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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祁南眼睛都有点充血了，抱着慕果果站在电梯里，看起来就像要随时变成野兽似的，随机可以吓死一个胆小的人了。
辛亏今晚医院没什么人，不然以为发生什么大事了。
“霍祁南，你没事吧？你的头到底怎么回事？”这世界上居然还有敢打霍祁南的人？
秦宁一脸见鬼的表情看着霍祁南，他看到霍祁南那一瞬间还以为这夫妻两个是遇到劫匪了呢，不然一个满头血一个昏迷不醒的。
“没事？”霍祁南冷冷地回了一句，怎么可能没事，他现在只担心慕果果醒来不会彻底不想和他过了，想到这个霍祁南觉得自己大脑都要炸开了。
他真的是疯了，简直是疯了，他和慕果果计较些什么？非得难道场面不能收拾才行吗？
“你…要不要报警？”秦宁每次要说话就被霍祁南瞪，每次要说话就被他瞪，可是他怎么能做到坐视不理呢？
“报什么警？你还没睡醒吗？”霍祁南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他们闹到了医院还不够丢人吗？还报警。
“你的头是谁干的？”秦宁问完发现霍祁南的脸色又阴沉了几分，他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按照他理解的霍祁南，按照他那睚眦必报的脾气，那个人砸他脑袋的人肯定比霍祁南惨多了。
想到这个秦宁连忙压低声音问霍祁南，“对方是死是活？你可别冲动…”
霍祁南用看着智障的眼神看着秦宁，这家伙肯定是不睡觉从那个聚会赶来上夜班的，整个人不带一点脑子。
他霍祁南是那种会和别人打架打得头破血流的人吗？
全世界也只有慕果果敢用烟灰缸去招呼他的脑袋了。
“让开，再不处理她真的要死了…”霍祁南用脚踢开秦宁，抱着慕果果进了自己的更衣室。
“那么严重，那确实不能开玩笑，在哪里，我去看看，还是得报警才行……”秦宁被他踢了几脚还是紧紧跟在他身后。
“报个鬼！我的头是慕果果打的，就报了警也是家事。”霍祁南没好气地说道，这个秦宁今天怎么那么没眼力见，“除了慕果果还有谁能有那么大的本事，能把我打成这样？”
霍祁南有种自己受了委屈地方说，却把气撒秦宁头上的嫌疑。
“所以你是被慕果果家暴了。”秦宁松了一口气。
“那就好那就好…”还好是慕果果，不然秦宁怕霍祁南干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呢。
大晚上的，他的三魂都被霍祁南吓跑了一条半了。
“还好？”霍祁南听到这话生气地回头看他，他皮肤白又是小半张脸的鲜血，在医院的死亡灯光的照耀下看起来更加的阴森恐怖。
“不然呢？”秦宁没有被他吓到，“要是外人打的你，你可能会当场把他宰了，慕果果可是你老婆，你再浑蛋也不能伤害她吧？”
刚刚真是吓死他了，秦宁认识霍祁南那么多年还从来没看过霍祁南那么狼狈的模样过。
霍祁南的鲜血从额头冒出来，混着他额头上的汗水往下流，顺着脸侧挂在下颌骨，再一滴一滴滴在白色的衬衣领上。
秦宁看得直皱眉，霍祁南怎么说也是个医生，就不能给自己包扎一下吗？
大晚上的，秦宁对着那盯着满头的血还穿着白衬衣的霍祁南翻了个白眼，这不知道的还以为霍祁南是在演恐怖片呢！
“你好歹也穿一件黑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怎么了呢！”秦宁又凑过去看了一眼伤口，确定不太严重只是皮外伤，又松了一口气，慕果果也是挺厉害的，居然都给霍祁南开瓢了。
“我的伤不是重点。“霍祁南皱着眉推开秦宁，“慕果果受伤了，要先处理她的伤口。”
慕果果的伤口需要缝针，可是他家里没有缝合伤口的工具。
“慕果果受伤了？她伤哪里了？也是额头吗？等等，我看看…”秦宁又提起心来，他就说霍祁南大晚上的抱着慕果果跑什么呢？
“这该不会是你打的吧？”秦宁一边念一边去掀慕果果头上的纱布。
霍祁南没回他，他在想怎么让秦宁闭嘴，他本来就脑袋有点重，秦宁还一直在他耳边嗡嗡地吵，他都恨不得先把他的嘴封起来。
“咦？不对啊，这个伤口不严重的，可是慕果果这脸色不对啊，难道是脑震荡了？”
慕果果闭着眼睛，虽然霍祁南拿了一条毯子裹着她，可是她还是觉得好冷，这个人闭着眼睛不自觉地发抖，霍祁南第一个发现，连忙弯腰去安抚她。
秦宁说着开始掏手机，嘴巴里念叨着
“不行，要先给她做个脑部CT检查，还有脑部的核磁共振也要做，虽然他们科室休息了，不过没事，这些我会…”
霍祁南赶忙去按住秦宁拨号的手，尴尬地说道
“不是这里…”
秦宁一副没听懂的表情看着霍祁南，反问他，“那是哪里？”他还捏着手机，反正这里是医院，他什么都会，还有什么能难倒他的。
“给我准备一间手术室。”霍祁南懒得和他再说下去，虽然慕果果的伤口不大，但是需要缝合才行。
“你说什么！你要我准备手术室干嘛？”秦宁自然先让人照办，但是他还是要霍祁南问问，主要是这都还没检查出慕果果哪里不舒服，要怎么做手术？
“要做什么手术？”
“我要去做给她做手术…”霍祁南抿了抿唇，就是不回答秦宁的问题。
“你做什么？你的脑袋先缝一下行不行？”秦宁拉住霍祁南，他还真是医者仁心，什么时候都要急着上台做手术。
“我没事…”霍祁南拿着棉花按在头上，他还得去洗澡，慕果果伤得比他厉害多了。
“你还在流血！”秦宁按住霍祁南，又找了个夜班比较空闲的大夫给霍祁南缝针，霍祁南不配合，秦宁生气地拿了起来。“霍祁南你要是嫌血多你可以去献血，不要在这里流给我看！”
最后霍祁南还是被按着先缝针，慕果果的伤口是秦宁缝的。
霍祁南当然不愿意，毕竟是伤在那里的，但是霍祁南流了不少血，最后怕自己低血糖伤了慕果果还是让秦宁去做了。
秦宁出来后看着霍祁南半天没说话，霍祁南默默地喝完一罐牛奶也看着他没说话。
两人僵持了十分钟还是秦宁先开的口。
“你过来…”
霍祁南皱了皱眉头，但是还是走了过去，难道慕果果不止那一处伤口？
秦宁趁霍祁南不备直接对着他的肚子就是一拳。
霍祁南没有防备，捂着肚子缓了缓，秦宁这一拳用了很大的力气，刚刚喝的牛奶差点让他打出来了。
秦宁指着霍祁南的鼻子骂道，“霍祁南！我他妈的早就看你不爽了！你他妈的还是人吗？”
霍祁南看他抿着唇没说什么，两人对视了一会霍祁南才问他，“缝好了？”
“好了…三针…“秦宁上过那么多手术台，难得一次心情那么沉重。
虽然不算很严重的伤，但是这种伤心里的伤害比身体的大，秦宁真的恨不得掐死霍祁南。
因为霍祁南简直不是人！
“霍祁南！你要是个人你怎么做得出这种事？”秦宁气得打霍祁南一拳的手都在发抖，恨不得再补个几拳。
霍祁南垂着眼睑没有回他，他也后悔了。
慕果果拿烟灰缸砸他，他当时是气疯了。
“霍祁南，我说你要是不想过了离婚行不行？”秦宁都要怀疑慕果果是不是干了什么对不起霍祁南的事了，可是，别说慕果果对他一心一意没有二心的，就是慕果果真的干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那霍祁南也不应该这样对慕果果，“慕果果她罪不至此吧。”
霍祁南终于忍不住出声去辩解，“你在胡说什么？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秦宁皱着眉看他，谁管他是不是故意的，“那慕果果身上一大堆淤青总是你干的吧？”
“她身上的不是我…”
“那是谁？”
“可能是柳宸掐的…”霍祁南心越来越虚，一瞬间他也觉得，柳宸做的就是他做的那种感觉。
“什么？”秦宁嗓子真是要喊劈叉了，他没有听错吧？
他怕自己听岔了又问了霍祁南一次，“你再说一次，谁掐的？柳宸掐的？”
秦宁暗地里摩拳擦掌准备再给霍祁南一拳，不行！一拳不够，要是他能打得过霍祁南，应该胖揍他一顿才行！
霍祁南也觉得理亏，“我今天上班的时候，慕果果和我姐还有柳宸打架了，应该是那时候弄的淤青…”
“在哪里打架的？”
“我家…”霍祁南绝望地闭上眼睛，算了，他确定是他的问题。
“你的意思是，你姐和你的前女友趁你上班不在家去打你老婆？”秦宁真的觉得比电视还精彩，可惜吃亏的是慕果果，他完全笑不出来！
霍祁南没说话，秦宁总结得非常到位，就是他说的那样，霍祁南觉得自己很委屈很无辜，但是看到秦宁的模样他又觉得就是他的问题。
“这事到底你是知道还是不知道？”秦宁气得横眉竖眼，林女士对他不错，上次做了蜜枣牛肉干每次都给他一份，吃人的嘴软，别说他喜欢慕果果，就算不喜欢，吃了人家妈妈那么多好吃的也该替人家女儿说句话，更何况慕嘉嘉还叫他哥呢！
“该不会是你授意的吧？”秦宁越想越觉得可疑，他可做不到霍母的点醒霍祁南，而是直接质问霍祁南“你霍祁南是什么人，你姐就不说了，柳宸敢对你越俎代庖吗？”
“你胡说什么呢？”霍祁南本来还在愧疚，秦宁的一顿骂他可以忍了，毕竟问题真的在他，但是他接受不了这样控诉。
“我不知道，我知道我不会同意他们欺负慕果果的，你当我是什么人了？”霍祁南真的很生气，为什么一个个都这样想他，他是那么领不清的人吗？
“霍祁南，我只想说你喜欢柳宸，那你就放过慕果果吧，反正慕果果不是你喜欢的，反正柳宸也回来了…”
秦宁说完后又很不怕死地用很平淡语气总结道，“要不然，你趁现在该来的及，你可以趁早拨乱反正…”
什么拨乱反正？霍祁南被秦宁的话气到半天说不出话来。
什么狗屁拨乱反正，什么是乱什么是正？如果他没记错慕果果才是他的妻子，他的女人，而柳宸只是他的前任，她只是回国，又不是回到他身边，当他是什么？望夫石吗？
“秦宁，怎么连你也这样想？”霍祁南脑子里一堆问题，最后问出来的只有这句。
他是怎么也想不到，怎么会连秦宁也是这样想他的。
“什么叫连我？难道不是这样吗？”
“当然不是！”霍祁南的回答换来秦宁不屑的冷笑。
霍祁南恼羞成怒地吼他道，“为什么连你也不相信我！”
“要是你平时要是做个人谁会怀疑你？”秦宁说完霍祁南就大步朝他走了过来，秦宁没有躲开，两人顿时扭打在一起。
“你们在干嘛？”慕果果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是在一个陌生的地方，头顶是冷冷的灯光，身下是冰冷的手术台，一屋子冰冷的器械，慕果果吓得直接哭了起来，可是哭了半天都没人理她。
她只好自己跌跌撞撞地走了出来了，眼泪不停地滚落，因为她发现自己只穿了件宽松的睡裙除了身上披着一条熟悉的毯子，她没有穿内衣内裤，她连鞋子也没有。
空调开地很低地板很凉，慕果果找了很久才自己找了出来…
霍祁南最终被秦宁激怒，捏着他的脖子把他按在地上，“秦宁，你发言是正义还是别有居心，你别以为我看不出来！”
“我当然别有居心，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你不是慕果果的良配，我或许比你更合适呢！没关系，我不在乎，只要慕果果不嫌我浪子回头，一定对她比你对她，好一千倍一万倍…”
秦宁脖子都要被他掐端了还在嘴硬着，打不过霍祁南他也要好好气气他，恶心死他也行。
霍祁南都要让他气死，直接给他他一拳，咬牙瞪着他，“秦宁你闭嘴！”
“那我再说一句，只要你老婆愿意我可以娶她做我老婆的…”秦宁被他掐的都要翻白眼了。
“你们在干嘛？”
慕果果的声音响起的时候两人都下了一跳。
霍祁南连忙松开秦宁的脖子，慌慌张张的站起来，犹豫了一下才朝慕果果走过去，一边走一边看慕果果的反应，不知道慕果果又会怎么样？
可是慕果果只是站在原地看着霍祁南，在他靠近自己只剩一米的时候慕果果哇地一声哭了起来。
霍祁南马上停下脚步可是慕果果却自己跑了脚步撞进他的怀里。
“你是不是不要我了？”慕果果松开抓着毯子的手去抱他的腰，眼睛哗哗地往外流，看起来好不可怜。
“没有，你做噩梦了。”霍祁南回抱慕果果，直接松了一大气，他不知道慕果果做了什么梦，但是他确定这个个对他有好处的梦。
“不是做梦，我以为我打了你，你不要我了，把我扔出来，我以为我被人欺负了，我以为你不要我了…”
“没有…”
“对，没有人欺负你，因为欺负你的人根本不是人…”秦宁说完就被霍祁南瞪了一下。
“秦医生你为什么在地上？”慕果果才看见秦宁似的。
秦宁翻了个白眼，感情如果他不说话的话，那慕果果是不是还发现不了他了？
秦宁又气又郁闷地瞪了霍祁南一眼，看来只要霍祁南在，慕果果就看不到他！
“有点热，躺地上凉快…”秦宁看着慕果果掉在地上的毯子，又看着她的表情，皱了皱眉头。
“她是醒了还是没醒？”
“醒了，没全醒。”霍祁南连忙弯腰捡起地上的毯子，“还不快点把头转过去！”
秦宁嘿嘿笑了一声，再次气霍祁南道，“我又不是没看过…”
“秦宁！”霍祁南顿时阴沉着脸回头去瞪秦宁，而后者只给了他一个后脑勺。
霍祁南只好快速给慕果果披上毯子，他又一次后悔让秦宁把慕果果缝合了。
“这里是哪里？”慕果果真的没有很清醒，她被霍祁南抱在怀里，歪着脑袋靠在他的肩膀，眼睛又缓缓地瞌上。
“在医院，现在就回家…”霍祁南身上的衣服换了一件，不然刚刚那件被染红的衬衫让慕果果看见了，指不定又得出什么事情呢。
不过霍祁南刚刚和秦宁打了一架，一副都让他他扯歪了。
慕果果也发现了闭着眼睛手帮他整理了一下领口。
秦宁觉得自己不如直接瞎了呢！
他就不应该在这里，大晚上的上大夜班就算了，还得逼他吃狗粮！
霍祁南抱着慕果果要走又被他拉住衣袖。
“干嘛？”这次霍祁南声音压很低，慕果果好像又睡着了，根据这几晚的经历，霍祁南可不敢再吵醒慕果果了。
“等等，你要去哪？”秦宁看慕果果闭着眼睛也压低声音，居然那么快就睡着了。
“回家？大晚上的不睡觉要干嘛？”霍祁南说得理直气壮的。
秦宁被他这句话气得四脚朝天，感情霍祁南是专门来气他的是吧？他气呼呼地问道，“你知道我在上夜班吗？我真想锤死你了。”
霍祁南冷冷地看了他一眼，“秦宁，刚刚的那下就算了，但是你再打我，我真的要翻脸了。”
秦宁后退一步，不过还是拉着霍祁南的衣服，“我是说，你至少先给她做个B超，外面都伤成那样，谁知道里面有没有伤到……”
“秦宁，我警告你，不准再提这事，不然我真的会弄死你！”霍祁南冷冷地盯着秦宁，又气呼呼地抱着慕果果往电梯走。
他当然不会让慕果果去楼下做B超，整个妇产科是高家的天下，高杨没上晚班谁知道是不是他姑姑在上班，要是让她姑姑知道了，他妈不是也知道了吗？
霍祁南又不是准备一张脸丢全天下。
秦宁又追到电梯，其实这个检查不做也行，他刚刚也看了一下，只发现了撕裂伤，也没有看到出血，所以问题应该不大…
“啧啧！其实想想还真是神奇，你头上缝了六针慕果果也缝了三针，真是恭喜你们，一家人就是要整整齐齐的………”
霍祁南朝他踢出一脚，“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你最好忘记你刚刚看到的所有的一切！”
“那可没办法…”秦宁冲他嬉皮笑脸的，“我这人可是过不忘的！”
霍祁南绷着脸把慕果果抱上车，又趁秦宁没防备被他压在车盖上，秦宁非常怂地说道，“你先冷静一下，你再这样我要叫了…”
“你再说，我就帮你把眼角膜捐了！”霍祁南不情愿地松开他。
“哼！霍祁南啊霍祁南，我就一直觉得你不是人，没想到你还真是一次次用实力向我证明，你还真的不是人。”秦宁一边整理衣服一边吐槽霍祁南。
“你到底能不能闭嘴？”霍祁南急着带慕果果回家，可是秦宁就大大咧咧坐在他的车盖上。
“霍祁南，我说你能不能正视自己的内心？”秦宁坐在车盖上看着霍祁南，他还想在挣扎一下的。
反正他是看准霍祁南是不会真的弄死他。
“我的内心？什么内心？”霍祁南眉头微微一皱，他开始考虑一脚把秦宁踢到地上。
这个人真的是太有恃无恐了。
“既然你喜欢的人是柳宸，那你就放过慕果果呗。”
又来！霍祁南慕果果倏然变冷了起来。
“那我要是不呢？”霍祁南不动声色地凝视着秦宁。
秦宁一脸看垃圾的眼神看向他，“你还是人吗？”
“我还想问问你是不是人？”霍祁南真的很想给他一脚，“都说宁拆十座庙不会一桩婚，你这样劝我离婚你才不是人吧？”
霍祁南真是越想越憋屈，为什么一个个都在误会他？
“不然呢，因为你这样做真的禽兽不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