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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他沉声道。
白鲨双手抱臂：“问问他看见了什么。”
波吉太还带着溺水之人刚被救起的惊恐，嘴里不断重复着：“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佐藤谷上前询问，他却只是不停重复这几句话，像个应声虫。
“啪！”
佐藤谷收手，又挨了一耳光的波吉太这个时候才回过神来，他指着稚子——准确来说是稚子身边的李彻说：“你是浪客肆！”
浪客肆？
伊吹贺的目光微微一凝，稚子眼睛微微一亮，白鲨倒是直接干净利落地灵力传音询问李彻你丫的什么时候浪客肆了。
又一个浪客肆。
看见李彻沉默的表情，佐藤谷心中了然应该是真的了，于是眼神一抽，面色更僵硬了。
两个浪客肆的赏金猎人，即便是驭灵师想必也会有一些不错的古血家族愿意收编，高天原就更不用多说，除了封灵本课，其他支部的双数队稳进。
印象里，这好像是在场的第三个浪客肆了，他的目光隐晦地看向一直缄口不言的伊吹贺，按照他对伊吹贺背景的猜测，以及那次伊吹贺式神鵺所展现出来的实力，他觉得既然白鲨与李彻这两个看起来大大咧咧的赏金猎人是浪客肆，那么看起来更有压迫的伊吹贺无疑也有这种可能。
虽然对任务难度相应下降很多有些舒坦，但心里难免又多出了一些其他的郁结。自己如今年过三十也才堪堪浪客伍，这三个看起来比自己年轻许多的赏金猎人等阶却几乎要和自己持平。
即便是佐藤谷这个板正的大阪汉子，也终有些怅然若失。
你妈的，还以为是什么呢。
李彻心说小爷还以为你发现了什么不可名状的大恐怖，san值已经掉到底，结果搞半天是被动帮小爷装了一个小爷并不怎么在意的逼。
稚子惊讶地说渡边先生你居然是浪客肆，那上次在地下室……
李彻苦笑说其实我除了灵压高点外真的没什么了。
“告诉我，为什么上次见面你还是浪客壹，这次却已经浪客肆了。”
波吉太紧紧盯着李彻，说起话来却是慌不择路，“你是不是注射了什么炼金禁药，亦或者和九菊一派那些家伙接触过了。”
李彻撇撇嘴：“怎么滴，就允许你浪客叁不允许我浪客肆是吧。”
“如果浪客肆，那天的天井下为什么还可以将你逼到如此地步。”波吉太喃喃说，“这不可能，明明只是残血，只是残血而已……”
炼金禁药？九菊一派？
听见波吉太的说法，佐藤谷一时也一惊。
炼金禁药还好说，一般即便升级都会带着极其强烈的副作用，具体表现可能是相貌气质谨慎方面的大幅度下降。
李彻看起来还是一如既往的……帅——即便佐藤谷并不喜欢对方的跳脱与狡诈，但以他这种并不怎么在乎容貌的板正青年，有时也会产生这张脸要是长我身上那该多好这种想法，另一个让他产生这种想法的是伊吹贺。
至于九菊一派……这个被高天原阴阳寮与国际血裔组织同时通缉的日本本土血裔势力的确拥有短时间内让人灵压快速上升的炼金秘术，并且代价的形式往往也不为人所知。
佐藤谷心中暗自思忖一会儿，但最终还是排除了这个想法。
九菊一派虽然是日本本土最恶劣的血裔组织，但组织的成员基本上全是纯血有家承的阴阳师，对于驭灵师的态度向来和主流的阴阳寮差不多，就是鄙夷中带一丝蔑视，蔑视中却又带着一点尊重。
两者之间的关系矛盾、复杂、多变、纠缠、就像热恋后分手的情侣发现对方分别又找了一个对象，而对象一般是斩鬼人。
日本的血裔职业体系就是这么怪。
不过一般来说阴阳师确实占据了日本血裔鄙视链的顶端，只会用蛮力的斩鬼人，血统不够高贵的驭灵师，神神叨叨的灵媒师，还有一大堆稀奇古怪的小众血裔职业，他全都平等的歧视。
所以佐藤谷这么想也理所当然。
但他还没出声否定波吉太的猜想，稚子就为李彻辩解说：“波吉太，难道你不知道有些对灵力把控出色的人可以随意调节自身灵压的外露情况吗？”
她的表情看起来气滚滚的，不知道还以为波吉太说的是她呢。
的确，有些对灵力天生敏感的人可以自行操纵自己的灵压外显，但那些人几乎是万里挑一，和先天呪体的概率差不了多少。
可那样的血裔一般体内灵力厚度较多，阴阳师无疑是最适合其发展的职业，怎么可能会去当一名驭灵师呢？而且还是一位从不带驭灵的驭灵师。
佐藤谷一想又觉得有些不对劲。
但细细想来却又不知道是哪里不对劲。
波吉太看见稚子帮腔李彻，眼中血丝更多了几丝，他没有说别的话，直接结出式神印：“只要杀了你……”
一团漆黑的云雾跟着在他身边围绕旋转，想来就是他的式神梦魇。
“他中了幻觉，按住他。”
伊吹贺从佐藤谷身边迅速擦身而过，阴阳符箓手中翻动融化成金。
佐藤谷这时也反应过来，愤怒地扯住波吉太的衣领质问：“波吉太！你在干什么，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
波吉太不理，继续手中的结印，梦魇化作大手一掌推开佐藤谷，他嘴里念念有词。
但佐藤谷刚一被推开，伊吹贺瞬间逼近他，将融化的赤金套在他的手上，那些赤金犹如活物禁锢住手指的活动。
同一时刻，白鲨将手铐也套在了波吉太与长廊墙壁突出的金属墙雕上。
他大声怒吼着让我杀了他！只有杀了他我们才能出去！这根本就不是普通的空间折叠，这是阴谋！天井下不过是幌子！他们真正的目标就是这家伙！
眼睛一黑，瘫软下去。
李彻收好菜刀，耸耸肩，跟看着他的众人说我用的是刀柄。
……
“领域重叠入侵现象，他应该是同时进入了多层炼金领域。”伊吹贺说，“这种现象会造成精神联想，他说出的炼金禁药与九菊一派很明显应该是观想到了什么，于是神魂有了应激反应，需求一个合乎逻辑的理由才能将这两点说出。”
“九菊一派……”稚子说，“波吉太的意思是这个组织很有可能就是这个炼金领域的始作俑者？”
“并不排除，在赏金协会的文档资料记载里那是群疯子，追求阴阳术的极限，为了变强不惜任何手段，即便是杀人借助血气修炼。”
伊吹贺拿出一张符，在上面用手画出被背后是七星的菊花图案。
“他们中的成员代号以星辰命名，不忌生杀，敷演阴阳，因此组中成员各个都精通炼金矩阵的布置，这么来看我们所处的的确很有可能是他们中某一位计出的矩阵。
九菊一派的修行法除了借助人血外还可以借助血裔的血，他们并不在意所攫取的血液是人是妖，在高天原的档案记录六灵力越多的血液对他们的修行便越有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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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菊一派：历史上真实存在的组织，设有四门九菊十二坛三十六社，且所有成员都需在天照大神塑像前立下“血怨誓”，并服用秘制的“九菊酒”，成为最忠心的死士。此外，九菊一派中可能存在精通奇门遁甲和阴阳五行论的高手。（但笔者对其进行了二次改编创作，历史形象作一个参考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