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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刺激啊新姐”，阮绵捂着胸口，脸色苍白却笑得眼睛亮亮。
“但是静默者什么的，我都没听过诶……”阮绵爬上摩托，乖巧地搂好蓝新的腰，小声嘀咕。
又一个神秘组织？蓝新看着天叹气，不知不觉她已经接触了这么多组织了。
最开始是赵财所在的组织，里面有两拨人，一拨修道者模样，另一拨则是非主流。心心念念想着要砸墙。
后来在工会，接触到没耳朵的组织，以虐杀底层人为乐。
还有阮绵家，坚信学习封建社会能“飞防”的一群家伙。
现在又多了个静默者……
“坐稳了”，因为担心阮绵的伤口再裂开，蓝新刻意放慢了骑车的速度，小心避开凹凸不平的地方。
“新姐”，隔着头盔，阮绵的声音闷闷的，“那个怪物是不是我弟弟？”
“不一定”，可能是，也可能不是。
蓝新想起那个她还没来得及回答的问题：“阮绵，还记得你问我的那个问题吗？”
她点点头，意识到蓝新现在背对着她根本看不到，于是故作轻松：“我已经不在意啦新姐，我妈妈她并没有放弃我。”
“我想跟你说的是另一个”，蓝新顿了顿，郑重道：“阮绵，有时候人是很主观的生物，对人类来说，只有自己相信的东西才是真实的。”
阮绵把戴了头盔的硬脑壳小心搁在蓝新肩膀上，似懂非懂。
“我的意思是：你可以觉得自己跑赢了亿万精子来到这世上；也可以认为是自己选择了亿万精子中的一个。明白吗？代入精子还是代入卵子是你的选择。”
“当然了”，蓝新轻笑，“我的建议是，你喜欢父亲就代入精子，喜欢母亲就代入卵子，都喜欢就干脆代入受精卵，都不喜欢就把自己当作暂居于这具身体上的独立灵魂……这又不是什么大事。”
阮绵张了张嘴，她脑子里很混乱，像有什么东西轰然倒塌，破碎重组，这份冲击让她腹部绞痛，不知该说什么。
蓝新知道她已经做好了决定，并没有问她选择了什么。
冷风和引擎的声音里不知何时出现了细细的歌声，明明很轻又很微不足道，却叫人无法忽视。
“……
船儿摇过海，风吹海水影。
茫茫听浪声，随处是港湾。
心内如有梦，免惊要去何。
哪时又落雨，月娘会照路。”
她的选择是什么，这不是明明白白了嘛。
有人欢喜有人愁啊，蓝新透过后视镜用堪称怜爱的目光地看了阮绵一眼，想起此刻一定在家中怒火冲天的吴辰，莫名“近乡情更怯”起来。
而且，蓝新刚刚才想起，阮绵这一身伤，得找人医治才行，她唯一认识的、称得上信任的，只有吴辰一人。
得，闭环了，今晚蓝新是无论如何也避不开她了，但凡她能凑出医药费，也不至于这么痛苦。蓝新也没想到，她堂堂神兽，成为人类的第一项烦心事居然是没钱……
“呦~回来了~”
吴辰一听到美妙的引擎声就怒气报表地冲了出来，阴阳怪气。
“呵，还载个人，这……”
阮绵怯怯摘下头盔，露出惨不忍睹的脸，吴辰忽然哽住了。
她皱起眉头，神情严肃起来：“怎么回事？”
这伤不像普通武器造成的，倒像是……被线缝起来用生生拆开的破烂样子。虽然止了血，但依旧狰狞可怕。
蓝新还没开始胡编乱造，阮绵抢先开口：“我爸爸和弟弟弄的，多亏了新姐救我。”
阮绵长相很秀气，年纪又小，说话时声音细细的，让人不忍心说出质疑和责怪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