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驭下之道无非就是巴掌加甜枣。
至于宠物猫喜欢什么，很好猜。
奖励？白喵的眼神有些懵懂。什么奖励？
一人一猫的眼神在空中交汇，良久，最终还是分出了胜负。
白喵慢吞吞地扭过身去，把自己埋到客厅的猫食盆里，在肚子咕噜声响起之前，大口大口吃了起来。
中途沈越离开过客厅，听到脚步声的时候，它仍旧是下意识地抬头想要跟过去，却在下一刻被轻飘飘的两个字钉在原地，“奖励。”
动物的情绪很简单，随着好奇和小小的欣喜和涌上心头，猫咪最初的恐惧被冲淡了不少，渐渐地，它不再像最开始那样草木皆兵，一点声音都要紧张地环视四周。
沈越第一次验收养宠物的成果，还算满意，不过他没有错过白喵依旧僵硬的肢体，显然还没有完全放松下来。
不过这也还在意料之中。
猫和狗不同，狗是驯服的狼，经过一代又一代地挑选，服从和忠诚天生就写在它的基因里，但猫科动物则并非如此。它们是叛逆的，反复无常的——否则为什么人类敢驯养大型犬，却不敢碰大型猫？甚至，养小猫的人还会戏称自己是“猫奴”。
就算是这只弱小到谁都可以捏死的白猫，也不是那么容易就调教好的。
白喵吃完晚饭的时候，他正在厨房里。
猫步无声，沈越没听到任何动静，便看到门口多了一只白色的毛茸茸生物，像是想要迫不及待钻进来一样。
“停。”沈越侧眸一瞥，成功让猫的爪子停在厨房的门外，他说，“这里是厨房，猫不可以进来。”
否则四处散落的猫毛会掉进食物里。
白喵刚才已经忍着性子自己吃饭了，它想要兑现沈越提过的“奖励”，却发现自己根本不能进厨房，于是很小声地“喵”了一下。
有点委屈。
沈越面色如常：“我还没有吃饭，你安静等我吃完，嗯？”
他手上是拿着属于人类的晚餐，用几样简单的食材做了一份三明治。
白喵望着三明治，眼睛眨了几下，像个做错事的小孩儿一样垂下了头。它没有想要沈越饿肚子的。
大约过了十分钟，沈越吃完饭，坐回客厅的沙发上，拍了拍身旁：“过来。”
白喵此刻的表现十分矛盾，它明明是想靠近的，可动作却偏偏犹豫得很，只敢蹲在地上，像之前一样用爪子扒拉沈越的裤脚。
见它磨磨唧唧，一只细细的触手不知从哪里伸出，直接贴着猫的后颈，把它拎上沙发。
白喵瞬间如临大敌，张嘴露出尖牙，皱起脸，撕心裂肺地尖叫。
“喵！！！”
触手是不是要捏死它！它的猫生就要在这里结束了吗！
“嘘。”猫叫太过尖锐，沈越不喜欢聒噪，因此微微眯起眼，“别吵。”
这猫胆子小，发作起来根本听不进去他讲了什么，弄得沈越的耳膜有点难受，须臾，另一只触手伸出，按着猫咪的下巴，将大张的嘴巴直接合上。
叫声戛然而止，白喵露出迷茫的表情。
我是谁我在哪？
几秒后，它回过神来，看到眼前的两根墨色的触手，惧怕再次萦绕心头，又开始了新一轮的尖叫，不过每次都会被沈越快准狠地合上嘴。
重复了数次，白喵总算后知后觉地明白了一个道理——触手好像不会捏死自己。
触手……是沈越？
它呆坐在沙发上，消化着新信息。
“保持安静。”沈越晲它一眼，“还想不想要奖励了？”
半晌，白喵轻轻叫了一声，把爪子搭在了沈越的衣角上。
虽然不知道奖励是什么，但它想要的。
沈越也并没打算食言，他拿出提前买好的猫条，撕开喂到白喵嘴边。
“啊呜！”
闻到这股味道，白喵猛地昂起头。这是……人间美味吗！
沈越把猫条递到猫的嘴边，它小心地伸出猫舌头，品尝从没吃过的小零食，很快就舔得不亦乐乎，不到半分钟就吃了个精光。
随后，白喵的眼睛眯起来，流露出明显的渴望，明显还贪心地再要更多。
沈越将塑料扔进垃圾桶：“不能一次性摄入太多零食，今天只有这么多。”
白喵耷拉下脸，难掩失望。
“表现好可以再吃。”
白喵的眼神又噌地一下亮了起来。
变脸真快。
沈越不禁轻笑一声。
他忽然觉得宠物挺有意思的，喜怒哀乐都写在脸上，一看就透，跟人类很不一样。
沈越低头看了一眼腕上的运动手环，屏幕唤醒亮起，显示他此刻的心率。嗯……可惜还不足以产生波动，要不要再做点别的？
之前林医生强烈建议他“撸猫”，也就是对着小猫揉揉摸摸，这也是人类与宠物之间最常见的互动。只不过，沈越不太习惯和别的生物那样直接地接触。
刚才碰了白喵一下，感觉倒是不坏，只是手上沾了两根猫毛。
他洗了很久手。
吃饱喝足，白喵似乎有些困倦，懒洋洋地趴在沙发上，发出“咕噜咕噜”的叫声。
猫条只是口腹之欲，它的内心还想要别的奖励。
白喵伸舌头舔了舔自己身上的毛，又用爪子来回拨弄，可还是不太满足，有些烦躁地打了个滚。
如果有谁能够帮助这只小小的、软软的东西挠一挠……又或者是rua一rua身上……
原本打算循序渐进，可此刻看起来时机正好。
沈越停顿了刹那，趁着白喵闭眼翻身的工夫，触手尖顺着猫的下巴一路挠到肚皮，只感觉陷入了一片长着棉花糖和青草的地里。
白喵第一次有这种体验，舒服得喵了好几声，两只猫爪下意识就去扒拉那根触手，示意他多来点儿。可是随后睁眼就看到触手坚硬的皮肤，吓得大惊失色：“喵！”
总有触手想害它！
沈越：“嘘。”
白喵已经形成了肌肉记忆，没等另一根触手上来捂嘴，就自己乖乖闭上了嘴巴。
随着触手持续来回滑动，沈越看到猫咪脸上不同的神情同样来回交错。一会儿是享受，一会儿则又怕得颤抖，下一刻又因为太舒服了，露出“咦，刚才我在想什么来着？”的表情。
猫爪还按在触手上，白与黑交错，掌心的肉垫又是粉色的，仿佛能在上头留下别样的印记。
沈越看了眼时间，五分钟了，他决定到此为止，把懵懵的小猫从沙发上拎回地上：“好了。”
奖励要适度，否则下次就没用了。
就是触手上怎么也有猫毛了？
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