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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旁边一片冰凉,莫霜年并不在屋内。许尘洲掐了掐自己,疼,是真实的。
梦里的场景依旧历历在目,许尘洲想到自己醒来前最后一刻看到的那个人······舅舅。
那个最后刺他的人,是清珞派上任掌门许尘洲的亲舅舅,云决。
许尘洲的情绪罕见得有点失控,舅舅为何会出现在自己的梦里?他可不信梦虚无缥缈没有依据这种狗屁话,实力强大的修道者是可以控制一个人的梦的,不管这个人是谁,不管他有什么目的,敢用舅舅戏弄他,真是活的不耐烦了。
许尘洲竭力压下身上的戾气,下床查看房间的情况,这才发现门、窗户都打不开,拿出扇子也无济于事。他一脚踢到门上发泄心中的怒气,木门发出嗡嗡的震动声,许尘洲这才发现自己有点感情用事了。
房中只有老妇人的声音锲而不舍地响起,“涂胭脂吗?”“涂胭脂吗?”
她的语气、语速每一次都一模一样,声音低沉又嘶哑,在这寂静的深夜显得万分诡异。
许尘洲没有回答她,她就这样一直问着,半个时辰过去了也丝毫不见疲倦。
许尘洲揉揉眼角颇觉头疼,连续多日奔波让他身心俱疲,莫霜年也不知去哪里了?有没有危险?
“老人家。”许尘洲思来想去似乎只能从老妇人身上下手,“你这胭脂怎么卖啊?”
说了这么半天终于有人搭理自己了,老妇人声音里带了几份欣喜:“十五文一盒。”
老妇人走到许尘洲跟前,发现自己看不到他,又转了个身:“公子涂胭脂吗?”
许尘洲没直接回答,而是继续问道:“胭脂颜色浓不浓?”
“不浓的。”
“胭脂一般都是给姑娘家用的,我涂上会不会很奇怪?”
“不奇怪,很好看。”
“你这胭脂看起来也不怎么样,涂上不会烂脸吧?”
许尘洲能明显感觉到老妇人已经不耐烦了,但她还是回答道:“不会的。”
“哦——”许尘洲拖长了调子。
老妇人将胭脂又递近些许,再次充满希望地问道:“公子涂胭脂吗?”
“不了,多谢。”
······
老妇人明显生气了,既然不买问那么多问题干嘛?!她一把扔掉胭脂,手指蜷缩着似钩子的形状,直向许尘洲扑来,许尘洲闪躲两下挡住她的攻势,一掌凌空打出,老妇人登时飞了出去,撞到墙壁上,还没等她爬起来,许尘洲顺手抄起一旁的凳子腿扔了出去。
老妇人的脖子咕咕冒出许多鲜血来,她在地上挣扎了两下,就不动了。
还没等许尘洲上前去检查尸体,老妇人就消失了,身后传来响动,许尘洲转身看去,是莫霜年!
这是许尘洲今晚第一次感到欣喜,他松了口气,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见莫霜年快步走上来,提溜着他转了一圈,见许尘洲没受伤,面色才和缓下来。
折腾了这么久,天已经快亮了,许尘洲问了问莫霜年方才的经历,发现和自己差不多。
莫霜年半夜惊醒,看到老妇人在房中,一直问他涂不涂胭脂。不过和许尘洲不同的是,莫霜年刚开始就给了老妇人一剑,却发现还是出不去。他寻找方法无果只能继续呆在屋子里,直到许尘洲也杀了老妇人,二人才得以相见。
许尘洲简单提了提自己在梦里的事,莫霜年听后面色凝重:“不能再等下去了,我们必须尽快了结这件事。师兄,有人在控制你的梦境。”
“我知,此人实力强悍,我觉得和上次在环殊岛的可能是同一批人。”
莫霜年蹙眉:“不管是谁,这人既可操纵师兄的梦境,说明他对你十分了解,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明白你的软肋,师兄想想素日与你亲密的人有无可疑的地方?”
话虽如此,可会是谁呢?
许尘洲性情洒脱,又是个不爱计较的主儿,因而朋友众多,虽说大多数都达不到推心置腹的程度,可关系密切的也不在少数,加上平日里看着他长大的长辈们,林林总总加起来也有不少人,这些人对他的过往都比较了解,一时半会儿许尘洲还真想不出来这个人是谁。
莫霜年道:“师兄莫急,控制梦境需在你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如今我们既已知晓,以师兄的功力来说,此人不会有下次机会了。但长时间待于画中毕竟不好,我们还是尽快出去为妙。”
许尘洲对鬼画仙这种事一窍不通,故问:“你有何法?”
“鬼画仙乃极阴之物,跳出六界轮回,不入生死循环,故不可用寻常法子对付它。要想降服书好,还需要阴气盛之人的血做引子,于午夜时分引她进入阵心即可。”
按理来说阵心对于阵法中人,特别是妖魔是有极强吸引力的,但阵心乃阵法中法力最强之地,并无意识,来者不拒,谁先找到就是谁的。因此若是直接让书好找到阵法,对他们无疑是不利的。可若是有个引子就不同了,这里的引子一般指的是鲜血或者一缕灵识,把这些放入书好体内,相当于是他们先找到的阵心,主场就变了。
“引子······”许尘洲喃喃道,少顷猛地抬头看向莫霜年,“你······”
莫霜年笑着点头道:“我就是个现成的引子啊,师兄放心,我们很快就能出去了。”
“不行!”许尘洲严肃道,“做引子伤害巨大,况且我们是在阵法里,出去后所有受的伤会千倍万倍反噬,太危险了,还是找个稳妥些的法子吧。”
莫霜年有些无奈:“师兄无需担心,况且此地既然能在画中控制师兄的梦境,后面还不知有何陷阱,还是尽快出去为妙。”
“可你也不能拿自己开玩笑啊!”
莫霜年一怔,面上显出一丝空白和茫然,片刻后从怀中拿出一个小瓶子:“血我已经取出来了,师兄你别担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无论如何也不能将这些东西浪费。”
许尘洲看着他又气又恼,气莫霜年如此不在乎身体,仿佛受伤的人不是他一样,又恼自己想不出更好的法子,只能让莫霜年冒险,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只得重重地叹了口气,拿出补血的丹药让莫霜年服下,道:“你······你今晚事事都要听我的,待书好到达阵心后,你不能出手,乖乖呆在一旁,我来对付她。”
莫霜年莞尔:“师兄保护我,我求之不得。”
“嗯,那你今晚就乖乖听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