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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半眉在盯着葫洲的动静,哪由得他吃饱饭不干正事。
不过这次,那个老匹夫是下了狠手的。
“咻”。
又来了,不过没等他出手,一道剑光闪过,那犀利的箭被玄铁剑拦住。
拿剑之人的气力明显不敌那箭所带的残力。
剑与箭相击,却也只将箭打偏了,那箭又插.入了花砖。
裴翙看向来人。
她发髻凌乱,一缕青丝直接贴在她圆润的面颊上,眼角水润微红。
是用尽了力气的模样,她还在喘气。
“阿郎,属下救驾来迟,还请……”
“出去!”
半臂推开门一只脚还未踏进就被厉声呵斥,他只得立刻退出去并带上了门。
“下去领五十军棍,罚俸半年!”
半臂铿锵道:“是”
他没走,闻到房中传来的血腥味,心下一急:
“阿郎,属下立马去请郎中来为阿郎治伤!”
裴翙拒绝了:
“不必。”
半臂听令,灰溜溜地走了。
阿郎这样也不是第一次了,他握紧了拳,今天情况如此危急,他却耽搁了时间未能及时营救阿郎,真是该死。
内室没有任何声响,裴翙望着罗汉床上的躺着的小娘子,眉头渐渐拧起。
她这身子还真是弱,挡了一箭就昏过去了,也不知道这些年是如何过来的。
只怕光顾着长肉了。
他的视线从她那张圆润的脸往下移,脖颈、锁骨、……咳!确实有些胖。
裴翙没有再看下去,又将目光移回那张脸。
她那双杏眼紧阖,睫毛卷曲,嘴唇嘟起。
让人想起树上还未熟透却极其可口的酸果。
一口咬下去恐怕要汁水四溅。
突然间,床上的人儿腿一颤,眉头紧皱,好像做了恶梦一般。
裴翙低头去握她的脚踝想将她的腿展直。
他隔着袜尽可能不触及她。
可即使如此手上人肌肤的滑嫩还是传达到了他手心。
一股酥麻瞬间从手心延伸到胳膊,他立即松了手。
眉头拧得更紧了。
藺允叠恍惚间好像回到了藺家被满门抄斩的那一天。
她一睁眼发现自己在赶往天道寺的路上。
马车跑得很快,路上很多碎石,她被颠的一震一震,胃里翻江倒海。
是了,就是那天。
她记得从藺家出府后,只有刚开始的路程还算平稳,一旦出了葫洲后车夫驭马的速度就大大提升。
她问他为何,他只道法师危在旦夕,是阿耶吩咐的。
现在细细想来,那个马夫的身份应该不简单。
一来,阿耶阿娘不敢将她的命交到一个寻常小厮身上。
藺家抄家的消息一旦传出,小厮就知道她是个漏网之鱼。
万一向官府透露以换取钱财,那她难免性命不保。
二来,马夫将她送达天道寺后就消散无踪。
她醒后曾问寺中法师和香客是否见过送她入寺的人。
谁知竟无一人见过,连她是如何被送入禅房的都不知道。
甚至才知道禅房中有她这个人。
这些足以说明那马夫绝非等间之辈,无声无息之间就避开所有耳目。
“送我回去,我要回藺家!”
藺允叠直接掀开帘子取下头上的钗子狠狠向马夫的脖颈刺去威胁他。
她本以为她这一击算是出其不意,马夫就算有功力躲过也应该慌乱。
可他的表情丝毫没有变化,眼神空洞无神,像俱死尸。
此刻,马儿突然发疯,不要命地往前跑,四个蹄子都要起飞了。
藺允叠不自控地后仰到马车中,马夫早就被颠下车。
前路就是深不见底的悬崖。
那截悬崖很可怖,崖口呈锯齿状,大大小小落石四散,诡异十分。
藺允叠怕极了,她赶紧向前扑去用力去拉那缰绳,想要悬崖勒马。
可缰绳随着马儿颠簸,她根本抓不住。
她的手不停去够,恍惚间,好像碰到了什么硬物。
她下意识收回手一看,是一块玉佩,上面好像刻了纹,那纹好像还挺特殊,奇形怪状的。
不等她细看。
“啊……”
“啊!”裴翙捂着自己的脸迷迷糊糊地望向踹他一脚的那人。
小娘子身子抖动了一下,眼皮也开始颤。
他以为她要醒了,立马起身背过身,她可真是会挑时候!
过了几息,身后还没有动静传来,裴翙才默默转过身一探。
又继续睡了!
那人儿翻了个身正对他,那只踹掉了鞋的脚搭在他的衾被上,死死将衾被圈在腿中。
裴翙低叹一声,这是个什么习惯。
他走到床边瞅了一眼她的睡颜,确定她在熟睡不会突然给他一脚,他才移到她腿边。
将她另一只鞋脱了下来。
那只鞋还不及他的手掌大,小巧又乖软,倒是适合在手中把玩。
他的目光又移到藺允叠脸上,准确来说是唇上。
她那唇瓣撅翘起,很是引人注目。
他不知为何喉咙有些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