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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其说他对战的是书好,不如说是画者及给画施加诅咒之人。书好被封在画中,永生永世不得投胎转世,长此以往,她身上那股灵气渐渐消散,就再也没有投胎成人的机会了。
因而在书好心里,她是盼着有人把自己救出去的,可是画者不这么想,他需要书好永生永世都待在画里为他所用。所以许尘洲的第一步,就是破除施加在书好身上的这层枷锁,恢复她的神志。
四周的尸体在下一瞬突然坐起来,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包围圈,将书好和许尘洲围在里面。许尘洲给了莫霜年一个眼色,示意他不要出来。
“嘿嘿嘿,胭脂,漂亮的胭脂。”书好举起右手,歪着头傻傻地拨动着手指,边傻笑边蹦蹦跳跳的,口水顺着她的脸颊流下,俨然一个傻子的模样。
许尘洲微微愣神,这是怎么了?
还没等许尘洲有所动作,书好突然惨叫一声,紧紧捂着右手,疼到在地上打滚,用脑袋一直撞击树干,她竟然把自己的右手食指掰断了!
“求求你了,我不要杀人,我不要杀人啊。”书好跪在地上梆梆磕头,整个人被吓的止不住地颤抖,双手在半空拉扯着什么,看样子像是在拉一个人的衣角。
问题是这里明明没有别人啊!
可顷刻她就从地上站了起来,双手环在胸前,居高临下俯视着地面,眼底带着薄凉,冷冷道:“你是什么东西也敢忤逆我,不要就死!”
“咳咳咳······救······咳咳······”变故突生,书好竟用左手狠狠地掐住自己的脖子,右手握着左手手腕狠命地往回拉,可惜无济于事。眼看着书好满脸涨红,口吐白沫几乎要昏死过去了,许尘洲三两步上前握着她的左手腕。
下一瞬,一只冰凉的手拉住许尘洲,书好歪着头露出一个笑容。
“嘿嘿,抓到你啦!”
她是装的!
“嘭!”许尘洲和书好同时出掌,空气中荡漾着微不可见的水波纹,几十颗树被这功力震得瞬间拦腰截断。许尘洲向后几步翻身落地,将莫霜年瞪了回去。
书好像动物一样趴在地上,嘴里发出野狼一般地长啸声,嘶吼着向许尘洲袭来,速度之快让平常人根本看不清她在哪里。
手指擦着许尘洲的发丝掠过,他神色不变,抬手甩出一符咒贴在书好背上,书好的动作停滞了一瞬。借着这个机会,许尘洲左手用力,提着书好的头发直接将她薅了起来,扇把往书好膝盖上一打,书好支撑不住一下子跪在地上。许尘洲足尖轻点,飞身站到了书好的肩膀上。
“啊!呜啊——”书好暴怒,站起来整个人疯狂地摇晃着,又跑又跳,企图把许尘洲甩下来。许尘洲却纹丝不动。
许尘洲将扇子别进腰间,拿出事先准备好的丝线,轻念咒语,而后猛地拍在书好的脑袋上。丝线瞬间没入书好的身体,绵绵不断,仿若蛇一样蜿蜒爬行,从她的眼睛、鼻子、嘴巴依次进去,不消一会儿书好整张脸再找不出一丝空隙,她像被丝线缠满的干尸。
这丝线上涂满了药液,带有控魂的效果,普通人碰上毫无感觉,可若是邪魔碰到,哪怕仅仅只是隔着衣物碰到一点,也会像全身绑满烧红的炭一般,痛不欲生。
书好被这丝线折磨得已然没有方才的狠厉劲儿了,她像个疯子一般在这片空地上乱跑,地上堆满了尸体,她又看不见,一不小心就会被绊倒,把自己撞了个头破血流。
林子里满是书好的嚎叫声,久久不散。任谁听到这声音都会觉得痛苦万分,就像早已身受重伤的猛兽又遇到猎人时那种绝望、恐惧的呜咽。许尘洲意欲速战速决,他翻身下来,拿起剩下的红线,禁锢住书好,在她的腰间稳稳缠了四圈。而后咬破指尖,拿出“洗魂液”,把血滴进去,泼到书好身上。
刹那间,书好的身上冒出无数黑烟,这黑烟逐渐聚拢,到最后俨然是个人的形状,甚至还生出了五官!黑烟的嘴里发出“嘿嘿嘿”的笑声,听起来像是某种邪恶的诅咒,万分渗人。
这东西明显不想离开书好的身体,一直在书好头顶上盘旋,似乎在寻找合适的机会再进到她身体里去。可惜书好现在全身都是洗魂液,面上还覆了一层细线,黑烟每靠近书好的身体,都会被这两样东西灼伤,最后只得无奈离开了。
许尘洲心道还好,这黑烟没有生出灵智,除了硬闯进书好体内不知晓别的方法,不然可就麻烦了。
黑烟离开也就表明书好身上的枷锁没了,她现在的行为不会再被别人控制了。许尘洲冲上去,将书好从地上扶起来,让她靠着自己,用灵力平息她体内的最后一丝煞气。
莫霜年也走上前来,替书好把了把脉,点头道:“干净了。”
许尘洲松了一口气,忙活了一晚上,总算没有白费。
许尘洲接过莫霜年递来的帕子,轻柔地沾掉她头上的冷汗,道:“没事了书好,你现在可以听懂我在说什么吗?”
书好微微点了点头。
许尘洲:“放心吧,你身上的诅咒已经解除了,等出去后我会帮你解脱出来的,别害怕。”
书好整个人没有丝毫的力气,全靠许尘洲撑着,不然她就会倒在地上,闻言想道谢,却连抬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了。
“好。”许尘洲继续道,“这个过程会有点疼,你忍着点。”
这丝线当初被创作出来时本就是为了惩罚穷凶恶极之人,因此无论是缠上丝线还是取下丝线,过程都不好受。莫霜年的手很稳,动作也很轻,但是没有办法,他只要一碰丝线,书好便会立即感到钻心刺骨的疼。
书好蜷缩着身子,剧烈的疼痛已经使她没有知觉了,全凭意志在这里撑着,连自己的手指什么时候陷入许尘洲的手臂上也不得而知。
她身上披的不知是哪位公子的外袍,将她整个身体全部包裹在里面,散发着好闻的、令人安心的气味。她听到一个温润的男声在她耳边响起,一直说着不要怕,不要怕。
一滴泪恍然落下,砸在手心,滚烫至极,似乎要将她的手心灼烧出一个洞来。
终于要结束了。
许尘洲隔着两人的袖子紧紧握住书好的手腕,防止她因太疼而混乱动弹。他抬头,繁星满天。
所有的撕心裂肺过后都是云霞照坤灵,寒酥遇扶光。
今晚清夜无尘,月色如银,似祝新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