何处。

    表面是来自身体的痒,可究其根本是源于世人皆所求的,欲。

    藺允叠能自由出入甯园是甯园下人众所周知的事,因此她这次来,他们并没有阻拦。

    她离书房越来越近,步子也越来越小,那日的恐惧感又逐渐层层冒出。

    她来到屋外,先是紧了紧衫裙,再轻轻敲了一声。

    裴翙没注意到,依旧沉浸在那团难解之谜中。

    藺允叠屈了手指,又敲了两声里头的人才应声让进。

她低着头做足了礼数小心翼翼地朝圈椅上的人走去。

    她先是行了礼见无人应答,又将目光移到她的差事上。

    藺允叠稍稍撸起袖子,看着砚台里的墨汁已经快拧成团了,她拾起砚滴,往里头再滴了几滴水。

    她正拿起墨条伸到砚台中开始磨墨时。

    裴翙瞳孔倏地放大。

    他望着视线中突然冒出的那只玲珑白皙的手吓了一跳。

    这瞬间,他恍然如梦,心里咯噔一跳,有些分不大清此刻究竟是梦还是现实。

    这只手与梦中的简直一模一样。

    她会力软筋麻地攀附上自己的胸膛,摩挲着那儿,引得他的心怦怦跳得用力。

    她也会游走在他的身体各处,慢慢悠悠地画圈圈。

    他数次试图阻止那只手,但每次都让那如泥鳅一般滑的手逃过。

    裴翙此刻仿佛出现了错觉。

    仿佛这只正在不停转圈的手如梦中一般即将要覆上他的身子。

    他想要制止她,不想让这只手再继续为所欲为。

    他快准狠,伸出手擒住了那罪魁祸首。

    藺允叠正在划转的手突然被捉住,她立刻抬起眸子望向他。

    眼中充满了不可思议。

裴翙终于捉到了那只狡猾的手,邪魅一笑,松了身心。

    藺允叠不知他怎的又像那夜一样,那时又耻又惧的记忆瞬间回溯。

    她的双眸渐渐覆上薄雾,眼尾染上点点红。

    “阿……阿郎?”

    这句带着疑惑、惊讶和畏惧的颤抖声音使得那噙着笑的人陡然一顿。

    她会说话?

    梦中的她从未开过口,只会用身子一直无声撩拨他。

    裴翙感受到他手中圈着的人微微动了动腕子,是排斥的动作。

    “疼。”

    藺允叠皱皱眉,他力气大,那细细的腕子被他圈得已经发红。

    裴翙这才下意识松了手,这不是梦,是真真切切的小青梅。

    他恍惚地眨眨眼睛,望向来人。

    没错,是真实的她。

    眼神闪躲,无辜的神情中夹杂着惧怕,细看还有些委屈。

    他的小青梅从不会主动接近他,更别提亲近他,与他有肌肤之亲。

    裴翙瞥过视线,清清嗓子。

    “八娘子有何事?”

    “来为您磨墨的,前几日您不在府里,今日您在,婢子就来办差了。”

裴翙听到这话缄默,他这几日有意不回府就是因为怕见到她,引得他的症状更严重。

    她倒好,自觉得很,他才回来她就巴巴地赶来了。

    良久,他才开口:

    “听说你会做凉水绿豆?”

    “啊?”

    藺允叠眨着微微湿润的睫毛发出惊讶的声音。

    每次他的关注点都好怪异。

    又说凉水绿豆作甚?

    她点点头。

    裴翙垂了垂眸,转了转扳指。

    “近日天气炎热,身子有些暑热,八娘子可否屈尊去后厨做些?”

    “可婢子厨艺不甚佳,做出来的吃食恐阿郎不好入口。”

    “无妨,不是我吃。”

    藺允叠尴尬地眨眨眼皮,眼珠微微转了转。

    她领命,正抬脚下去做时,裴翙叫住了她。

    “现在太晚了,明日再做。”

    藺允叠沉重地止住步子,其实她宁愿下厨,与炊烟打交道总比与他待在一处轻松多了。

至少不会被无端地扒衣服。

    裴翙又开始批看公务,她只能乖乖立在一旁重新拾起墨条磨了起来。

    她磨得很认真,一圈一圈仔仔细细,仿佛她的世界中只剩下这一方小小的砚台。

    正在审阅文章的男子察觉到身旁人的心思不仅不在他身上,更像是完全无视他一般。

    他皱皱眉抿了唇,手中的动作逐渐放慢。

    他用余光看向忽视他的人儿。

    只见她一脸的恬静,没有害怕恐惧的情绪,余下的只有乖巧。

    像狸奴毫无防备露出柔软脆弱的肚皮那般。

    裴翙又不合时宜地想起那日白皙光洁的后背和凹陷的腰窝。

    他吞吞口水,身下又开始躁动。

    “下去吧,今日用不着你。”

    藺允叠的手停住,这句话十分悦耳,但她并没有像从前一般喜形于色,反而波澜不惊。

    这风口浪尖的,还是不要再惹风波。

    她走后,假装处理事务的裴翙立即停了笔,又一直愣着,接着又入了梦。

    醒来时一如往常,他焦躁地捂了捂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