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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久,书好收回了目光,又换上了甜甜的笑容:“那就算了吧,这么晚了你们也该困了,我带你们去休息吧。”
许尘洲一怔,这就结束了?这就放过他们了?他还以为书好要割了他们的脖子把东西灌进去呢。
踩着破破烂烂吱呀乱叫的木板,书好将两人带到了房间前,指着其中一间对许尘洲说道:“你住在这间。”又指了指旁边的房间:“他住到那间。”
许尘洲决定再次试探一下她的底线,问道:“我们两个人可以睡一间屋子吗?”
“······不、可、以!”书好咬牙切齿地说道。
许尘洲换上无辜遗憾的表情,指指莫霜年:“啊,那真是可惜了。他是我弟弟,晚上离不开我,不然会哭的。”
······
书好狐疑地打量着莫霜年,又看看许尘洲,目光在他们两个之间来回转换,心想哭的应该是许尘洲吧。
不过书好是个温婉的好孩子,她竭力压制住自己的情绪:“不可以!你们既来了,就必须听从我的安排。”
话音刚落,她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一般,耸耸肩道:“那行吧,既然他晚上会哭,那你们就睡一间屋子吧!”说完,哼着不成调的曲子离开了。
许尘洲挑眉,这孩子还挺好说话。
刚推开门,尘封许久的霉味就迫不及待地跑了出来,床铺上、桌子上全都是灰尘,能看出来已经很久没有人住了。许尘洲打开窗户,晚风吹进来,气味总算淡了一些。
莫霜年道:“我出去打点水收拾一下。”
也不知道莫霜年说了些什么,许尘洲只听见书好震耳欲聋的吼声和老妇人“呵呵呵”的笑声,他想出去看看,门这时候却突然打不开了。过了一会儿,声音终于消失了,莫霜年推门进来,手里拿着木盆和抹布。
许尘洲道:“你跟他们说什么了?”
莫霜年:“没事,开了个玩笑。”
什么玩意??
简单清扫了一下房间,二人总算可以躺下了。许尘洲的脑子也开始转起来,这一晚上可真热闹啊,也不知道孟穗和李松听他们有没有事,谈鸿把东西放在哪里了,他们又要怎么帮书好解脱出来······
莫霜年道:“师兄在想什么?”
“我在想这一晚上真是刺激。”
莫霜年诚实道:“我和师兄遇见后的每一天都很刺激。”
是吗?许尘洲想了想,好像真是这样,他们先是掉进了寒隐道人的阵法里,又来了静斓派,见到了鬼画仙,以后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呢。
许尘洲道:“这其实是给你的考验,若是做的好自然少不了好处。”
“哦?什么好处?”
“嗯······”许尘洲佯装沉思了一会儿,“赐你清珞派后山果子一个。”
莫霜年轻轻地笑起来,许尘洲能感觉到旁边的人在微微颤抖,片刻后他听见满是笑意的声音在房中响起:“真是巨大的好处,那我可要跟着师兄好好干了,争取多拿几个果子。”
许尘洲听着他的话也莞尔一笑,二人闲聊几句困意很快涌了上来。
一觉醒来,天已经完全亮了。
许尘洲睁眼发现旁边没有人,不禁有些疑惑,大早上的莫霜年跑哪里去了?他下床推开门,屋子里也是一个人都没有,木屋的大门敞开着,阳光透过大门、窗户洒进来,此时再看这个屋子,就是一个有些凌乱的普通地方,全然没有昨晚诡异的氛围了。许尘洲在屋里转了转,什么都没有发现。
想到昨晚别致的晚膳,许尘洲索性去了厨房。
厨房倒是打扫得很干净,灶台上摆着几块肉,都是猪肉,上面还带着血丝,这里天气热,肉都有些坏了。按照书好家的条件来看,不像是可以一次性买许多肉吃不完再扔掉的啊。地上放着几个竹篮子,每个竹篮子的上面都盖着布,篮子里的东西太多了,把布顶了起来,隐隐约约露出一点空隙。许尘洲伸手想揭开布,看看里面是什么······
“你在干什么?”
突然出现的声音吓了许尘洲一大跳。
“没事,随便转转。”许尘洲说道。
书好冷冷地盯着许尘洲,眼睛中开始留下血泪,脖子以一个诡异的角度弯曲着:“出!去!”
“好好,抱歉,你不要激动。”许尘洲安慰了几句,就赶紧离开了。
回到昨晚的房间,莫霜年还是没有回来。许尘洲想了想,决定去外面看看。
白天来看这里景色倒是不错,后面是大片郁郁葱葱的树林,不时传来鸟儿叽叽喳喳的叫声,风一吹落叶翩翩起舞,俨然是个世外桃源啊。
许尘洲趴在井口瞧了瞧,这就是一口普通的井,里面也没有不该有的东西,不免有些失望。凡进入阵法,必定是掌握的线索越多越好,万一书好最后的心愿是让他们留在这里陪自己岂不是完了!多了解一些有利于脱身。
想着趁白天多转转,许尘洲在井边刻了一个符号,算是提示,万一莫霜年回来也知道自己去了哪里。许尘洲心里一边感慨自己的体贴一边责怪莫霜年,这孩子出去也不知道留个信,真是一点都不可爱。
做完这一切,许尘洲向树林走去。
在树木的遮蔽下,太阳倒是小了许多。这里树又密又高,走在里面有一股很强的压迫感,树林里面很多岔路,稍有不慎便会迷路,许尘洲停下脚步,从腰间拿出一张符纸,双手捏住吹口气,符纸顷刻就化作了一只鸟的形状,许尘洲点点它的脑袋道:“在这里引个路。”
纸鸟抖抖翅膀,飞到空中,绕着许尘洲转了三四圈,消失不见了。
继续前进,许尘洲脸色逐渐严肃,这里的一切都太古怪了,不,已经不能用古怪来形容了。
越往里走岔路逐渐增多,高大挺拔的树木紧紧挨在一起,遮天蔽日,阻挡了最后一缕阳光的倾泻,细长的枝条随意地垂下来,只留下极小的缝隙供人穿行,这里俨然就是个迷宫,人行走其间根本无法辨别方向,只能凭感觉前进。
刺鼻的气味在林中回荡,似是数百具尸体在酷暑时分暴晒三天三夜发出来的味道,而且······许尘洲轻动左手,不知什么时候,这只手已经完全动不了了。
左手似是灌了铅一样沉,手指呈现不正常的灰白色,更骇人的是,掌心像被火烧了一样,甚至可以隐隐约约看见一个大洞,胳膊上传来麻感,并且这股感觉还在往上蔓延。
许尘洲替自己简单把了把脉,未见异常,心里舒了一口气。这林中气味有毒,人进入林子中毫无防备,几乎没有办法避免。
眼见这毒并不危及性命,许尘洲还是决定继续往里走,毕竟来一次不容易,他可不想再踏进这鬼地方了。
不知是不是许尘洲的错觉,前方树之间的距离好像越来越小了,原本正常行走就可通过的路,此时却需要微微侧身才能过去。走了约莫一盏茶的时间,许尘洲望着眼前的场景愣在原地,无声地骂了句脏话。
映入眼帘的是一大片空地,土壤呈现被烧毁后的黑焦色,裂成了一块一块;在这空地的东南西北四个方位,杂七杂八地摆着一堆尸体,而尸体的上面,是红烛。
空地中间立着五棵树,树的高度和许尘洲一模一样,枝干纤细。五棵树之间的间距一毫不差,排成了拱形,而许尘洲此时的位置,刚好是左右两棵树的中间。
有那么一瞬间,许尘洲觉得,自己就是那第六颗树。
许尘洲轻轻吐出一口气,心里暗骂刘笙和几句,一天天交给他的都是什么破差事,这次回去一定要在他的库房里好好挑几件灵器!他看着脚下的尸体,认命般地把它翻过来,却在看清这尸体的面貌后,瞬间倒吸了口凉气。
这是他自己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