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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枚鹂鸟钉并未令他有任何难堪,反倒添了几分别样的韵味,竟使得往日景致最为艳丽的弄月阁都黯然失色了。
这耳钉配上谢瑾是极好看的。
至少在这一点上,裴珩所言不虚。
众人讶于这天人姿容,见他靠近时不由滞住了呼吸,纷纷让了道,原本双方你死我活的对峙之势也都散开了。
“诸位大人为朝中社稷劳碌,仍不忘为在下仗义执言,瑾铭感五内。不过此事,大人们怕是有所误会了,弄月阁的差事,其实是在下自己向皇上讨来的。”
“什么……?!”
在场之人听到这话,皆哗然失声。
谢瑾将琴放在了石桌上,不紧不慢道:“在下近来想要钻研琴艺,皇上便成全了这份心思。”
这理由并不足以让人信服,也不必让人信服。
他能佩戴着鹂鸟钉出现在弄月阁平息争端,就已足够表明他的态度。
可谁能想到,谢瑾会不顾自身声誉,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认下了弄臣的身份,还将责任都揽了过来。
如此一来,康怀寿手下这帮人如何还能借此再针对裴珩,针对弄月阁?
闹了大半日的风波,险些还砸了太祖皇帝留下来的牌匾,居然就这么被谢瑾三言两语化解了。
“可是殿下……”
谢瑾余光瞥了眼那高台,含笑道:“诸位大人,天色不早了,还请回吧。若是想见皇上,不妨去陵阳殿外再候一候。”
……
裴珩斜倚在栏边看了大半日的戏,没想到就这样草草收场了。他的目光最后落在那人身上,逐渐变得阴冷晦暗。
“皇上,这羊腿子快烤焦了,您要不先尝尝这个?”姚贵端了烤肉小跑过来。
裴珩不耐:“戏都唱完了,还有什么可尝的?朕饱了。”
姚贵本意讨好,可非得哪壶不开提哪壶:“那皇上觉得,这戏唱得如何?”
“没劲。”裴转撂下两个字,转身便下了楼。
-
夜,永安殿内。
“嘶……”
袁明镜擦拭伤处的手忙从谢瑾耳旁缩了回来:“可是弄疼了?”
谢瑾朝她恬淡一笑:“不碍事。”
屋内的铜镜映出那枚耳骨钉,比寻常耳坠还要大些,鎏金点缀,鹂鸟通体皆是褐中透绿的翳珀,倒是意外与谢瑾的瞳色十分相配。
只是谢瑾还不适应,这两日耳朵时不时流脓流血,偶尔疼得厉害。
袁明镜担心道:“不必逞强,这位置是要比别处打洞疼许多。对了,我知道城东有家药铺的舒痕膏镇痛愈合的效果都极好,晚上我出宫就去采买些。”
谢瑾:“不必如此麻烦。”
袁明镜叹了口气,劝道:“要是过了头几日,再想要恢复如初,可就难了。”
谢瑾道:“其实这也不算什么伤,习惯了便好。”
他九岁起就跟随雍宪帝出征沙场,身上也有几道因战而留下的伤疤,区区耳朵上的一个小洞确实算不得什么。
君子最重气节,留下这样一个耻辱的印记,怕的是在心里留下疤。
袁明镜放下了纱棉,沉肩说道:“我真是不明白,以你在朝中的威望,未尝不可与之一搏,为何非得委曲求全?”
谢瑾笑说:“算不上委曲求全,最多是顺势而为吧。”
袁明镜被气笑了,又说:“这又顺的是哪门子势?要不是你今日出现及时,我恐怕都已拆了那弄月阁的匾。再说了,你入了弄月阁又能如何?不插手朝政又如何?他那样嫉恨你,定是不会放过你,倒是白白给了他机会名正言顺地欺你、压你。瑾哥,我是担心……”
话音未落,裴珩就从门外走了进来,拍掌而笑:“好一对郎情意妾的苦命鸳鸯,听得可真让人心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