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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月礼毕,褚青盏随着闻诏和秦元霜回到静安院。
回程路上,这对如霜的母子二人间冰冷无言,褚青盏和香吟也只好默不作声地配合他们。
到了主室后,闻诏行礼后刚要退去,不想一路无言的秦元霜突然在此刻叫住了他。
“你留下,我有事要问你。”
闻诏眼睫微动,默不作声地点了点头。
秦元霜示意香吟跟褚青盏退下。
褚青盏看着先行离开的香吟,正准备跟着退下,却见闻诏淡漠坚定的声音响在后头——
“她留下。”
褚青盏屏住呼吸停下脚步。
虽然闻诏并未指名点姓,可她却有强烈的预感说的就是她。
秦元霜顺着闻诏的视线看去,蹙了蹙细眉:“你确定要让她在场?”
闻诏知道秦元霜在顾虑什么,只没头没尾地来了一句:“儿子相信她。”
这不轻不重的一句砸在褚青盏心间,却是掀起了不小的浪花。
“相信”这个词何其之重,可她担得起他这一句举重若轻的信任吗。
褚青盏面带心事地跟着秦元霜和闻诏进入里间。
甫一进门,秦元霜便骤然掀了闻诏一巴掌!
清脆用力的声音炸在耳侧,褚青盏甚至都不及反应过来,闻诏便已经跪在了地上。
闻诏被冷不丁挨了一掌,面上却并无惊讶神色,还是那副面无表情的模样,只不过此刻多了一分恭顺:“儿子让小娘受气了,小娘心中若仍是不畅,尽可往儿子身上招呼。”
褚青盏堪称瞠目地看着他,一时心中既心疼又不解,觉得这人是不是陷入了什么魔怔。
但下一刻她就发现并不是闻诏陷入了,而是秦元霜陷入了魔怔。
秦元霜听闻此言,本平息的怒气再次翻涌,甚至真当要再次动手掀闻诏巴掌。
这一掌带起的掌风分明较之前更利更重,眼见那巴掌快要落在闻诏脸上,而他依旧一动不动,褚青盏当着体验了一把“皇上不急太监急”,当即将跪在地上的闻诏往右一推,好险不险地替他避开了那骇人的一掌。
闻诏被推到了一侧的柱角,他眼眸含笑,干脆靠在了柱角边,嘴角依旧是那自嘲的弧度。
褚青盏虽说松了一口气,却仍旧瞪着他,心说真是疯子。
不过这个想法一瞬而逝,褚青盏怔愣地反应过来,竟然有一天,她会用“疯子”形容一向谨慎小心的闻诏,这人是从什么时刻开始转变的……
褚青盏还陷入怔愣着,没看到一掌落空的秦元霜疯魔般要来扇她,直到耳畔传来清脆的巴掌响,她才震惊地回过神来。
秦元霜的确向她扇来了一巴掌,可却没落到她脸上,闻诏一声不吭地替他挨了这巴掌,也间接地算是承受了秦元霜没打成的上一掌。
闻诏不可能将她或者秦元霜推开,因此扑过来时,直接抱住褚青盏扭转方向,那一掌离褚青盏极近,因此炸在耳畔时,她感觉心尖都随着那一巴掌斗颤起来。
闻诏的怀抱像是一团轻盈暖和的羽毛,只温暖片刻,便随风而散。
他松开褚青盏后,依旧是恭敬跪着,只是面上的表情多了几分沉郁:“小娘若有气,罚我一人便好,何必牵连他人。”
秦元霜身子本就常年虚弱,方才那两巴掌,已经耗光了她所有力气,就算此刻仍还有气,也没劲使力再掀巴掌了。
她面色霜白,一时也妆粉都遮掩不住。
秦元霜退后两步坐在椅子上,她用手颤巍地指着闻诏,怒道:“你今日真是疯了!谁叫你如此出头,你可知你出头的后果!”
闻诏牙关微不可察地紧了片刻,他沉声道:“我不再是十年前的那个孩童,我如今已有保住自己的能力,一直屈心抑志地惩罚自己,难道就是‘不出头’的奖励么?”
秦元霜仿佛被他这话惊到,坐在椅子上良久不能言语,面上闪过一丝苦痛神色,而后将神色收敛,又恢复成了那副倔强冷硬的模样:“我不管你现下如何,可今夜过后,你必须给我回到从前!”
这句话几乎是不容抗拒的命令口吻,如一座冰冷的大山般将母子二人隔绝开来。
闻诏自嘲片刻后抬起头:“回到从前么?娘说的是哪个从前,也对,你们眼中的从前从来都只有顺从谨慎的我。”