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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新握住刀柄阻止他时，两人逐力中他甚至把刀拔出一点又捅了进去，腹部的疼痛让蓝新难以发力，刀尖搅动她的内脏，血汩汩地流，热乎乎的。
丁火表情狂热，死死盯着她流血的腹部，蓝新一手紧紧攥着刀刃阻止他更进一步，另一只手微颤着举起还没来得及给他地机枪，连开三枪，全打在他手臂上。
靠的太近了，尽管眼前发黑，蓝新仍能清楚闻到火药的味道。
机枪的后坐力震得她手臂发麻，但她根本顾不上这一点难受，迅速卸下丁火腰上的手枪，和他拉开距离，手背到身后摸出包里的止血粉和纱布。
她一手仍端着枪，对准丁火，另一手和牙齿配合，固定三棱刺、止血、包扎伤口。
蓝新从没这么后悔过自己的贪嘴——她应该留着那个爆爆珠现在吃的。
丁火捂着头，一条手臂鲜血淋漓，通过呻吟声，蓝新轻易就能确定他的位置。
蓝新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俯视，肚子插着的刀柄上刻着明晃晃的“丁火”两字，发着幽幽蓝光：“你究竟是谁？”
“我……”
丁火感觉太阳穴突突跳着，全身都又酸又痛，生疼。
红雾里，刀柄上的蓝光愈发清晰，他喘着粗气：“杀了我，求你……”
他的手仿佛不受控制，明明手臂已经被枪打得稀烂，两手却仍无意识地在地上抠挖滑动，粘腻的血被他划出一道道波纹，露出下方的深灰地面。
对他们来说，污染不可逆。
静默者就是敢死队，蓝新终于明白了这句话的意思。
“求你”，丁火的胳膊扭曲得不像样子，他不想彻底变成污染物，生而为人，值得骄傲，哪怕死也得是以人的身份去死。
“别吵”，蓝新蹲身，语气不善。
止血粉也没能完全止住她自己腹部的血，但和丁火不同，她的伤口并没有涌出红雾。
他的手仿佛能感知到新鲜的血液，贪婪地伸向蓝新，被她摁在地上，划开掌心。
未成形的污染源在其中微微跳动，仿佛有生命力一般躲开蓝新的手指。
它能在丁火的伤口里“游动”而不造成伤口，但蓝新不能，她探入伤口的手不得不撕开他的血肉。
“忍着点。”
丁火下意识嗯了声，意识模糊。
好想……好想挖了她的伤口，挖出她的血肉内脏……然后，然后……
如同溺水的人被猛地扯出深海，他被囚禁、撕扯，肆意抛起又扔下的灵魂一下子找到了归宿。
蓝新挖出了那坨红色物质，捏在指尖，差点被丁火撞得跌倒。
“你干什么！”
“我，我没事了”，丁火眼睛湿漉漉，泛着光，手臂七零八落地垂下，“怎么做到的？我……”
蓝新把他拽起来站好，向他展示了指尖捏着的红色麻薯状物质：“我取出来了。”
“啊？”
丁火却好像不理解她的话，面露痴呆。
“就是这个啊……你看不见？”
丁火定定看着蓝新的指尖，摇了摇头，恍如梦醒般想起：“其他人呢？他们怎么样了？我得先向上面汇报情况。”
怪不得他们一直说污染不可逆，他们根本看不见未成形的污染源。
可这是为什么，为什么她却能看见？
她是饕餮，所以和人类不一样是应该的吧？
是这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