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候(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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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连两日,裴珩都没去早朝。

    今日百官在长昭殿又等到了晌午时分,最后却只等来个传话的御前太监。

    众人悻悻而散,正逢雪后初霁,天气刚有了回暖的迹象。

    兵部尚书韦廉步子沉重地走在大殿前,抬头见那日光照下来,他长叹一口气,忽将朝笏怒摔在地:“司谏院向来不是将什么‘谏天子,批逆鳞’挂在嘴边,如今新帝不思朝政,连先帝丧仪都耽误了,整日与那帮弄臣寻欢作乐,怎么一个个都成了死人样了?”

    周围官员皆是一怔,纷纷看向韦廉。

    不少人心中对此颇有微词,只不过韦廉先将这话说了出来。

    旁边有人劝道:“唉,韦尚书何必动气,先帝驾崩不过十日,太后前日又无端病了,皇上哀伤过度也是有的,总得给他些时日缓缓。”

    “缓?那谁给边境将士时间缓!”

    韦廉愤懑难忍:“大雍与北朔停战已有一年,他们备足了兵马是蓄势而发,加上今年北方闹雪灾,一旦开春回暖,北朔铁骑定会向南掠夺我们的土地和粮食!与其到时候殉国,倒还不如今日就去弄月阁杀光那帮弄臣,再请皇上亲手取了我这颗脑袋!”

    “韦尚书,这万万行不通啊!”

    韦廉曾是个武将,嗓门也大:“国之不国,这帮淫|乱之臣又惑乱君心,大雍要何日才能重返上京!”

    “韦尚书您慎言啊……”

    “……”

    当中唯二穿紫袍的官员没有掺和,而是各自站在玉阶高处,冷眼旁观这一切。

    半晌,丞相司徒钊主动上前,对那白眉老臣作揖道:“先帝在时,康太师不是最爱指摘皇上各种不是,今日怎么也成了看热闹的人了?”

    康怀寿乃世大儒名臣,是三朝元老,更是三朝帝师。

    他们二人虽都是正一品,但司徒钊是近年攀附裴珩才爬上来的南方新贵,资历比起康怀寿还差得远,所以常以晚辈身份居之。

康怀寿没有正眼看他,侃然正色道:“君子无德则下怨[1],韦尚书是个性情中人,发发牢骚罢了。朝中只要还有能主持大局的人,就不足为虑。”

    哪知司徒钊笑出了声:“康太师口中这‘主持大局之人’,莫不是大殿下谢瑾?”

    当年从北方迁过来的那帮旧臣,向来看不起建康本地提拔上来的官员,尤其是像司徒钊这类靠钻营取巧上位之人。

    康怀寿喉间闷哼,不屑应答他。

    不过答案不言而喻。

    康怀寿在文澜阁授业传道大半生,他此生最得意的学生,便是谢瑾。

    可惜谢瑾到底不姓裴,无法登临帝位。但以他的声望才干,足以胜任朝中要职,甚至是摄政辅政,为大雍成就一番大业。

    如此一来,裴珩这个皇帝就算再昏庸无能,也碍不了多少事。

    朝中多数人亦是如此想法,他们压根没指望裴珩能当好一个皇帝。

    所以任裴珩在弄月阁是杀人还是作乐,康怀寿这帮人也不屑去管。否则惹得裴珩不快,以他的怪脾气,反而容易招惹出不必要的麻烦。

    “康太师恐怕还不知,太后前日是因何而病倒的?”司徒钊绵里藏针,笑意不明。

    此时,不远处的韦廉在众人的劝阻下渐渐冷静了下来,已叹气作罢不去弄月阁。

    康怀寿却白眉挑起,冷声道:“司徒丞相有什么话不妨直说。你我在朝中交手这么多年,哪值得绕弯子。”

    “唉,这事说起来不大光彩,永安殿将消息封锁得严,想来是太后不愿将此事闹大,怕损了大殿下的清誉。还是皇上昨日与下官交谈时,无意透露了一些。”

    司徒钊卖足了关子,此时在康怀寿面前,连他的南乡口音都变淡了,咬字清晰起来:“前天丧仪皇上误了时辰,是因去弄月阁前,还去了趟永安殿。”

    康怀寿见他这幅油滑得意的神情,心中预感不好。

    “皇上挂念他兄长,亲手给他耳上戴了一枚鹂鸟钉。”

“鹂……鹂鸟!?”

    犹如一道晴天霹雳。

    若不是有人及时过来搀扶,康怀寿这把老骨头就得从这台阶摔下去,险些再吐口老血出来:“荒谬,简直荒谬!皇上这是在弄月阁昏了头!他怎敢……怎敢如此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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